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雷德的情況相當不妙,楊尊在看過之後,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這不是單純的『噬魂』系詛咒,而是複合型詛咒!」
「複合型詛咒?!」羅德裡格斯與泰勒並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複合型詛咒,一時都愣住了。
「如果按照平常的方法來解除這個詛咒的話,其結果必然是導致舒克當場慘死!」楊尊盯著近乎死人的舒克雷德說。
羅德裡格斯忍不住一陣顫抖,「這……可有解救的方法?」
楊尊吸了口氣說,「我也不敢保證,只有50%的把握!」
羅德裡格斯眼裡總算露出了希冀之光,「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頓了一下他又問,「阿尊,都需要些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麼?」
楊尊說,「把小不點叫來,有他幫我就夠了。只是不能在這裡,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吧,比如城外的莊園,把附近十里的人畜都清空,因為現在我也無法估計這個複合型詛咒釋放出來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看著楊尊慎重無比的表情,羅德裡格斯連猶豫都沒有就對泰勒說,「好吧,泰勒先生,馬上把城東那座莊園給清理出來,附近二十里的人畜全部撤離!」
泰勒撫胸應道,「是的,陛下,謹遵您的吩咐!」
泰勒出去一會兒,一位高級牧師就走了進來,他對羅德裡格斯行了一禮說,「陛下,請恕我直言,你不能將殿下交與一個異教徒,他們並不能驅除黑暗的詛咒!」
羅德裡格斯冷笑一聲,「那你們能麼?」在他巨大的威壓之下,牧師不由退後了一步,倒吸了口冷氣才說,「只要保持虔誠的信仰,靈魂就會回歸光明,黑暗終有驅除的時候……」
「放屁!」羅德裡格斯勃然大怒,「墨爾索斯先生,以你的靈魂,向光明神發誓,你們真正能救得了舒克嗎?」
以堂堂國王之尊,爆出如此粗口,在整個大陸上恐怕都極為少見,職司記載國王日常言行的宮廷書記官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拿著筆不知道是該寫還是不該寫。
墨爾索斯也被羅德裡格斯給嚇住了,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盯著無言以對的墨爾索斯,羅德裡格斯冷笑一聲說,「你不敢,對嗎?讓你的信仰見鬼去吧,舒克是我的孩子,你懂麼?」
墨爾索斯大搖其頭說,「不,不,陛下,請你收回你的話,這是對神的褻瀆,要知道我們都是光明神的孩子,神對我們是一般的慈愛……」
「墨爾索斯先生,你的話說完了嗎?」羅德裡格斯盯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截的牧師先生,突然溫和地問。
墨爾索斯正準備長篇大論,乍見羅德裡格斯如此,禁不住一怔,「還沒有,陛下!」
羅德裡格斯並不有讓他再說下去,「好吧,墨爾索斯先生,請容許我們改天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墨爾索斯一愣,他有點不明白羅德裡格斯是什麼意思。
「首先,我為我剛才的粗暴的言行和無禮的態度誠懇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墨爾索斯一陣愕然,然後點頭說,「神教我們要懂得寬恕,陛下……」
「謝謝你的寬恕,墨爾索斯先生!」羅德裡格斯似乎忘記了貴族最基本的禮儀,他再一次打斷了墨爾索斯的話,「其次,我還要感謝你這些天對舒克的照顧和治療,我知道你們是真心想救他,真的!」
墨爾斯索點頭說,「是的,向神明發誓,我們絕對是想救好舒克雷德殿下!」
羅德裡格斯嗯了一聲說,「舒克是王國的根本,墨爾索斯先生,你知道如果舒克出了意外,羅恩將會怎麼樣嗎?你知道將有多少人因此而承受災禍嗎?」
墨爾索斯是個神職人員,根本不懂得政治,在他的心裡,除了信仰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羅德裡格斯說的這些話他怎麼能懂?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就問,「哦,天吶,陛下,這和舒克殿下有什麼關係呢?」
「墨爾索斯先生,為了羅恩,為了羅恩的子民,同時,也為了我自己,我絕不能看著舒克有任何意外!請你原諒!」說著,竟然朝墨爾索斯撫胸鞠了一躬,墨爾索斯再天真也知道這一躬有多麼的重,也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他忙閃開叫道,「天吶,陛下,你不能這樣!向神明發誓,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好舒克殿下,七天前,我已經將舒克殿下的情況向聖都作了咨會,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找到解救的辦法!請你相信我,陛下,你不能把舒克殿下交給異教徒,這會玷污他虔誠的信仰!」
