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在搞什麼?安祈薇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在她面前,是雷尼爾那張無限放大的迷人臉蛋,她的後腦上還扣著雷尼爾的大掌,右手也被他緊緊拉在手心。儘管雷尼爾現在的眼神有些迷濛渙散,可對於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安祈薇還是第一次。不只是和雷尼爾第一次,這還是她和所有異性的第一次!
而且……為什麼她唇上軟軟的,熱熱的?!
死機的腦子慢慢開始運轉,安祈薇眨了眨眼,將眼前的一切又一次確定。沒錯,在她面前一寸處的確實是雷尼爾。不僅如此,她還能感覺到自己鼻尖正縈繞著雷尼爾溫熱的呼吸,眼前是他迷濛渙散的琥珀色雙眸,唇上卻是他的……他的?
他的唇?!
天!這是在搞什麼?!
剛剛發現這一驚人事實的安祈薇再次陷入死機狀態,而雷尼爾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竟然趁她發呆的空檔,悄然探入她的唇齒間,不斷地糾纏著,索取著……
就在這纏綿悱惻的一刻,剛才還熱情如火的雷尼爾竟然鬆開了安祈薇,雙眼一閉,又倒回床上沉沉睡去。彷彿那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安祈薇的一場白日夢。
被他放開的安祈薇這個時候猛地回過神來,震驚地捂著自己的唇,一雙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了眼眶:「這、這……」這什麼情況啊?!剛才、剛才……剛才有發生什麼嗎?安祈薇木訥地盯著已經沉睡過去的雷尼爾,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唇。
唇、唇彩?雷尼爾的唇上怎麼會有唇彩?
對對、他剛才有去擦過唇彩,由於昨天發燒,他今天一起來就發現嘴唇有些干。所以去擦了唇彩,讓嘴巴舒服一點。
不、不對!是她不是他!是她去擦了唇膏!可為什麼他地唇上會有她擦地唇彩?
他他他、她她她、他她、她他、她要被他搞暈了!
這個時候就算安祈薇再遲鈍。就算安祈薇再木訥。她也知道剛才發生地一切並不是幻覺或著白日夢了。
那那那——那剛才地一切是真地。全是真地……她和雷尼爾之間確實……確實發生了那個吧?!
「撲通、撲通……」安祈薇捂著自己心臟狂跳地胸口。摸了摸自己火燒似地臉蛋。整個人不知所措地盯著那個睡得正香地罪魁禍首。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記得。她只是照顧生病中地他。然後忙了半天幫他煮了一碗粥出來。再之後就是她等在床邊要喚雷尼爾起來吃粥。
再之後……再之後她就好像被雷尼爾給吻、吻、吻了?!
天,她被吻了!而且是被雷尼爾,被那個脾氣像火山一樣火爆的霸道傢伙給吻了!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可是她的初吻吶!是她保留了二十年地初吻!
好半天。安祈薇才從最初地震驚中緩過神來。但接著。她為自己該對這件事做出什麼反應這個問題又糾結上了。假如雷尼爾是清醒的時候莫名其妙地這麼吻了自己,那不用說了,大耳刮子伺候之,不打他個滿面桃花他還真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了!
