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的新書「獄界」,書號19340,喜歡豬的書的朋友請過去一下啊,肯定比兵賊好看!
武安福本來不想去湊窮酸文人們聚集的法會,可是想起小野妹子那妖艷動人的臉龐,心就癢癢,考慮再三,還是被下半身的蠢蠢欲動指揮著,帶著李靖和孫思邈兩個有學問的手下,參加法會去了。
武安福隨便找張桌子坐下,四處一看,見老相識薛道衡也在,他對這老頭很不喜歡,揶揄道:「老薛,怎麼有美女的地方就有你呢?」
薛道衡在承天樓被武安福羞辱了一次,一直心中不忿。聽了他的話,倒也不客氣的道:「似乎武大人也沒缺席過吧?」這薛道衡素有文名,人稱大隋第一才子。楊廣登基後,愛惜他的文才,讓他做了文學殿的學士領袖,卻無實權,這次大考也沒叫他主考,混的並不如意,本來就頗有怨言,如今被武安福揶揄,脫口回敬了一句。
武安福心裡暗罵老傢伙活的不耐煩了。臉上卻嘿嘿笑著道:「我是青春正好,也該尋個伴侶了,不像老薛你一把年紀還風流成性,難道要老牛吃嫩草嗎?」
薛道衡知武安福說的是蘇凝雲那事,老臉一紅道:「老夫年紀大了不假,卻老當益壯,又有什麼不可?」
武安福見他不肯低頭,剛要再損他幾句,就聽有人宣道:「太子殿下駕到。」
武安福一驚,聽說太子楊昭身體不好,許久未曾露面,一直在宮中將養,怎麼倒來參加法會了,看來這小野妹子的面子真是大。
楊昭被一眾侍衛陪著進來花園,眾人都起身拜見。楊昭今年十九歲,為人敦厚樸實,深得大臣們愛戴,不過他身材肥胖,一直體質孱弱,楊廣為他尋了不少的補品,卻不當事。武安福看他臉色蒼白,估計是常年在宮裡養病,不見太陽的緣故。
「太子身體虛弱,中氣不足,若有勞頓,只怕性命不保。」孫思邈一旁看著楊昭,小聲道。
武安福默默記在心中,看楊昭過來,忙行禮拜見。楊昭瞄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武安福吧,免禮。」並沒理他,卻奔薛道衡去,親熱的拉住他的手,問候他近來狀況。武安福被冷落在一旁,心下惱火卻不敢發作。
楊昭和薛道衡聊的親熱,索性坐在一桌上,武安福就在隔桌,聽他們說些文學詩詞,一句也不懂,鬱悶的緊。可越是不懂,那邊薛道衡卻挑釁一樣的道:「太子,武大人對詩詞也很有研究,曾在香羅院當場做了首詩,震驚四座。」
楊昭聽了回身看了眼武安福,一臉的不信。武安福心裡暗罵死胖子你瞧不起老子嗎?嘴上謙虛的道:「那不過是巧合,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楊昭卻很有興致,問道:「是首什麼樣的詩呢?說說看啊。」
武安福沒等回答,薛道衡一邊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楊昭聽了,細細回味,臉上露出喜色:「沒想到武大人還有這樣的文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武安福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貌實在不怎麼樣,可楊昭這話聽起來實在不像是誇獎,他還得連聲謝恩,實在是心中窩火。
「今日這風和日麗,正是吟詩的好時候,不如就請武大人吟一首如何?」薛道衡看武安福一臉的不自在,偏又火上澆油道。
此時花園裡眾人的目光都投過來看熱鬧,武安福會的那幾句詩早用的七七八八,哪裡還有什麼存貨,只聽楊昭說:「這個主意很好,武大人你就吟一首吧。」
武安福實在憋不出來,臉紅脖子粗的道:「薛大人文才天下第一,還是薛大人先來吧。」
薛道衡也不客氣,抬頭看了看四周景色,沉吟片刻,開口道:「流火耀西京,日影遍皇城,高天澄遠色,春意入華亭。」(此詩改編自薛道衡《夏晚詩》)
在座眾人除了武安福都是有些學問的,一聽之下齊聲叫好,連李靖和孫思邈也覺得薛道衡應景成詩,實在難得,心裡也佩服之極,暗暗擔心,怕武安福出醜。
「老夫的詩做好了,不知道武大人的詩何在?」薛道衡傲然道,他自詡文才,上次在香羅院敗給武安福,氣悶好久,如今有了機會,自然要還武安福一個難堪。
