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字,一更】
回到地底洞府後,楊修立即把紀曼從乾坤手中放了出來,問道:「怎麼樣,能夠煉製出來嗎?」
「並不是很複雜,對材料的要求也不高,大概半個月就好了。」紀曼輕笑道。
楊修聞言,精神不禁一震,說道:「嗯,若是還缺什麼材料,你給我說一聲就是了。」
當下紀曼挑選出所需的材料,回到木屋煉製不提。
楊修需要紀曼的是施展一種叫做「法寶破靈術」的秘術時,所需的一種陣法。
「法寶破靈術」就是他在天的藏經樓中看到的一種秘術。它並不是用來對敵的法術,而是專門用來破除別人法寶禁制的。
當時他在經樓一看到,便立即想到當初得至懷笑的那件紫玉葫蘆。因此暗自留下心來。
紫玉葫蘆的攻擊力是不用質的,其出的熾熱紅砂不但攻擊範圍大,而且還能腐蝕法寶,吸食精血為己用。說是他現在手上最強的一件古寶也為過。
但就是因為它上面及有可能布有樂尊者或者姬雨欣的禁制,所以就一直不敢拿出來使用,讓它明珠蒙塵。因此當他看到那本「法寶破靈術」的時候,才會這麼熱心。
不過展這種秘術還需要一種專門地陣法配合。所以他才問紀曼能不能煉製。
閉關這些年來。紀地佈陣之道比當初又有了很大地提高。經過對《陣法總綱》中地陣法不斷精研。還有把那套「十殺陣」拿來反覆地參詳了幾遍。她對於佈陣地心得已是更進一層樓。
以前叫她一人煉製一套高階陣法還有點困難。而且所需地時間也不短。不過現在只要有材料。她煉製一套高階陣法。也就十來天地時間。
就在楊修打算整理一下。這一個多月來在師傅處地收穫地時候。突然看見腰間長老令牌發出一道靈光。這卻是別人發來信息地徵兆。
神識深入令牌中。發現是明樂施發來地。似乎有什麼人前來拜訪。
來到大廳看到一個臉微胖。身穿長衫地中年修士端著一側。明樂施和其他弟子恭敬站在一旁。
「原來是朱師弟等了。」來人正是朱嘉,說來楊修能夠結丹成功,還要多虧了他當初送的那枚紫竹丹,因此先打招呼道。
「不敢,不敢,折殺弟子了,如今楊師叔已經結丹成功們卻不能再以同輩相稱了。」朱嘉連忙起身,以晚輩的身份恭敬施了一禮,約帶羨慕道。
「快坐,明樂施上茶。」修真界都是以修為論輩分,因此楊修也不勉強,讓了坐便向明樂施吩咐道。
只見朱嘉拿出一支一尺來長,手掌來寬的玉盒交給站在一旁的羅秋,向楊修道:
「岳父聽說楊師叔結丹成功並且還拜了天玄太師祖為師,便特地準備了一份薄禮,令弟子前來祝賀,望楊師叔不要推辭。」
「太客氣了,朱師侄回去的時候定要替我謝謝馬師兄。」楊修口中客氣著,當然不會推辭。
這時正好明樂施端著兩杯靈茶進來修就對朱嘉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這是馥郁靈茶雖然對修為幫助不大,但也還可一飲。」
「滿口清爽郁生香,連神志變得清明不少,好茶。」朱嘉淺酌了兩口,立即讚道。
「只能滿足口腹之慾罷了,不值一提。」這些馥郁靈茶還是當年白氏夫婦所贈送的那盒,楊修留下一些專門招待拜訪的客人。而且他特地用的是千年石鐘乳液來泡製的,效果當然比外面的要好。
隨後兩人又不著邊際聊了片刻,朱嘉這才告辭離開。
把朱嘉送走,正當他準備返回地底洞府的時候,又看到一道傳訊符飛進大廳。
揮手招來傳訊符,神識掃過。不禁心中一動,便對明樂施吩咐道:「你去把洞府外的禁止打開,迎接一位師祖前來。」
「是」明樂施這些年來,老了不少,看上去有五十來歲,現在已經有練氣十二層,不過還沒有築基成功。
在二十年前他和同是執法堂弟子的羅秋結為道侶,現在都已經育有一男一女了。而如今他築基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夫妻兩人把心血多已經寄托在了兩位子女身上。
看到明樂施引進來的人,楊修先一步起身迎接到:「歡迎張師姐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張嬋和五十年前的模樣變化不大,豐乳肥臀,風韻猶存,現在也還是只有結丹初期修為。
她看到楊修,立即嬌笑道:「恭喜楊師弟了。楊師弟能夠在不到百年的時間便結丹成功,而且現在又拜在了天玄師叔門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楊修謙虛道:「僥倖而已,張師姐請坐。羅秋,上茶。」
「這是我們為了祝賀楊師弟結丹成功準備的一點心意,還望楊師弟不要嫌輕。」張拿出一支紅木盒子,遞給楊修道。
楊修接過紅木盒,心中忽然一震。這種紅木盒表面並沒有佈置什麼禁制、陣法之類的東西,他的神識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裡面放著的是一隻靈獸袋。他想不到是什麼禮物還需要靈獸來裝。
難道會是一頭靈獸?怕是對方不會有這麼大方吧!