這可是她安祈薇保存的二十年的初吻!哪能說拿走就拿走了!但是,很顯然的。雷尼爾現在是處在完全不清醒地狀態下,這讓安祈薇的火就憋在那裡發不出來了。畢竟人家雷尼爾現在睡著了。還一副病殃殃地模樣,現在去問他,一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自己這時候再折騰他,也太無良了。
一時間,安祈薇紅著一張臉在那糾結著,不時地看看沉睡中的雷尼爾,似乎是想叫醒他把話問清楚,又不時地將那已探出去準備推他的手給縮了回來。她就這麼在內心掙扎了大半天,卻依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接著一個安祈薇現在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人現身了。來人正是柏傾嵐。他昨天一場慌忙地往家趕,趕到了之後才發現他老爸的「病」最後被證明只是虛驚一場。鬆了一口氣的柏傾嵐自然又記掛起了安祈薇的事,再加上昨天雷尼爾電話裡的那句「我就是要對她這樣又那樣」,所以立刻趕早上的班機回來了。
「小祈薇,你怎麼在我們房間裡?」眼看安祈薇一臉驚慌地站在雷尼爾床前,柏傾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雷尼爾,「他怎麼大白天地躺在床上?你們……在搞什麼?」
「我、我……」安祈薇看了看雷尼爾,又看了看柏傾嵐,整個人更急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人在那裡「我我我」了個半天。
她這種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柏傾嵐心裡越發感到疑惑:「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柏傾嵐脫掉外套,瞇著眼睛走到安祈薇和雷尼爾身邊。
「我、我、他他、他……」安祈薇糾結著一張臉跪坐在那裡,好半天總算擠出了一句話,「他、他發燒了!」
「啊?」柏傾嵐微微蹙眉,有些懷疑地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雷尼爾,只見他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地潮紅。他又伸出手摸了摸雷尼爾的額頭,溫度挺高,果然是發燒了。
「他發燒了你還待在這裡?你被傳染了怎麼辦?」柏傾嵐將安祈薇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快出去待著,你身體本來就不夠壯。」
「可、可我要照顧他啊,他是病人。」安祈薇又將目光移到了雷尼爾的身上,見他還沉睡不醒,她便決定先將剛才發生的那個事情當作一個秘密藏在心裡。至少,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柏傾嵐給知道了!
至於……至於其他的,一切也得等雷尼爾病好了醒來之後再談。
「什麼病人啊?就算你在這裡他就能退燒嗎?你又不是退燒藥!讓他吃了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那小子平時壯得跟頭發狂的獅子似地,你還怕他會被一個小感冒給弄死了不成?」柏傾嵐不由分說地就將安祈薇推到了門外,堅決地將她和雷尼爾這個帶病元給隔離開來。
「可問題是……」安祈薇踮著腳看了一眼被柏傾嵐擋在身後的雷尼爾,很擔擾地說。「他、他沒有吃藥。」
柏傾嵐愣了一下,問道:「家裡沒有退燒藥嗎?」
「有的,可是他不吃,他說他不吃藥。」
安祈薇話一說完,柏傾嵐就不爽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原來是那小子死活不願意吃藥才讓安祈薇不得不在一旁照顧他的。這個時候地柏傾嵐潛意識裡認為這一定是雷尼爾那小子耍的花招,想用這招特地賴在安祈薇身邊博取同情。
這要是他柏傾嵐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他柏傾嵐已經回來了,怎麼也不能讓雷尼爾那小子的計謀得逞!打定了主意。柏傾嵐就將安祈薇隔離在門口。不許她踏進房門一步。自己則轉回房間查看雷尼爾的狀況。
查看了一番之後,柏傾嵐皺了皺眉。看來此時虛弱的雷尼爾確實需要照顧,但讓安祈薇照顧他柏傾嵐既不放心也不願意,所以現在就只有由他柏傾嵐自己來照顧雷尼爾了。
總不能扔著他不管。
「嘖,真沒想到我還會有伺候你的一天。」
嘴裡雖鬱悶地嘀咕著。可柏傾嵐還是很細心很體貼地照顧著雷尼爾。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來忙去,又用毛巾替雷尼爾冷敷。還抱了好些被子蓋在雷尼爾身上,讓他盡早出汗退燒。
忙完了這一切的時候,柏傾嵐才在旁邊坐了下來。而安祈薇在柏傾嵐忙著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幫上什麼,可卻一直站在雷尼爾地房間門口守著,時不時地盯著雷尼爾看看。他地這一舉動落在柏傾嵐的眼裡,自然是讓柏傾嵐有些不爽的。
不過同時他也在慶幸,幸好自己的老爸沒事,所以他才能及時趕回來,沒有讓他們兩人有太多的獨處時間。
「他還好嗎?」安祈薇見柏傾嵐沒有繼續忙碌。便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問道。
看著安祈薇一副擔心地樣子。柏傾嵐轉頭看了一眼雷尼爾,便起身來到門口:「走吧。我們去客廳坐會,讓他好好地睡一覺。」
「嵐,他會沒事的嗎?」跟著柏傾嵐一起坐在沙發上地安祈薇還是不放心雷尼爾的情況,於是又問了一次。
