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路,沒爬多遠,就遭遇了正搜尋他們的黑衣
朗夜現在的狀態,有武功卻還不如小月反應靈敏,小月拉著朗夜就蹲下了,這才堪堪躲開黑衣人的視線,小月看著這些黑衣人,只覺得說不出的熟悉。
當然,不是說他們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而是他們的神情,和老狐狸死的那日,李丞相出現時身邊跟著的黑衣人很像,面前的情景簡直就像是那日場景重現,因為這些人的神態和尋找的方式都十分的相似,小月心裡正在犯嘀咕,要不要重新回洞裡。
突然眼前一花,從天而降一道身影,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修長挺拔的身體,熟悉的臉龐,酷似君墨的氣質,清冷的眼眸正俯視她,眼裡閃過一絲異彩。
小月一個激靈,第一反應竟然是摀住了自己的臉,朗夜那個傻子這才醒過來似的,將她護在了身後,也站起了身子,和那人面面相對。
墨劍又略掃了一眼小月,很快低下了頭,緊跟著半跪在了地上,「草民墨劍拜見陛下。」
「墨劍?」恢復過來的朗夜皺了皺眉,心思也活躍起來,想起了藍宮影提供的訊息,「你就是天下第一劍的墨劍?」
「別信他!」小月怒氣沖沖道,「說吧,你有何陰謀?」
墨劍也不起身,不慌不忙道,「草民願意領罪,只是皇上,現在天朝情勢急迫,請盡快隨草民離開,等事畢之後,草民甘願以死謝罪!」
朗夜眼睛閃爍不定,分辨不出眼前人的來歷,一時之間也不叫他起身,只是靜默。
墨劍一跪下。他身後數十名黑衣人也緊跟著跪了下來。態度俱是十分恭謹。卻很明顯不是因為朗夜。而是因為墨劍。
小月早忍不住先發難道。「別跟他廢話了。
朗夜卻明白。若是墨劍此時發難。以他孤身之力。想帶上小月逃離幾乎是不可能。而墨劍卻肯放下身段。不管他有什麼企圖。眼下他們其實都沒有選擇。心裡雖這樣想。但嘴上還是厲聲問道。「墨劍。你既是天朝子民。之前又為何做出賣國求榮之事?」
「草民愚鈍!」墨劍態度又恭順了幾分。「不敢欺瞞皇上。耶律紫狼是草民仇敵。草民之前地舉動是妄想挑起天朝和耶律地爭端。讓天朝為草民報仇。草民此前愚鈍。沒有考慮我朝利益……草民……甘願接受處罰!」
「耶律紫狼是你地仇敵?」小月奇道。
墨劍堅定地抬起頭。眼神毫無起伏。「是!殺主之仇!」
小月心內一動,遲疑道,「你……可有位老師?」
墨劍頓了一頓,灼灼的視線投向了小月,「是有位老師。」
朗夜此時也有些分不清小月這句話的意味,只是輕咳一聲,「你此前說天朝現在形勢急迫,究竟是何意思?」
「皇上,臣救駕來遲!」
一道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幾個字地時間聽起來卻是越來越近,到了後幾字,幾乎已經近在耳畔。緊跟著便已能看到一男一女兩人踏空而來。
小月還沒能分辨出那兩人地面貌,那兩人已經倏地分開,男子落在墨劍面前,分開了他和朗夜的距離。
那亮麗女子就直向她衝過來,泣聲道,「小月……」
說著抬起了淚眼模糊的臉,卻頓時驚住,「小月……你的臉……」
小月慌亂地推開她,別開頭去,邊連忙用袖子遮住。
聞人卻硬拽下了她的手,更驚訝道,「小月,你地臉好了?!」
小月更為吃驚道,「你說什麼?」
說著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幾日和怪老頭、朗夜在一起,忙著和朗夜打對台戲和消化秘密,幾乎令她忘記了這回事,尤其是朗夜跟怪老頭地態度,都沒有絲毫的動容,所以她一直都忘記了。
她們這邊正驚訝著,和聞人已經是第一時間趕到的藍宮影,此時正冷著臉看著面前的墨劍,「沒想到墨大俠這麼快就找到皇上了。」
墨劍客氣道,「既然答應了藍大人,更何況此事也是草民的過錯,自然要盡心盡力了,好在上天垂憐,墨某總算不負所托……」
朗夜聽他言下之意,似乎藍宮影和墨劍達成了什麼協議,按照以前自然會有些不愉快,可是他如今之想著,自己的命是小月地,外面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了,所以臉上依舊淡淡地,見到藍宮影也只是微微點頭。
藍宮影也不多跟墨劍嗦,急迫道,「皇上,還請速速回京都!」
「出了什麼事?」小月那邊回過神來,也拉著聞人急切問道。
聞人只衝著藍宮影努了努嘴,
,「聽他說吧。」
藍宮影看了看墨劍,墨劍輕輕一笑,不以為然地踱步離開了,其實就是離開了,也能聽到他們地話,只是大概意思不同,這個舉動只是為了區別,他們跟他不是「自己人」。
墨劍身後那些黑衣人早就跟著起來了,此時他一走開,那些黑衣人也都活泛起來,跟著轉身了,這一錯身,倒讓小月恍惚見到了個熟人,離墨劍最近的那個濃眉大眼地大漢,眉間有顆黑痣,那痣倒平淡無奇,只是長得挺像美人痣的,所以小月感覺有些印象,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過藍宮影接下來說地話,卻令吃驚不已,反而沒精力去想那個大漢究竟是誰了。
藍宮影也沒心思問朗夜有沒有受苦之類,憂心道,「齊悅自封監國,對外已然宣稱皇上駕崩了……」
這個消息非同尋常。一個臣子敢宣稱皇上駕崩,其心昭然,但朗夜出京之前,的確將國政大事都交給了齊悅,他說出這話,不僅名正言順,而且更容易讓人信服,誰讓朗夜此前一直十分信任齊悅呢?