心中雖然猜測,不過現在不是打開看的時候,先隨意的放在一邊,口中謝道:「謝謝張師姐費心了。」
說來,因為張氏兄弟的關係,楊修對張家並沒有多少好感。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特別送來禮物,而且張氏兄弟已死,他也就沒有必要做得小肚雞腸。也不會因為張氏兄弟得罪過他,便要張家一族死光光才甘心,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這份能耐。
再說他當年殺了張氏兄弟他人也不會知道,倒不怕有人懷疑到他身上,而引來報復。畢竟那個時候的德隆,死個把人在正常不過了。還有,他現在又已經拜在了天玄門下,一般人更不敢再來算計什麼。
修道之人,當然是談論修行過程中的惑換一下心得
,兩人相互談論了一會兒,這才相約以後再談。
以後這半個月來南宮家、慕容家、鍾離家等南嶺派的大小世家都陸續前來拜訪,祝賀他結丹成功,和拜入天玄門下。
連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幻空真人也派張送來一份賀禮,使得一直冷清的洞府也徹底熱鬧了一回。
他也知道這些人這麼熱心,當然不是因為他結丹成功,而是因此拜在了天玄門下。
不過,他也不管別人是為了什麼無所謂。因為這些天來,人來了不少,理所當然的,賀禮也收了不少,他是通通都接納了。
雖然多是一些果、靈茶之類的,但還是聊勝於無嘛。
畢竟法寶自己都不夠,怎會送人。而法器當作結丹期修士的禮物又太輕,因此還不如就送一些靈果之類的一份心意。
而且其中不是沒有一件兩件像樣的,比如朱嘉送的那隻玉盒,裡面放的就是一瓶「朱果酒」。
朱果酒是用一枚朱果,再混合了其它十餘種靈草、靈果、靈液煉製而成,都已經和一些固本培元丹藥的功效差不多了修為有一定的好處。只是所用的藥材年份不是很高,對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沒有什麼作用只能滿足些口腹之慾。
而當他把張嬋送的那只靈獸袋打的時候,卻真的是被裡面的東西嚇了一跳。靈獸袋中裝的竟然是一頭被禁制住了的美人魚。
美人楊修當年在德隆廣場也見到過只不過當時有陣法防護,只是遠遠看了一眼。而且它們又是在水中因此看得並不十分清晰,不像現在這麼來得震撼。
只見張嬋送的這只美人魚上半身和成人幾乎完全一樣,柔順的長髮,細長的雙臂,精緻的五官,豐乳紅暈,雪白肌膚,沒有鱗片。
只是下半身沒有腿腳,和魚完全一樣,鱗片、尾鰭,泛著熠熠光澤。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他禁不住泛起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以前他也聽別人說過,有專門的修士出海去捉這種美人魚,然後高階賣給那些世家、門派,供人觀賞。
聽說一條美人魚要近萬的靈石呢,而且把美人魚當作禮物一樣送來送去,也是一件有頗面子的事情。既沒有送法寶這麼肉痛,又不像法器、靈果這麼拿不出手。
這些美人魚不會說話,智慧有高有低。高的可以聽懂人類一些簡單的命令,低的也和靈猿差不多。
雖然不會說話,但美人魚天生就有一口好嗓音,能夠哼唱一些婉轉的曲調。
這些曲調沒有歌詞,但卻能夠讓人沉醉其中,就如同一些魔音法術一樣,可以讓人生出許多情緒。只是這種情緒就是一般的練氣期修士也能夠抵擋,完全造不成威脅,因此深受修士喜愛,還被一些文雅的修士稱為「樂者」。
他不知道為什麼張家會送這麼貴的禮物,雖然說自己拜在了天玄太師祖門下,這些人要來打好關係,但畢竟又不求自己什麼,就像其它家族一樣,沒有必要弄得這麼隆重。
他卻不知道能夠得到這只美人魚,卻還是因為張氏兄弟的父親——張倡儒的原因。
張倡儒當年因為聽了他那兩個短命雙胞胎兒子的慫恿,猜測楊修當初拿了那本《五行神遁》(也確實拿了,就曾在楊修第一次離派的時候,派人追殺過。
