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雲召出風獸,扶著父親坐了上去,但他並沒有直接出畫,而是先來到天甲和明乙兩名仙人所在的小島,希望兩人可以幫他解開許多不明白的事情。
天甲散人和明乙真人早就見到了宇文慧,也知道耶律雲的安排,所以見到他並不驚訝,高興地迎接了他們父子。
耶律虎看著兩位仙人,心中不由地冒出無限的敬意,小聲問道:「小雲,他們是什麼人?」我的朋友,您就安心休息一會兒吧!」跳,連忙趴倒在地上,恭敬地道:「小民拜見仙人。」
甲乙二老連忙扶他起身,含笑道:「老人家不必多理,你兒子是我們的朋友,你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間最崇高的人,我們這些普通小民怎能與兩位仙人結交朋友。」
天甲散人指著耶律虎,笑道:「老人家,你兒子幾乎是半仙之體,成仙是遲早的事。」驚,呆呆地看著兒子,如何也無法相信兒子會成為仙人。
耶律雲扶著父親坐下,含笑道:「爹,不必驚訝,其實做人和做仙人沒什麼區別,只要開心就好,何況我也沒有打算去仙界,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會陪在您的身邊。」
耶律虎欣慰地看著兒子,滿臉笑容,沒有什麼比這種父子親情更令他開懷的了,就算住在山林中那簡陋的木屋裡,只要有兒子在身邊就什麼也不怕了。
明乙真人忽然盯著耶律雲的懷中看了一陣,笑道:「天界果然來召你了。」雲詫異地回望著他。
明乙真人捻髯笑道:「你的懷中不是放著召引戒嗎?」
耶律雲笑著讚道:「兩位老哥果然厲害,我還沒拿出來你們就知道了,不錯,我是得了召引戒。人和天甲散人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了?」
天甲散人含笑道:「你既有仙玉又有仙酒,起點比別人高,我們都覺得不會去玲瓏天,明遠天比玲瓏天高出四級,你去那裡十分合適。」
明乙真人望著耶律虎。問道:「你打算帶你父親去天界嗎?」
耶律雲猶豫了一陣。搖頭道:「爹適合人界。天界地限制太多。沒什麼樂趣。我打算把爹送到慧兒地父親那裡。」
耶律虎連連點頭。道:「我可不去什麼天界。就把我送去親家那裡吧。我們兩個做伴。怡養天年。」
耶律雲含笑道:「爹。您放心。我一定送您去最舒適地地方。」吧。免得他們等急了。」
耶律雲應了一聲。又坐著風獸接了卓文嫣。那麼順利嗎?」坐上風獸地卓文嫣依偎在耶律雲地懷中擔心地問道。相信我地話?」要搶你地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是擔心日後會不斷有麻煩出現。」
耶律雲微微一笑。勸慰道:「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嗎?」
卓文嫣欣喜地道:「既然有仙人就一定知道我娘的消息。快去問一下吧!」
耶律雲心中一震,忖道:「這可麻煩了,如果甲乙兩位仙人老哥把事情告訴她,我就不得不把懷疑她父親地想法說出來,否則會引起誤會,只是現在這個時機告訴她是不是急了點?」
卓文嫣見他突然沉默不語,不禁有些好奇,問道:「有什麼問題嗎?」耶律雲沉吟了半晌,心中暗下決定。忖道:「既然婚事已成,卓照矢的目的一定會很快顯露出來,卓文嫣也遲早會知道她父親別有居心,不如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想到此處,他含笑道:「嗯,有什麼問題去問仙人吧,也許會有消息。」
卓文嫣果然這麼做了,一見到兩名仙人,就忙不迭地尋問起仙界的事情。訴小女子仙界之中有多少仙人。」
兩名仙人都愣住了。望著她詫異地問道:「禰問這個幹什麼?」
卓文嫣幽幽地道:「我爹說我娘扔下我們父女不管,登上了仙界。我自出生就沒有見過娘,因此努力修練,想登上仙界。」
天甲散人和明乙真人都呆了呆,茫然地對視了一眼,搖頭道:「仙人的來歷各有不同,我們也不清楚每個人的來歷,而且女仙人極多,也許會有這種事。」
耶律雲鬆了口氣,含笑道:「文嫣,仙人說的禰也聽到了,仙界的人原本不應該向外透露,說了這麼多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卓文嫣有些失望,本以為可以從仙人地口中得到母親的消息,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結果,默然低下了頭。
天甲散人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然轉頭望著明乙真人,問道:「你看到了嗎?」頭,轉頭問耶律雲道:「還有兩個人還沒來吧?我陪你去看看。」
耶律雲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有些古怪,知道其中必然有事,笑道:「難得老哥有興趣走一趟,我自然樂於相陪。」律雲飛上天空,邊飛邊問道:「她是禰的妻子?」就說吧!」