羅德裡格斯知道沒有辦法與這個小老頭講道理,同時也知道不能得罪這個小老頭,只平靜地說,「墨爾索斯先生,阿尊不是異教徒,以羅恩國王的名義保證!如果你懷疑,可以去問教皇陛下!」(手機小說站新最快)
「呃……」見羅德裡格斯這樣說,墨爾索斯再次被震住了,連羅德裡格斯出了大殿都不知道。
在王家禁衛軍的協助之下,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只花了不到一的天時間,城東三十里外的一處莊院周圍二十里都被清了個空,除了空蕩蕩的房子、散亂不堪的物品外,就只有到處覓食的野狗和飛鳥。
坐在馬車裡的艾可看著像經過一場大戰亂的景象,忍不住歎了口氣。羅德裡格斯自然看透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道,「我不會虧待他們的,至少,我還不是一位昏庸的君主,對嗎?」
艾可點點頭,「是的,羅格叔叔。我非常瞭解復合詛咒的可怕,一旦處理不慎,威力完全釋放出來,附近十里之內,人畜無存……」
「到底什麼是復合詛咒?」羅德裡格斯好奇地問。
「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的!」艾可理了理鬢髮說。
羅德裡格斯的確覺得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聽過,所以搖搖頭說,「我想不起來了……」
「它的誕生緣於一個笑話……那是在大陸歷507年初,父親、母親還有你一起北上奧修的路上發生的一個笑話……」
羅德裡格斯恍然而悟,立時記起了那天晚上在吃東西的時候,楊平說飯菜裡可能有復合毒,而且復合毒是檢驗不出來的……回憶起曾經的經歷,羅德裡格斯的嘴邊禁不住綻出了笑意,好久他才說,「這與復合詛咒有什麼關係呢?」
「在這之前,大陸上還沒有復合毒和復合詛咒這個概念的,其後不久,偉大的煉金術士安比斯先生首先發明了復合毒……在復合毒大行其道十年後,黑暗議會終於研究出了複合型詛咒,只可惜並不穩定,沒有多少實際用途!」
「什麼?這是黑暗議會幹的?」羅德裡格斯的臉色鐵青,眼裡透著滔天的殺意,連車外隨行的侍衛們都感覺到了。
艾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阿尊才真正清楚這些……羅格叔叔,如果真是黑暗議會做的,你會怎麼做?」她不無擔心地問。
羅德裡格斯斂住渾身的殺氣,輕輕一笑說,「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儘管我沒有你父親的實力和勇氣,但是,我也不介意掀起一場黑暗戰爭!」
艾可立即噤聲,這可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但她也不知道怎麼規勸羅德裡格斯,因為她非常清楚羅德裡格斯有多麼的愛舒克雷德。一位失去兒子的悲傷的父親,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更何況這位父親還是一位大國的君主呢?
馬車來到莊園外的時候,只見裡外兩層的王家禁衛軍已經將偌大的莊園完全包圍了起來。泰勒先生正在居中指揮調手人力、物資等所需。
艾可跳下馬車,逕直跑到泰勒面前問道,「泰勒先生,阿尊呢?」
泰勒對艾可鞠了一躬才說,「楊尊少爺在裡面……」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艾可就如一陣風般衝了進去。
「阿尊……」她邊跑邊喊,楊尊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噫,小不點,你才來呀!」
「叫姐姐!」艾可一改平日裡溫柔可愛的一面,像頭發怒的老虎一般吼道。
楊尊嘻嘻笑道,「是麼?我可記得我比你早十分鐘來到這個世界上呀!」他的話聲才落,人已經出現在院子裡。
楊尊和艾可不在一起的時候,仍誰分別見了他們倆兄妹都絕不會認為是雙胞胎,因為他們儘管看上去有幾分像,可氣質彷彿又絕然不同。但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才發現,不但長得像,連氣質彷彿都是渾然一體,絕沒有半點殊異,這著實讓泰勒和一般侍衛們驚詫之極。
艾可哪裡會認輸了,「可是,醫師卻說我比你更早出現在呢?」
醫學上認為先受孕的那人為長,而世俗則認為先出生的才為長,這樣一來,楊尊和艾可的這本賬就沒有辦法扯清楚了。
楊尊聳聳肩,「那誰叫你懶呢?早一跑出來不就結了?這個姐姐也當得理所當然!」
艾可哼了一聲,突然一把抱住楊尊,狠狠地**著楊尊的面頰和耳朵說,「臭小子,誰讓你現在才來的?」
楊尊哇哇大叫道,「誰讓你自己不等我的?」
艾可彷彿發洩夠了,然後拉著楊尊問,「阿尊,舒克大哥怎麼樣了?你無論如何都得救好他,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哥了!」
楊尊仔細地盯著艾可的鼻子,嘻嘻笑道,「就衝你這句話,我就得把舒克給治好……噫,你鼻子上髒了……」說著,就伸手去捏艾可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