結果當然是人沒有殺到,派去的人反而死了。
因此這讓張倡儒異常不安,怕楊修知道後,懷恨在心,對他進行報復。
只不過以前見楊修只是閉關修煉,似乎和天玄太師祖沒有什麼來往,而且也沒有去找他麻煩,因此也就裝著不知。
卻不想這次楊修結丹成功,又拜在了天玄太師祖門下,不禁讓他有些慌了神生怕楊修來個秋後算賬。因此在張家打算送楊修一份結丹成功的賀禮的時候,他便起了心思,提議送份貴重一些的禮物,就是為了讓楊修以後不再計較。
當然,他也不敢向家族的人說以前算計過楊修,因此這才來討好。只是說應該拿出一份比其他家族要珍貴的,這才能夠讓楊修心中更加重視張家。其餘人一想是這麼個道理,從而就有了這頭美人魚。
看著這頭美人魚,他不禁有些犯難了自己這座洞府雖說規模不小了,但比起那些幾代經營的洞府還是簡陋了點,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來安置這頭美人魚。
但也總不能放任不管,最後無法,只得把它放入乾坤手中的那個池塘中,以後再做決定,看怎麼處置了。
就在他剛把美人魚放入乾坤手後看見白歐青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白歐青現在已經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她看到楊修,趕緊道:「見過楊師叔,我來找李大哥的。」
「去吧,他就在練功室中。」這些年來白歐青經常往這邊跑,找李俊和,楊修也習以為常了,因此還特地給了她準備了一道出入洞府禁制的符呢。
雖然他親自教李俊和的時間並不多沒有給太多的丹藥給他服用,不過李俊和畢竟有五品靈根資質,如今也進入築基初期。
而當初讓他心動了很久的,李俊和體內的那件靈寶,因為一直都沒有查出什麼頭緒因此心也淡了,沒有再查。還是認真當做徒弟對待。
來洞府拜訪的修士逐漸平靜下來後的陣法也終於煉製完成。楊修便又在洞府外掛起閉關的牌子,不再見客。
因為不能把紫玉葫蘆拿出乾坤手免被極樂尊者或者姬雨欣感覺到,就只有在乾坤手中施展「法寶破靈術」。
楊修的神識雖然可以遍佈乾坤手的每一個角落可以控制裡面每一個變化,但身體進入了,因此就不能夠施展法術。這法寶破靈術也就只有找他人代替了。
又因為修為越高的修士來施展法寶破靈術,找到法寶上面的禁制,和破除這個禁制的機會就越大,因此他並不打算讓紀曼動手,而是讓白摯來做。
畢竟白摯有結丹後期的
就是比起他這個才進入結丹期的修士來施展、也要強
對於這個合體期修士親自布下的禁制,任何馬虎大意,他都是不允許出現。
楊修早在讓紀曼煉製陣法的時候,就把「法寶破靈術」的使用方法給了白摯練習。
因此當他把白摯收進乾坤手後,白摯沒有絲毫猶豫,接過紀曼遞給他的七根佈置陣法的陣柱和紫玉葫蘆,就開始了施法。
只見他先是按照北斗七星之勢,把七根陣柱分別插好。再把紫玉葫蘆放入陣眼處。隨即盤膝坐在陣法之外,口念法訣,雙手掐出一個法印。
突然,他手指向在天權星處的那桿陣柱一點,打出一道靈光,頓時引動了陣法。只見七道紅芒從七桿陣柱上冒出,同時落在陣法中的紫玉葫蘆上。
紅芒和紫玉葫蘆相交,並有產生什麼動靜。不過隨著紅芒的不斷增多,當完全把紫玉葫蘆包裹在紅芒之中的時候,紫玉葫蘆隨著紅芒的牽扯之力,慢慢從地上浮了起來,然後停在陣法上空中,旋轉開來。
而這時白則分出一絲神識,跟著陣法發出的紅芒,一起覆蓋在紫玉葫蘆表面。
一般修士在一些法寶、符、玉牌上面留下跟蹤的禁制,都是留下一點修士的本命元神,也叫真靈,來感受這些法寶、符、玉牌的具體位置。
而現在白摯在做的,就是憑借七星發出的紅芒,摸清楚下禁止的人、覆蓋在紫玉葫蘆上面那點真靈的具體位置,然後把這點真靈打散,從此就不怕別人發現了。
因為玉葫蘆沒有人來控制,因此只要得了方法,要摸清並不困難。
不過一炷香的時,白摯突然神識一動,雙出的法印隨即加快。
而這時陣法上面的紅芒也是一頓,就此停了下來。