明乙真人沉聲道:「我原本不該多管人界地事情,只是你這名妻子的事情我不能不說,六氣凝魄實屬罕見,日後是福是禍還未可知。」然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明乙真人神色凝重地道:「天地之間一共有七氣,仙、鬼、冥、天、人、妖、魔,這氣代表了七種態勢。各有區域,人有人氣,鬼有鬼氣,一般是不會混雜在一起的,然而不知為何,你的妻子卻有了除了仙氣之外的六氣。我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巧遇,我無法相信世上還有這種人。」瞪口呆,喃喃地道:「不可能吧!她怎麼會……」擁有六氣不是在體內,而是在魂魄之上,人有三魂七魄。七魄本該全是人魄,然而她的其中五魄分別被鬼、冥、天、妖、魔五氣煉化,再加上本身地人魄,所以叫做六氣凝魄。」
耶律雲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驚問道:「要將五魄煉化,又要收集鬼、冥、天、妖、魔五氣,這似乎不太可能吧?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能辦成這種大事?」
明乙真人搖頭道:「老甲也看出了六氣凝魄,因此絕不會有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練成地,也許得到什麼奇珍異寶,也許是經過了特別的修練。」
耶律雲仍然迷惑不解,繼續辯道:「如果真是什麼六氣凝魄,她應該很強才是,可她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如果不是我幫她,只怕她早就毀在這魔畫之內了。」不代表她的力量會變得強大。相反,她會因此而變得脆弱,尤其是心神和情緒更會大受影響。」
耶律雲立時想到卓文嫣在十八層地獄中脆弱的表現,不禁愣住了,詫異地問道:「既然六氣凝魄有害無益,為什麼還這樣做?」用,但七氣可就不同。」悟,問道:「你是說再加上仙氣會產生截然不同地效果?」明乙真人點頭道:「正是如此,雖然我不能肯定七氣凝魄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一旦七魄都被煉化,你的妻子也會完蛋。」
耶律雲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地念頭。驚問道:「你是說她的魂魄被人當成煉製法器的工具?」
明乙真人點了點頭,道:「所以不會是她自己在修練,而是有人在利用。」子嗡的一聲像炸開似的,胸口被怒火撐得幾乎喘不過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明乙真人輕歎道:「此人奸險之極,連我也看不過去了。」
耶律雲自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卓照矢,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將自己地女兒變成修練法器的工具,可謂是冷血之極,殘忍之極。個混蛋,該剮了他。」
耶律雲面色陰沉地點點頭道:「如果我算得不錯,那人應該是文嫣的父親,我地岳
「什麼!你是說她父親?」縱使明乙真人可以隨意操縱自己地七情,此刻也不能不為之動容,如何也沒有想到一位父親竟能對自己地女兒施展如此陰毒的手段。怪他用盡一切手段要我娶文嫣,原來是有這種卑鄙無恥地陰謀。」
明乙真人搖頭苦笑道:「要想得到仙氣談何容易,仙人不會幫他,也不會受到威逼利誘,而普通的人卻不可能有仙氣,諸界之中只有你一個例外,因為你可以從仙玉和仙酒之中凝聚仙氣。」從海外小島回來後就逼我成親。原來他看到我吸取了百草仙玉,之後就動了邪心,想從我這裡得到仙氣,然後幫他煉化文嫣的最後一魄。」
耶律雲忽然問道:「既然他要取仙氣,那他為什麼不殺我?」氣?而仙玉內的仙氣又不是硬搶就能取出地。所以他要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幫他煉化。」沉思了半晌,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仙氣轉到文嫣身上去,難道是仙酒嗎?」能將人變成仙人,否則仙界就會擠得水洩不通。」能將仙氣送到文嫣的身上?可你不是說不能直接提取仙氣嗎?」兒成親。」
明乙真人點頭道:「你喝了仙酒,又化仙玉入體,雖然對你自身地改變還未完成。但你與那姑娘成親了之後一定會有孩子,而你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耶律雲大驚失色,急聲問道:「你是說他要的不是我們。而是下一代。」本氣,最容易煉化,也許這就是他所祈盼的。」
耶律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卓照矢算計地不單是女兒,連女兒地婚姻,以及外孫都算計在內,心腸之歹毒令人髮指。的利用工具。」成親,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能收集天、冥等諸氣,可見他的能力極強,甚至還隱藏許多厲害的手段。」界也不能避開他?」然收集了天人之氣,一定去過天界,因此也一定會去找你,但三十三天奇大無比,要找一個人便如同大海撈針,只要你不給他知道你們去明遠天。應該沒什麼事,何況天界不比人界,天帝、天將也不是普通人物,容不得他大張旗鼓地找人。」
耶律雲點頭道:「我明白了,最好還是在人界解決了麻煩,否則就到天界去。」
