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再留下來了。你已經長大了,若耶由你來復活更好,不是嗎?」楊平認真地說。
傅博雲很固執,他搖頭說,「不,你答應了我的!」
楊平默然。他已經看出傅博雲的目的不止於此。「小雲,你到底要說什麼?」
「楊大哥,你不能走!」傅博雲再次堅定地說。
「給我一個不能走的理由!」楊平開始放棄自己的堅持,向傅博雲妥協。
「楊大哥,你難道沒有發現嗎?真正的九九大天劫的雲霞是九彩的,而你的九九大天劫的雲霞是黑色的!」傅博雲望著天空說。
楊平當然發現了,但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之處。「這,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有問題。當天劫降下的時候,你一定會成功渡劫,之後,你就會成為真正的邪神,邪惡之神!」傅博雲說道。
楊平在剎那之間汗透重衫,他看得出,傅博雲絕不是在說笑。「小雲,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楊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師傅之所以離開你,便是不想與你之間發生戰爭,他也沒有想到結果會這樣!」
「我會變成邪惡之神?!」楊平感覺到有些好笑,他以前可是掌管雷電力量的正義之神,現在卻要變成邪惡之神,這怎麼可能呢?
「楊大哥,你毀了冥界之門,泛大陸那麼多人因你而死,你有沒有感覺到愧疚呢?」傅博雲再問。
沒有,楊平從來沒有過!一時之間,他愕然。
「楊大哥,你知道嗎,所有人都被黑暗吞噬了心智,在你決定化魔的那一刻,你的心智也被黑暗所佔據了。從那時開始,你的一切都不是由你所控制的了,化魔未成功,冰封九龍山,阻斷了黑暗女神獲取力量的通道;隨後毀壞冥界之門,導致數千萬人慘死;其後又屠戮眾神,十二主神有一半毀在你的手上……楊大哥,邪惡就是踏著殺戮與血腥成長起來的,你難道還沒有感覺嗎?」
楊平已經呆了!他隱隱感覺到,傅博雲所說的都是對的。
見楊平不語,傅博雲又道,「楊大哥,你看著我時,是不是會覺得害怕,甚至想殺了我?」
楊平駭然,難道傅博雲已經能夠看透他的心思了?
「我並不能看透你的心思。青龍璽是邪惡的剋星,我體內的青龍璽之力已經全部覺醒,所以我知道你一切的變化!」傅博雲的眼裡儘是悲哀之色,同時也含著濃濃的不捨與溫情。
楊平有一種想要暈倒的衝動,他從來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教皇不是說過,他是將人類從第三次黑暗戰爭中拯救出來的英雄麼?為什麼現在卻成了毀滅人類的罪魁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雲,你是想讓我留下才這麼說的,對麼?」楊平已經慌了,完全慌了。
傅博雲咬著嘴唇不說話,楊平大吼道,「你說呀,是不是這樣的?」
傅博雲還是不語。
絕望從楊平的心底湧起。
事實上,教皇的話並沒有錯。楊平的確是將亞寧大陸從第三次黑暗戰爭中拯救出來的英雄,如果不是他調來了天使軍團和墮天使軍團,亞寧大陸如何能夠抵擋住魔族與黑暗魔王的聯合進攻?如果不是因為他,亞寧大陸絕難保存那麼多的有生力量,其後又如何能夠撐過黑暗戰爭後續部分發生的巨龍戰爭、信仰戰爭?
「這怎麼可能,就算我已經化魔,但曾經我卻是雷電之神,正義之神呀!」楊平吼道。
「從來沒有正義之神!」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出現在傅博雲身邊的人正是冥界的正義之神希彌斯,就算楊平不認識她,也認識她的神格。「以前也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希彌斯說道。
楊平有些不理解,希彌斯又說,「雷電之神是雷電之神,雷電的力量就代表了正義嗎?不是的!在冥界,我被稱為正義之神,其實,我也只是掌管著審判力量而矣。」
楊平似乎明白了。可是,他並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他從來也沒有接受過別人或者是上天給他安排的命運。他以毀滅黑暗為己任,大力宣揚、提倡純潔正義的信仰,可是,最終成為邪惡之神的人竟會是他。這其間有什麼關連,又是什麼原因導致這樣的結果?
「楊大哥,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幫你渡過這場劫難!」傅博雲近乎哀求地說。
「我為什麼要聽從你們的安排?」楊平突然感覺無比的憤怒,「小雲,青龍璽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並不能掌管一切。你記住,命運永遠只能由自己作主!」說完,他就朝連通九龍山的通道衝去。
他一動,傅博雲也動了,看著擋在面前的傅博雲,楊平臉色一沉,「小雲,讓開!」
「不,楊大哥,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讓!」傅博雲的表情無比的堅決。
楊平哼了一聲,再閃,傅博雲依然擋在他的面前。連閃了數次之後,還是沒有辦法繞過傅博雲,楊平終於憤怒道,「小雲,你不要逼我動手!」
「楊大哥,你不覺得你的心已經不受你自己的控制了麼?」傅博雲問。
楊平並沒有覺得,他伸手一環,希望用割裂空間之法將傅博雲封禁起來,但這次他失敗了,擁有青龍璽力量的傅博雲根本不是他能夠封禁的,就算傅博雲不反抗,他的攻擊依然無效,連續幾次都如此之後,楊平終於憤怒了。
感受著楊平的情緒波動,楊凌叫道,「里昂,你要保持冷靜!」
儘管心底總有一股殺意湧起,楊平還是盡量按奈住了,他只想困住傅博雲,不想殺他。可是,青龍璽的力量已經覺醒,他又如何困得住傅博雲?就在他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風雲色變,孕育了許久的天劫神雷終於成熟,並緩緩降了下來。
天劫終於來臨了。
看著從來而降的天劫神雷,傅博雲的眼裡竟然露出了幾分笑意。楊平不明白,天劫已經來臨了,傅博雲為什麼還在笑呢?他為什麼要笑?是慶幸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