只是過了片刻,又從陣柱上面射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道顏色不同的光線,每一道光線別對應著金,火,土,木,風,水,雷七種屬性,把紫玉葫蘆牢牢禁錮在陣法中。
只見一圈圈、肉眼可以見的漣漪圍繞在那個紫玉葫蘆上面轉動,而隨著白摯不斷的打入手印個個大的符文,泛著嬌艷的紅光從紫玉葫蘆上面浮現出來。
這些符文如同活的一樣,還在紫玉葫蘆表面不停的游動,似乎在躲避陣柱發出的光線。
注意到這些符文,白摯頓時精神一震。口中一個「呔」字隨之吐出,就見覆蓋在紫玉葫蘆表面的七色光彩同時爆裂開來。一聲炸響過後,紫玉葫蘆上面那些大的符文被震得粉碎後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遠在魔域死海附近的靈象山脈的那座像牙塔中,姬雨欣正在盤膝吐納的時候。突然,心神一震,睜開丹鳳眼,口中恨恨道:「哼,竟然還敢出來,總有一天會把你碎屍萬段洩我信頭之恨。」
隨即她又從新閉上雙眼,房間中升起裊裊嵐霧,陷入寂靜。
「好了?」楊修見白摯站起身形,立即問道。
「回主人,已經找到紫玉葫蘆上面的禁制並成功破除了。」白摯恭敬道。
聞言,楊修心中一喜後卻是有多了一件大威力的古寶了。
本想立即把白摯帶出地底洞府,不過隨即心中一動到當初在柳隨雲儲物袋中得到的一個玉盒,只是當時因為玉盒上面佈置有禁止不開,他也不敢亂碰,怕毀了裡面的東西。
這些年下來,他都差點把那隻玉盒忘了,只是這刻見到白摯破禁制,才突然想起。
現在既然有了這種「法寶破靈術」,又有現成的陣法,卻是正好試一試。
想這裡,神識一動。黃繡小庭院的倉庫頓時完全處在他的神識之內,裡面的一絲一毫,無不在他的掌握中。
只見那只巴掌大的玉盒正和一堆雜七雜八的材料混在一起,並不起眼。在神識的牽引下,那隻玉盒輕輕一動,就突然飛出黃竹小庭院,落入白摯的手中。
「你看能不能把這個玉盒的禁制也打開。」手中突然多出個東西,白摯不禁一怔,不過隨即就聽到楊修的話傳來。
「好的」他也不多說,又依照同樣的方法,開始施展法寶破靈術。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枚玉盒的禁制、竟然比紫玉葫蘆上面的還要困難得多,足足花費了白摯兩個時辰,在他神識消耗了大半的時候,才成功的把玉盒上面的禁制找到,並破除。
只聽一聲脆響,玉盒上面的光罩頓時四散開來,依舊現出原來的面目,好生生的停在空中。
等白摯把七星陣撤走後,楊修就迫不及待的把玉盒從乾坤手中拿了出來。
要知道紫玉葫蘆上面的禁制,是合體期修士為了防備懷笑出意外才佈置的,其中花的心思肯定不少。但這隻玉盒上面的禁制、竟然比紫玉葫蘆還要難以破除。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他當然很是好奇其中裝的是什麼了。
神識覆蓋在玉盒之上,確定已經再也沒有其它禁制,也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之後,便把玉盒拋在空中,隨即向它打出一道靈力。
靈力控制的恰到好處,不小也不大,堪堪可以把玉盒掀開,又不至於損壞玉盒。
盒蓋掀開,就見其中放著一團紫色紗絹。楊修頓時掐出一個「吸」字訣,把紫色紗絹帶出玉盒外。他也不用手親自接觸,直接打出一道靈力在紗絹上。只見紫色紗絹在空中緩緩展開,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沒想到紗絹輕薄細柔,看上去只有巴掌這麼點大,一經展開,竟然有十丈來長,一米來寬,讓他又意外了一次。
放眼一看,只見紫色紗絹兩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大的字跡,而且這些字跡竟然還是上古文字。
當他看完紗絹上面記載的內容後,表情頓時豐富多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