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朗夜說了她的決心,小月真跟換了個人一樣,得了空也不想著四處去逛了,馬上就召了念竹和淨心兩人,還有影衛北京到湖心小築『開會』。
小月開門見山地先對北京正色道,「我不知道影衛是怎麼操控的,但你現在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只要皇上還是皇上,你就要聽我的,所以我也就不把你當外人,跟你說過的話,你也不要給我在外頭亂嚼舌根子,連你的那個什麼頭首也不能說!」
北京冷哼一聲,影衛首要便是對應該效忠的人效忠,這點還用得著這女人提?實在是不想和這女人說話,擺過了頭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月見他哼了一聲,也滿意地點點頭,「那你保證現在這屋子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嗎?」
北京又在心裡冷哼了無數次,這女人不是已經特意把地點選在這湖心小築嗎?本來以為這女人還有點小聰明,沒想到居然還懷疑影衛的能力?但是還是咬著牙暗自默念「忍耐」二字,回答一字,「是」。
「恩在她沒有多看他一眼,不然一定被他的熊熊怒火給燒沒了。
「現在情況很緊急,念竹和淨心都知道那件事,還有皇上也曾經遇到過的那件事,我和皇上覺得敵人一直未動是因為投鼠忌器,還弄不清楚我們這邊的情況,不過時間長了就會知道其實我們只是在唱空城計而已,我和皇上分了下工,他負責外面,我負責裡面,也就是說,我們要從宮裡下手,找到線索,將敵人一舉殲滅!」小月說得興致勃勃,「唔,我心裡有兩個懷疑的人,但是不能輕易說出來,念竹和淨心應該心裡也有點底,而且我看朝廷也不是不服新主這麼簡單。」
北京聽了這一番幼稚到極點的話,身為影衛自然知道她說的「那件事」是說暗殺皇上的事,只是忍耐不住又是幾聲冷哼,她未免把這皇宮想得太容易了,不過頭首吩咐要靜觀其變,哼,就是頭首不吩咐,他也絕不會告訴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個字的!
「娘娘,淨心先前就準備告訴娘娘,關於環珮的身份……」淨心見小月並不避忌北京等人,便直說道。
小月眉頭一凝,立刻湊了上來,招了招手,把念竹也拉近了,最後還要把北京也扯進來,可是北京依舊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小月也忍不住冷嘲道,「你這張臉本來還挺平凡的,為了顯得不平凡,故意裝作冷傲的樣子吧?」
說完也不再甩他,興高采烈地問淨心道,「淨姐姐,說罷說罷……」
這個稱呼嚇死了一片人,尤其是淨心,她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娘娘,您就不要折煞奴婢了……」
念竹也皺眉道,「娘娘,這樣不行……」
「好了好了,念竹你年歲最小,別指望我叫你姐姐,不過平日裡若是沒有外人,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啊……」
「娘娘……」念竹跪下來,不過看起來驚喜大過害怕,「娘娘……」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起來說話,好了,淨心你說罷。」小月乜了眼還在一旁氣得直哆嗦的北京,繼續問淨心道。
「環珮入宮之前,其實是李丞相的家養女。」淨心也不再含糊,「這個消息千真萬確,除了我,再無別人知曉的。」說著便看了小月一眼。
「李丞相?」小月想起那個在朝堂之上最鎮靜的老者,總是默默無語,最後都會上前來個「臣遵旨」的那位頗為正氣的老者,「噢,總算是又增加了個可疑的人選。」
「總之謀害皇上的人,只有一個理由,不敢說是篡位,但至少也是謀逆大罪,定有著不可告人之處,所以一定會暗著來,」小月繼續說道,「現在大家說說可能的暗殺方法吧?」
北京先前聽了環珮入宮之前的消息,眉頭輕佻,不過再看到另外兩個一臉興奮地女人,實在忍不住又冷嗤了一聲。
好在所有的女人都沒有注意,念竹還在拚命地貢獻力量,「先前娘娘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又說了娘娘是位大夫,所以依念竹來看,他們一定不會再用投毒這一類的法子了。」
「湖心小築看起來隔絕,其實也很容易被敵人利用。」淨心也很積極。
小月點點頭,見北京只是在一旁只是冷嗤,伸出了手,直接點在了他額上,「你看起來很有想法的樣子,那你說說吧。」
「幼稚!」北京還是冷笑一聲,酷酷地擺過了頭,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我不是要你發表感觀意見,我是要你發表想法,想法不懂嗎?」小月不耐煩的,絲毫不覺得「幼稚」二字有什麼難聽的。