明乙真人笑道:「你的實力未必會輸於他,再過些時日,也許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耶律雲輕歎道:「有這麼一個父親,文嫣她也真可憐。」道:「把她帶到天界去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救她。」皺眉。沉吟道:「我早已脫離了生死大限,連生死簿上都沒有我地名字。連父親也無法帶他登上天界。」
明乙真人擠了擠眼,笑道:「你帶著這幅魔畫不就行了。」亮,拍了拍前額笑道:「我把這事給忘了,既然能把人藏在畫中,也就能把人帶上天界。」
明乙真人像是老頑童似地,擺手道:「我可沒說什麼,辦法是你自己想的,日後犯天條受罰可別怪我。」
耶律雲心中大安,笑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兩人談談說說,來到了魔畫入口地小島,明乙真人率先將李威帶走,而耶律雲則帶著纖雲在天空慢慢地飛,試圖從她地嘴裡確認剛才的猜測。
耶律雲不想使氣氛變得過於凝重,微笑道:「小辣椒,我有點事想問問禰。立即緊張了起來。
耶律雲輕輕按住了她的肩頭,微笑道:「別緊張,目前還沒有麻煩,因此我才要問清楚。」的一定會說。」纖雲凝視著他懇求道:「小雲哥,現在小姐是你的妻子,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的性命。」起嗎?」就一直陪在小姐身邊。幾乎是同吃同睡。」異常的舉動嗎?」
纖雲低著頭苦思了半天,搖頭道:「以前老爺經常修練,一次就是半年一年,而且每一次都帶著小姐一起修練,不過小姐十三歲之後就沒有再與老爺一起修練了。」知道這些次修練一定是在煉化卓文嫣的魂魄。心中地猜測越來越肯定,也越來越憤怒。發現他的神色變化,微微有些擔有什麼不同嗎?」
纖雲低著頭想了一陣,搖頭道:「看不出來有太大地變化,當然我還小,小姐也小,所以有變化也都是正常。」
耶律雲歎了口氣,娓娓地將整件事詳細地說了一次。
纖雲聽得目瞪口呆,如何也無法相信卓照矢會如此算計自己的女兒和女婿。甚至是孫子,然而耶律雲說得有根有據,不容她不信。但文嫣的確是六氣凝魄之身,兩位仙人老哥也說了,再加上仙氣就會凝成七氣,後果如何實在難以預料。」眼睛一酸,撲到耶律雲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耶律雲輕輕地擁著她,輕歎道:「是啊!文嫣的確很可憐,所以我才要想辦法幫她。」就好了嗎?」可,就連天將也經不起他地隨意一擊,我現在也未必能與他一戰。想破壞他地目的也許不難,但要讓大家都活下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纖雲喃喃地道:「老爺的本事的確不小,可是他真有那麼陰險嗎?」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硬逼我娶文嫣一定有目的。」親而已,禰應該瞭解我,成親不過是形式,就算拜了堂也不能代表什麼。我對文嫣沒有愛情,只把她當成朋友,而且也答應幫她尋找母親。」
纖雲的臉色白了,呆了半晌才幽幽歎道:「想不到小姐地命這麼苦。」地,只剩下最後一魄,所以現在還能保持人地本性,如果最後一魄被煉化,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耶律雲神色凝重地歎了一聲。
纖雲緊緊地抓著他地手臂,懇求道:「既然如此。應該立即找個地方將小姐藏起來。」慧兒一樣躲在我的左手之中。我就能保護她了,可惜她不是魂魄。」耶律雲苦笑一聲。抬眼望向四周道:「也許這魔畫之中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躲進來。」她一眼,雖然島與島之間的怪河令人恐懼,然而看到島上的清幽的環境,也覺得能留在這裡不是一怪。
纖雲心中憂愁,偎著耶律雲懷中幽幽地道:「平平安安地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單純就好了。」
纖雲把貼臉在他的胸前,呢喃著道:「好懷念以前地日子啊!」
耶律雲低頭看了一眼,含笑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耶律雲含笑道:「不瞞禰說,我隨時都可以遠離人界,登上天界。」喜,凝視著他問道:「小姐也能上嗎?」
耶律雲面有難色,道:「理論上不行,不過我可以偷偷把她帶上去,然而萬一被發現了,就會受到重刑。」能跟你一起去?」算是人了,也不能算是鬼,所以沒有親人。」
纖雲嚇呆了,抱著他,驚問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半點壞處,只是父親和文嫣都無法因為我而登上天界。」直都期盼著你能幫她。」魔畫之中,然後帶上天界,但岳父的事情太過古怪,又沒有證據,無法向她解釋,難道要我告訴她,她的父親在利用她嗎?」
纖雲明白了他的為難,點頭道:「原來雲哥沒有登上天界就是一直在為小姐的事煩惱。」
「其實我沒有興趣登上天界,只想與父親一起在人間安享生活,可是卓照矢的存在讓我感到威脅,如果只是針對我,我也無所謂了,但爹老了,不能讓他再遇上不幸,還有文嫣,她是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人。」事理地人,應該會明白你的苦最大的威脅,如果我有能力一定剷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