若是順口溜,武安福倒可以胡謅幾句,可是這舞文弄墨吟詩作對武安福是萬萬不行,他實在應付不來,正想出言認輸,就聽花園門口有個嬌媚動人的女聲輕輕吟道:「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武安福聽了這自己信口說來戲弄大興善寺六高僧的佛偈不由一愣,轉身望去,就見小野妹子和蕭禹一起走進花園來。她巧笑嫣然,和身邊在眾人打著招呼,那笑容艷麗迷人,好像一汪醇酒,讓人一眼看去,就醉了。
小野妹子一路往楊昭這裡走來,路過武安福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武安福只覺得被春風撞了一下腰,心猿意馬以來,本來因痛恨鬼子而對小野妹子的防備去了小半。
「臣遣隋使小野妹子參見太子殿下。」小野妹子來到楊昭面前,深深一禮,她所穿的華貴禮服倒露出大半個胸部,被緊緊勒住,現出兩個完美的弧形。這一彎腰,武安福清楚的聽見自己喉嚨裡咕嚕一聲,幸好大家都在注意那兩個半球,誰也沒在意。又或者大家都咕嚕一聲,顧不得別人了。
「快起來。」楊昭不顧肥胖的身軀,費力的去扶小野妹子,眼睛笑的瞇成一條縫,「我聽說你開法會,特地來一觀。一年多不見,風采依舊啊。」
「太子過獎,太子的精氣神也好多了。」小野妹子道。
楊昭聽了,似乎真的好多了一樣,還特意動了動身上的肥肉,笑的燦爛無比。一旁蕭禹也趕忙見過太子。楊昭見過蕭禹,問小野妹子道:「你方才吟的那首詩雖然用詞不夠雅致,內容卻頗有些道理,是你寫的嗎?」
小野妹子一掩嘴,笑道:「太子過獎了,我哪裡寫的出這麼好的詩啊,這是咱們隋朝的大才子寫的。」
「哦?是哪位才子對佛法有這樣的研究?你倒說說看啊。」楊昭奇道。
「就是武安福施主了。」只聽一聲佛號,兩個和尚走進花園,眾人一看,合十和他二人見禮。武安福一看,暗中叫苦,兩個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大興善寺的主持靈藏大師和被他用佛偈戲弄過的洪邊大師。而說話的,正是洪邊。
「武安福?」除了蕭禹和小野妹子,誰也不曾想到做這詩的人會是被薛道衡逼的手足無措,看起來目不識丁的武安福,連楊昭在內的所有人不都相信的望著洪邊大師,以為他說錯了名字。
「諸位施主莫要不信,出家人不打誑語。」洪邊看到眾人的臉色,知大家不信,一邊道一邊和靈藏走到楊昭身邊行了一歷,便轉身對武安福道:「武施主,上次在大興善寺,深受提點,可謂當頭棒喝,驚醒我這夢中人。此次我聽說武施主也來討論佛法,特地來聆聽教誨。」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有心眼機靈的心想洪邊大師是不是瘋了?可看他話語有條有理,行事穩重,哪像個瘋子。難道這武安福真的是個身藏不露的高人,竟然連天下聞名的六大聖僧之一的洪邊也要求教於他不成?
楊昭驚訝的對武安福道:「武安福,你原來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啊。這詩做的如此好,怎麼方纔還讓著薛道衡呢?」他這話一出,反倒有武安福對薛道衡相讓的意思,有意無意的捧高了武安福的地位。薛道衡氣的老臉漲紅,卻不敢發一言。
「太子殿下,其實方纔那詩做的並不好。」小野妹子笑道。
「哦?哪裡不好?」楊昭奇怪的道。
「武大人還有一偈,不如請他自己為太子吟頌吧。」小野妹子道。
楊昭忙道:「武安福,我不准你藏私,快快說來聽聽。」
武安福只得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偈一頌完,除了幾個早聽過的人,眾人都一起深思起來,片刻楊昭一拍手道:「好個空無的境界,武安福你果然對佛法大有研究。」
今日來參加法會的都是佛法精通之人,細一琢磨之下,方才體會兩偈的差距何止雲泥,而方才竟然還為那偈叫好,都十分慚愧,比較起來,更加欽佩武安福小小兩偈把佛法的微言大義融會貫通。薛道衡雖然氣的直瞪眼睛,自問做不出來這樣的好偈,只能恨恨的看著武安福被眾人追捧,默默生氣。
佛法大會就在眾人對武安福的佩服中開始了。花園裡早搭好個檯子,靈藏和洪邊走上去盤膝坐好,開始講經。武安福聽不太懂,渾渾噩噩的幾乎要睡著,過了不知多久,只覺得有人在後面推自己,一睜眼睛,就聽台上靈藏正叫著自己:
「武大人,請你上台來給各位施主講一講吧。」
武安福愕然,心道今天出門真該看看皇歷,到底沒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