倒是念竹和淨心兩人看得忍不住直皺眉,心裡嘀咕著皇上怎麼把這麼個人派來保護月妃了。
北京只是不屑於跟女人動手而已,並不代表他真的不想動手……
好在小月很會看人臉色,在北京瀕臨爆發的邊緣,懂得及時地剎車,「算了!本想從你這撬點情報的,我還是不要強迫你了,什麼時候倒是要見見你們那個頭首,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小月告了一段落,如同往常飛快地又轉移了話題,「總之對手很強大,各位要想清楚接下來面臨的路,若是跟著皇上和我,說不定會被鬥得很淒慘噢!」
小月轉而正色道,「不過念竹你已經上了我這座賊船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上別的船的;淨心你的情況也比念竹好不了多少,於公於私你也只能跟在我們這邊了;至於你北京嘛,只要皇上還在,估計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好!聯盟成立!制定初步計劃: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再動……好!沒有意見的話今日會議獲得了圓滿成功,為了表示慶祝,念竹,去外頭吩咐一聲,我們晚上就在湖心小築燒烤吧?」
小月的一大段話,又一連變換了好幾個話題,也虧得念竹和淨心都能興致勃勃地能跟上。
念竹高聲道好,淨心也說要幫忙,這兩個人早就習慣了月妃轉換話題的急速,總之一切聽從月妃娘娘的吩咐就對了!
北京看著熱絡的三個女人,卻皺起了眉:這女人……說起來似乎是一番毫無頭緒的話,可是分明是是三言兩語就道盡了幾個人的境地,看這女人兩個心腹的臉色,也是絲毫無悔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她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背景的女子,身上強大的自信和灑脫是從何而來!
這女人,難道真的如頭首所說的不簡單嗎?
「北京,過來一下啊……你會不會什麼烈焰掌,直接生火啊?」小月生了火,突然賊兮兮地湊過來,問出的話卻令一般人哭笑不得。
可惜北京抱著手臂只放在胸口,然後極為冷靜地走到了一邊去,不理她。
小月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繼續投入生火大業,實在忍不住又湊上來道「那你是不是會寒冰掌?待會要是起火了……」
話還沒說完,一個錯眼繚亂,北京咻的一聲就騰飛起來,在那水面上輕點了幾下,人就到了對岸。
小月眼冒金星,大聲鼓掌叫好,「好!鐵掌水上漂啊!好!念竹,淨心,你們難道不覺得很厲害嗎?那還不鼓掌?!」
敢情這女人是把自己當戲耍了,北京只覺得自己雙腿虛軟,差點很沒形象的在落地之時摔倒,這死女人!
想起了什麼,小月又很沒形象地衝著對岸扯著喉嚨吼道,「北京,馬上過來!」
北京無奈又聽令飛了回來,見小月臉色嚴峻地對他道,「要是大家都像你這麼厲害,那為什麼皇上和我都還沒死啊?」
北京挑了挑眉,完全沒聽明白這有什麼聯繫,這女人就算是從民間來的,這樣隨便就在宮裡提這麼忌諱的事,她真的不要命了?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斟字酌句,想著怎樣用最簡單的話回答這個愚蠢的女人,這兩個字就是——「白癡。」
念竹實在忍不住了,脫口斥責道,「大膽!月妃娘娘能夠忍耐,可不代表能夠一忍再忍,我一定要稟明皇上訴請你的罪狀,再讓皇上削了你的職!」
北京毫不以為動,繼續冷哼一聲,只瞟了一眼突然蹦到眼前的這個黃毛丫頭,繼續嘲笑地看著月妃娘娘。
哪知小月咯咯笑得更歡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讓你如願了?你想得美,我之前就說過了,只要皇上還在一天,你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生是我的人,死了還是我的鬼!哼!」
小月VS影衛北京——小月總算是氣勢高昂地扳回,不對,是繼續氣勢高昂地睥睨藐視了他……
北京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老大,為什麼您要派我來這女人身邊打探消息,我真的寧願跟那妖精男換……難道這就是頭首的真正目的?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老大這是一番苦心啊!」想到這,北京又有了無窮的力量,「老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