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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的繞指柔束縛著崔道友,崔道友的手鐲箍住天鬼,誰也不敢給對方騰出時間,以免遭下殺手。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僵持不下,成為了膠著狀態。
這種情況一共維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現在水簾洞天中的修士已經只剩下十人了,諸位還要打下去嗎?距離出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否則就算待會兒進來枯木逢春泉中,也來不及吸收洗髓吧!」
說話的是那名魔道修士,只見他拿著一個長勁瓷瓶,瓶中逸出腥臭黑氣,只要他人的法寶和黑氣一經沾上,便會靈氣頓失,變為凡鐵。因此無人敢把自己的法寶往黑氣中碰。
魔道修士的那只花籃,也是非同小可,只要修士的法寶被花籃接住,就會掙脫不開。因此就他一人也和赤臉散人、柳隨雲兩人鬥得不亦說乎。
和魔道修士在一起的只剩下原本和白中山在一起的那個不顯眼的道姑,現在正指揮著一柄拂塵,和梅瀾穎打鬥在一起。而白中山和那名黃衫女修士皆已經身損。赤臉散人那一方也只剩下他和柳隨雲、梅瀾穎三人。
赤臉散人見魔道修士越鬥越勇,同時面對他們幾個同時攻擊還是井井有條,完全沒有一點靈氣衰竭的模樣,而他和柳隨雲都已經有些疲於應對。知道今天怕是討不到好了,更別說再去圖謀魔道修士的那兩件法寶。這刻剛好聽到魔道修士的話,他和柳隨雲對望一眼,自己不由得先鬆口氣,氣勢緩和道:「所言極是,我們同時停手吧!」
不過他們互相並不信任,為了防止有人暗中耍陰謀,他們同時把自己的法寶停在當空,慢慢收回,一番試探之後,皆感受到雙方的誠意,才相互分開,保持一定的距離。
楊修見到魔道修士和赤臉散人都已經停手,不由也向封林生道:「其他道友都已經停手,我們還需要戰鬥下去嗎?」
「那你先把我身上的束縛鬆了,我們也就此作罷。」崔道友說道。
綠竹雖然什麼也沒說,不過已經收起符寶,停在一邊。紀曼對綠竹本來就應付的吃力,見此更沒有再追。
「封道友,你也答應了。」楊修見到封林生有越打越猛的傾向,不放心地又向他問了一句。
封林生見沒有把楊修擊殺掉,心有萬分不甘,但眾人都已經同意,他也沒有理由糾纏下去。只好說道:「當然。」
見到眾人都暫時停止了攻擊,楊修也命令鬼王住手。
「我把你身上束縛鬆了的同時,你是不是應該把我這只天鬼放了。」他又對崔道友說道。
「我明說我信不過你,你先把束縛鬆了,我再把天鬼放開。」崔道友一個小女孩模樣,偏偏以一副大人的語氣說話,讓人聽感到不倫不類。
「我相信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是你出爾反爾的話,那今天誰也不要想進枯木逢春泉去。而且諸位到了時間還能不能離開這座異空間,這也要看在這段時間內你們有沒有本事把在下殺了。」楊修不想和她把時間浪費在討論誰先放誰的問題上,相信她也會作出明智的選擇,否則楊修將會豁著放棄用枯木逢春泉洗髓的機會,也要把她擊殺在這座水簾洞天當中。
楊修寒聲說完,也不磨嘰,直接就把繞指柔收了回來,然後眼睛一眨不眨,面無表情,看崔道友選擇和平還是戰爭。
崔道友看到楊修這麼直接,不禁有點意外,畢竟條件有些苛刻,明顯不利於楊修,她還以為將要費好一陣功夫才能說動楊修答應。不過她顯然也看出了楊修的決心,知道他剛才所說的並非恐嚇之言,如果自己真的失言,他也將會說到做到。
但是崔道友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抓著天鬼不放,畢竟她沒有封林生那樣的心思。殺白中山也好,箍住天鬼也好,她至始至終只不過是為了枯木逢春泉,見現在獲得了枯木逢春泉的資格,她也沒有必要與楊修結怨,因此見楊修真的鬆開了繞指柔,她也隨即把天鬼放了出來。
楊修見天鬼從新遁入虛空,懸起的心中總算是放了下來。他還真的擔心崔道友抓著天鬼不放。若真是這樣的話,就算最後把崔道友殺了,也彌補不了失去天鬼、枯木逢春泉和枯木逢春泉中可能存在的靈髓晶,所有這一切的損失。
最後剩下的十人分別是楊修、紀曼、封林生、崔道友、綠竹、赤臉散人、柳隨雲、梅瀾穎、魔道修士、道姑。
原本相互打得你死我活的眾人這刻又已經相安無事。只見赤臉散人從白中山的屍體上翻出一張符菉,然後對眾人開口道:「各位道友,現在現在我們進去吧。」
眾人一起來到枯木逢春泉的入口處,只見封林生與赤臉散人各自拿出一張和剛才赤臉散人在白中山身上翻出的那張符菉一樣的符菉,同時打入枯木逢春泉的洞口當中。
頓時原本平靜的洞口一陣波紋蕩漾,在波紋中,逐漸顯出一個通道。封林生和赤臉散人又相續從洞口處抽出插在地上的旗桿,通道變得更加清晰起來。終於等他們把插在洞口的二九一十八桿陣旗都取出來後,通道已經完全明朗。
通道只有兩人並肩寬,一人多高,筆直,但一眼望不到盡頭。通道兩壁卻不是水簾洞天中常見的石頭,而是用晶瑩透徹的美玉砌成,散發出螢光,美輪美奐,不過楊修並沒有發現洞壁上面的玉石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儘是天生一般。
楊修手指微一用力向玉璧上一扣,輕易的就挖下一塊玉石,不過玉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而其中參雜有不少雜質,沒有多大的用處。
眾人自覺拉開一丈來遠的距離,由封林生走在最前面帶隊,楊修和紀曼處在中間。進入越深,玉璧的玉質越是純粹,足足走了一頓飯的時間,才晃悠悠的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