五十萬人難道要為一人停下腳步嗎﹖
虎翎用眼神詢問周圍的天將﹐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他﹐因為沒有一個人想到辦法化解無極之水的特性﹐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佔﹐拿甚麼去與同時擁有三者的敵軍較量。
「虎翎﹐不要再癡人妄想﹐憑你數十萬天兵絕對不可能擊敗明遠族﹐如今的明遠族再也不是任由天界欺凌的小種族。」
虎翎憤然跳上低空﹐地龍刃擎在手中﹐冷笑道﹕「你不必多言﹐有我虎翎一日﹐天界絕不容許你們這些人猖獗。」
「不明事理的家夥。」
「住手!不面再打了!」
遠方飛來一人﹐邊飛邊叫。
「仲殿主!」虎翎一眼便認出來者﹐不禁一愕﹐觀星殿主是天庭重臣﹐天帝的左膀右臂﹐智慧過人﹐觀星術能卜過去未來﹐是個舉足輕重之人。
耶律雲是仲平陽心中一喜﹐天界少數理解自己的人中就有這份老者的身影﹐他的到來必然可以化解西疆大軍的壓力﹐收槍觀望事態的發展。
仲平陽踏入白雲飄到近處﹐左右掃了一眼﹐龐大的兩陣隔河對立﹐其勢不亞於南疆的天妖之戰﹐一個青年能做到這種程度﹐心中暗暗感慨。
「仲殿主﹐來此何事﹖」
仲平陽大概是唯一堅信中宮易位之人﹐天庭的穩定一直是他心上的大事﹐若天帝之位易主﹐明遠天將會進入全新的格局﹐雖然制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但多少讓人心懷不安。
這些時日一直在南疆曠野巡視﹐心情愈發沉重﹐懸海之潮侵吞的地域竟然如此之廣﹐生生把天門附近分割開了﹐這樣的局面雖然能暫時延緩妖軍攻勢﹐卻為敵人留下了一方極佳的根據地﹐此時再想剿滅妖軍就難了。
更讓他擔心的還是耶律雲和那數百萬的魔人﹐與耶律雲相處多時﹐對那個重情義的青年印象極為深印。這次從南方而來﹐原意是尋找耶律雲﹐卻遇上兩軍對陣﹐一心要阻止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
「西相大人﹐有關魔人之事希望你暫時不要放在上﹐耶律雲並非叛徒﹐只不過想法不同而已﹐我特來勸兩位罷兵息戰。」
「仲殿主﹐你不到你竟然為魔人說話!」
仲平陽輕歎道﹕「此一時﹐彼一時﹐妖軍作亂﹐南疆已經是民不聊生﹐怎經得起更大的戰爭﹐若你們二軍同時殺向妖軍﹐妖軍再強也必然潰敗﹐到時候天界太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要我與邪惡同流合污﹖」虎翎嘴角撇出一陣冷笑。
「邪與正﹐有的時候並不明顯﹐魔人的確擁有邪惡的魔息﹐但他們並未為惡﹐只不過想找個生存的環境﹐西南邊陲一直沒有天人居住﹐何必為了一片荒土大打出手﹖」
「每一寸土地都是天界之地﹐絕不容許邪惡者污染大地。」
耶律雲一直沉默聆聽﹐見虎翎竟如此冥頑不靈﹐心中也不禁有火﹐冷笑道﹕「天界是天界的天界﹐不是天人的天界﹐誰奪誰的土地﹐只怕不是你說了算。」
虎翎憤然道﹕「天人為建設天界付出了巨大的貢獻﹐豈是魔人可比﹖」
「天人還不是來自人界﹐哪能比得上明遠天土生土長﹐論到資格﹐恐怕是天人沒有資格。」
「你這是強辭奪理﹐我不跟你說了!」虎翎撥轉赤毛牛氣呼呼衝回本陣﹐把仲平陽扔在半空。
「這下我可幫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多謝殿主正意直言﹐他們遲早會明白誰才是對的。」耶律雲抱拳行了一禮。
仲平殿仰望星空﹐中空易位的星象第二次展現出來﹐而且帝星晦暗不同﹐天帝似乎將有大禍﹐心裡相當不安﹐星象之說終歸是猜測之語﹐信與不信都在一念之間。
明遠天還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