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悄悄推移了五日﹐情況一直維持著﹐五十萬飛妖每日在水域上前進五至十里﹐速度並不快﹐在天人眼中這是步步為營的謹慎作法﹐同時也有可能等待水面部隊的到來。
難道沒有人想過這不過是假象﹖不﹐當然不是﹐天界中智謀之士極多﹐即便沒有證據﹐也能感覺到敵人不尋常的舉動背後一定別有用意﹐然而因為天人經過洗身池洗禮﹐天性便討厭陰謀和謊言﹐只有極少數人才敢口吐真言﹐卻不在南相城中。
西線﹐沁陽灣的情況更加平靜﹐雀凝雖然走了﹐心理層面上的打擊雖大﹐但戰力依然強大﹐四帥各自飛行衛隊﹐再加上雀凝留下的兩支空中戰隊﹐只怕南相城也沒有如此精銳的空中部隊。地面部隊雖然少了些﹐但沅式收攏了被潮水沖散的部份將士﹐葉和又把中路的殘餘士兵帶到這片美麗的海灣﹐算起來也有近十萬之眾。
此時四帥都得到飛妖行動的消息﹐並授命隨時出動空中部隊加以狙擊﹐只是心理層面反應各不相同。
井鶴剛力加入南疆﹐至今未與妖軍作戰﹐不清楚敵人的實力﹐因此並未在意。
練璞玉、葉和及沅式都與妖軍大戰無數次﹐深知妖人實力深淺﹐飛妖部隊可以說是妖軍中實力最弱的一支﹐他們的作用大都是運輸和刺探情報﹐單是練璞玉一人便殺掉千餘名飛妖﹐因此即便有五十萬飛妖絕對動搖不了防線﹐令他們擔心的卻是另一樣--陰謀。
為官者可以不講陰謀﹐但為將者卻必須將策略﹐尤其是現實中與敵手交鋒之後﹐他們越發感覺到策略的重要性﹐這與頑固高傲的天庭大臣略有區別。
「三位的神色為何如此凝重﹖」
「井兄﹐你初來乍到﹐對妖軍還未完全瞭解﹐飛妖的實力極弱﹐除非特別情況﹐否則妖人不會用他們來進攻﹐甚至喜歡把他們藏起來﹐夜間才派出來襲擾或是渡運地面部隊。」
井鶴也是知兵之人﹐一聽心裡便戈登跳了一下。
葉和知道他聰慧﹐坦言道﹕「妖軍把本來暗中行動的秘密部隊派到無摭無擋的水域上空﹐擺明了就是要讓南相城發現﹐背後一直關係到某種陰謀。」
「沒錯﹐妖軍垂涎明遠天﹐大舉入侵絕不會只希望偏安一隅。」
「你們過來看!」沅式撥開全新的南疆地圖掃了一眼﹐手指著南相正南方的水域中心冷笑道﹕「飛妖在這裡﹐這水域禁法﹐只有空中部隊才能正常發揮﹐明面上妖軍派遣大軍集結在空中十分合理﹐但只要明白飛妖的作用就一定清楚妖軍絕不會拿這支部隊主攻。」
「南相城也不是沒有知兵之人﹐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看不透﹐真讓人失望。」練璞玉雙手抱胸﹐嘴角也是一陣冷笑。
「沒有實戰經驗﹐再知兵也無法瞭解敵人的強弱差別﹐也就無法洞悉其間的陰謀。」
自打南相事件後﹐四人對天庭便一直存在不信任感﹐這次的事情再次證明天庭缺乏實戰經驗﹐竟然被敵軍的表相蒙蔽﹐令他們大為失望。
井鶴盯著全新的地形勢皺了皺眉﹐喃喃地道﹕「妖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把飛妖部隊送出來作表演﹐暗中一定在進行計劃﹐他們究竟會往哪個方向呢﹖」
三位天帥都皺起了眉頭﹐這或許是整場戰役中的關鍵﹐若是向沁陽灣而來只有水陸一途﹐受到奇特水性的限制﹐再強大的妖軍也會失去戰鬥力﹐這樣的行動無疑是自殺。
若是往正西去倒不是沒有可能﹐魔族攻佔了望月高地﹐妖軍入侵天界以來第一次的大敗便在那處﹐報仇理所應當﹐西進也是很合理的選擇﹐想到這一層﹐四人的眉頭皺得更緊張﹐表情越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