可小月卻腦子一熱,道,「藍宮影你不是還活著嗎?你還是兵部尚書,這次就是你陪伴皇上出京的,你完全可以出言澄清謠言啊!」
聞人聞言一顫,此刻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藍宮影看了看聞人,歎了口氣,「我……已經不是兵部尚書了。」
「我現在涉嫌聯合匈奴,通敵叛國,極有可能就是殺害皇上的兇手,我說的話……又有誰人會信?」
「怎麼會……」朗夜終於忍耐不住,脫口而出,但接收到小月警告的眼神,他也早已觀察到聞人的異常,心裡明白過來,一定是和聞人的身份有關,藍宮影既然跟匈奴大將走得如此之近,他失蹤得又十分蹊蹺,會被這樣認為也是常理。
「那你……」
「我自然是逃出來的,還是他……出手相救……」藍宮影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墨劍,言辭間十分的不樂意,可終究也沒有說什麼,「我原本打算就此被擒,以免讓人更加誤會,就是他勸我先找到你們,再做打算的。」
「什麼?你本來打算束手就擒?」小月立刻拔高了音調,又看向聞人,「你也不勸勸他?」
聞人一聽,頭垂得更低了,兩隻手就在衣角上不停地絞,這可是聞人,如今居然為了藍宮影,責怪起自己來了!
藍宮影歎息著攬了她到懷中,「與你無關,你不用自責了……就是我沒和你在一起,齊悅也能找出別的理由來……」
小月心裡也暗罵一句多嘴,朗夜及時岔開話題道,「眼下既然齊悅幾乎掌握了大半江山,所為何求?」
「自然是把你取而代之!」小月不以為然道。
「不,我知道齊悅和家人不十分親近,內舉而避親,甚至將自己的幾個兄弟都調離很遠,就是父親也被發回原籍,落了個閒職而已,正因為如此,我一直敬重他的全心為朝,所以放手讓他改革,甚至放縱他提拔大批實權,所以此事之前,他已經幾乎掌握了朝中大半人心,若是妄想取而代之,他早就可以動手了。」朗夜沉吟道。
藍宮影也遲疑地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答話。
這邊還在討論,墨劍突然朗聲道,「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朗夜看向負手背對著他們的墨劍,也高聲道,「不知墨大俠有何高見。」
墨劍聞聲轉過頭來,也定定地看向朗夜,有些動容,「皇上能如此擔待草民,草民實在無以言表,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朗夜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舉步就朝另一邊走去。
墨劍也不多做虛禮,緊跟著走向了他,兩人便「借一步」說話去也,小月本也沒什麼顧忌,看藍宮影和聞人都沒有偷聽的意思,她也毫不尷尬地往前跟著去了,大咧咧地在兩人不遠處盤腿而坐,豎起了耳朵開始聽。
墨劍和朗夜兩人,連餘光都沒有瞟向她,裝作都不知道。
只聽朗夜先道,「不知墨大俠有何高見?」
墨劍道,「草民惶恐,皇上只叫墨劍即可。皇上剛才談到齊悅這賊子為何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草民想,皇上大概忘記了一件東西,賊子遲遲未行動,是因為他還差一樣東西。」
朗夜心內一動,微微側向了小月的方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哦?什麼東西?」
墨劍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就看向了小月,幾乎是對著小月說道,「紫玉龍玨。」(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