「你好像特別關心他?」
「沒、沒有!」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狗,安祈薇飛快地否認著,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似乎很可疑,於是解釋道,「其實,其實我害他變成這樣的。」
「你?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其實也沒什麼。」安祈薇低下頭,不大願意回想昨天和林菲之間發生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她也並不想讓雷尼爾或者柏傾嵐知道,「就是我昨天回家的時候淋了點雨,感冒了。」
「然後呢?」柏傾嵐當然清楚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
「然後……然後我就發燒了,是雷尼爾照顧的我。今天起床的時候我是沒事了,可是他卻倒下了。」安祈薇小聲地說著,十分自責,也很愧疚。
「你發燒了?」柏傾嵐一聽,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只見他身手探向安祈薇地額頭,在確定她真地退燒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忿忿地說道,「那小子是怎麼答應我的?我都說了讓他好好照顧你了,下雨了難道他不會去送傘嗎!怎麼能讓你發燒呢?」
柏傾嵐越想越不爽,越想越有種揍人地衝動。
「也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沒注意。況且要不是他冒雨出去給我買退燒藥,我現在可能還病著呢。所以,他現在病了,我是必須負道義上的責任的。」
「這關你什麼事?」柏傾嵐哼道,「明明就是他沒照顧好你,不然哪有那麼多事?」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可在心裡柏傾嵐已經對雷尼爾改觀了,至少是在他的好生照顧下,安祈薇才會這麼快痊癒的。
兩人又這麼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兒,安祈薇才想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柏傾嵐問道:「對了,你昨天去哪了?怎麼沒有回來呢,交新女朋友了?」
「交什麼新女朋友?我至於那麼快嘛……」柏傾嵐啞然失笑,「昨天是家裡傳來消息,說我爸病了可能要住院,我這才急急忙忙趕回去的。誰知道回去後才發現,原來只是我爸吃飯的時候被魚刺卡住了,我姐一著急,就叫管家趕緊去叫醫生,也沒說是為什麼。管家就自作聰明的以為我爸是得了什麼急症了,這才在叫了醫生的同時,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叫我趕緊回去……」
「原來是這樣,那叔叔現在沒事了嗎?」
「本來就沒什麼大礙,醫生沒來之前老爸就已經沒事了,虛驚一場。」
時間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在柏傾嵐的照顧之下,雷尼爾的燒很快就退了,只是人還在床上沉睡著。柏傾嵐見時間不早,就退出房間去廚房裡準備晚餐。
當晚餐全部準備妥當之後,柏傾嵐正要和安祈薇坐在餐桌前吃飯,雷尼爾就撓著頭發起床了。
「煮的什麼呢?挺香的。」
「喲?你沒事了?果然是體力過盛的傢伙,發燒這種毛病睡一覺就能好了。」柏傾嵐壞心地損著他,一點都不把自己照顧雷尼爾的事情當作功勞來炫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雷尼爾也不和他計較,自己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全是你煮的?挺豐盛的嘛,正好能讓我飽餐一頓,我餓壞了。」
雷尼爾說完就十指大動,也不管旁邊兩人驚訝的表情,自顧自地在那吃著飯。
看起來雷尼爾確實是餓壞了,儘管吃飯的動作還是很好看,可是他的速度卻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不過短短九,十分鐘,這滿桌子的菜已經被他一個人給掃去一半了。
「你,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柏傾嵐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你餓個一天試試,保證你比我吃得還多!」吃飽了肚子,雷尼爾似乎已經好了大半了。他一邊回擊著柏傾嵐,一邊看向一旁的安祈薇,「你怎麼不吃?身子還沒好嗎?」
「啊?什麼?」不料安祈薇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呆傻,直到雷尼爾問了好幾遍後,她才驚慌地回道。
「我問你身體好了嗎?」雷尼爾又問了一次。
「噢,已經沒事了,謝謝。」安祈薇含含混混地答著,眼神有些躲閃,神情也頗有些怪異。反正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她就始終覺得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很自如的和雷尼爾交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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