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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典禮進行完畢,大廳大院裡擺開八十桌流水席,數百賓客使者濟濟一堂,喝起羅成的喜酒來。武安福和李世民等人坐在一桌,吃了幾口菜,沒有胃口,把筷子一撂,喝起悶酒來。酒過三巡,羅成換了一身輕便的紅色緊身袍子走了出來,更顯得帥氣逼人,他在幾個親戚的陪同下給一些親朋好友達官顯貴敬酒,武安福眼看他就要敬到這桌,有心要躲,想想他又不能把自己吃了,索性屁股沉沉的粘在凳子上不動了。
羅成敬了十來桌,頗有些不勝酒力,偷偷叫張公謹把一瓶酒換成了水,這才來到下一桌,定睛一看,本來歡喜的心情一下子糟起來。武安福大剌剌的坐在桌旁,笑道:「侯爺,恭喜你大婚啊,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啊。」
羅成想起李漩就惡從膽邊生,冷冷道:「少帥不打算最近納房小妾嗎?」
武安福明白他的意思,偏要氣他道:「估計也快了,到時候請侯爺去喝我的喜酒,侯爺可要賞臉啊。」
羅成怒極,卻不敢表現出來,強壓著火道:「那是一定,到時候我卻要看看少帥的新歡是個什麼樣的可人兒。」
在座眾人都聽出兩人話中火藥味道很濃,李世民向著武安福,忙道:「大家來和侯爺喝一杯吧,這大喜的日子,一定要一醉方休啊。」
眾人連忙起身,都滿上杯中的酒,齊齊和羅成乾杯,羅成把杯往中央一遞,眾人都碰杯上來,然後一飲而盡,惟獨武安福的杯子離著羅成杯子有那麼三寸遠,就不動了。羅成冷冷看著他,也不動彈,兩人就這麼端著杯僵持著,一時好不尷尬。
這敵意正濃的時候,就聽門口有人高聲喊道:「太原府秦侯李世民在嗎?有太原急報!」
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太原府有什麼緊急的公幹,竟然會在羅成大婚之機來送信。羅成臉色一寒,也不和武安福碰杯,一仰脖把酒乾了。武安福也干了酒,跟著李世民匆匆來到府門,就見門口的使者正是李家的一位老僕人。他一見李世民就大叫一聲:「二公子,不好了,突厥十萬大軍來犯太原。」
李世民和武安福臉上都是一變,他們身後干來的殷開山等人也都是一驚,突厥和隋朝已經數年相安無事,怎麼會突然起兵犯太原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世民很快冷靜下來,問道。
老僕人這才詳細說起來。原來半個月前,突厥大漢啟民忽然暴病身亡,他的幾個兒子為了爭奪王位打成一團,結果二兒子咄吉世打敗了其他兄弟,繼承了汗位,自稱始畢可汗。他一登上汗位,就想起隋朝多年來一直他大哥的往事來,便心生報復之意。糾結十萬大軍,發兵太原,要隋朝割地賠款。如今太原以北都被突厥騎兵佔領,無數村莊被屠戮。李淵無奈,一面堅守城池,一面派出數十路使者到各處求援。老僕人奉命來請李世民速回太原助戰,順便跟北平府借兵五千迎戰突厥。
李世民聽完老僕的敘述道:「你吃飽喝足休息一下,然後連夜回太原去,告訴父親我馬上就到,請他務必堅守不出,不要和突厥兵正面交戰。」
老僕領命。李世民回頭對武安福道:「老七,這回的事情不小,我要和北平王借兵五千,你說他能借嗎?」
武安福道:「六哥,你先問他借,若他不借,我還有辦法。」
李世民點頭道:「就知道你有辦法。既然如此,先聽聽他怎麼說。」
羅藝正和親家公等人喝著酒,一見李世民匆匆趕來,知道有事發生。等李世民說明來意,羅藝沉吟一會道:「既然始畢發兵太原,我怕紅海也會趁機攻打瓦口關,威脅北平。北平府人馬本就不足,若是借給了你,紅海來犯,只怕抵擋不住啊。」
武安福心道你個老匹夫,私下裡積蓄的人馬怕是五萬都不只,連五千都捨不得借,實在老奸巨滑。李世民聞言也不多說,道:「既然這樣,小侄還要火速回太原助戰,就不能多待了。還請王爺見諒。」
「這是要事,自然要快些回去,我給你派一百親兵路上護送你吧。」羅藝假惺惺的道。
「不用了,我隨從中有高手武士,尋常人傷不了我的。」李世民委婉的謝絕,退了下去。
羅藝瞧著李世民退下去,就和武安福商量著什麼,心中一動,對身旁的羅春道:「叫黨仕仁和黨仕傑去太原一趟,那邊有什麼變化,速速回報。」
羅春領命去了,羅藝這才又和親家笑呵呵的喝上了酒。
「這個老匹夫……」李世民一望見武安福問詢的目光,咬牙切齒的道。
「我早料到他不會借兵了。不過六哥你放心,我可以和爹爹叔父那裡借來五千人馬助你一臂之力。你先回太原,我快則十天,慢則半月,一定到太原去助陣。」
殷開山段志玄劉洪基張亮龐玉送李世民一行人出了城門,武安福快馬回到府中,和武奎武亮把這一日自己所感所得說了,武奎聽了,驚訝道:「你是說羅藝有異心?」
武安福心中暗道:你兒子我有異心才是真的,不過羅家父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好餅,書上說的腦後有反骨的八成就是指他們這樣的人,不捕風捉影栽贓陷害他們,還真說不過去。
「我看他有可能早和突厥有所勾結,不然怎麼可能不借兵給太原呢?說不定,他和紅海早有陰謀了。」武安福道。
武亮聽了,嘿嘿一笑道:「侄兒,你什麼時候也跟你爹和你叔叔玩心眼了?」
武安福一驚,他知道父親武奎性格粗直,做事莽撞,而叔父武亮則精明得多,看來是被他發現了破綻。
「你和紅海的關係非同一般,我和你爹也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到嗎?」武亮悠悠的道。
武安福心知走私的事情被他們知曉,只得道:「不過是賺幾個零花錢而已。」
武亮道:「這事且不說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除去羅家的兩個匹夫。不過這事不能輕舉妄動,羅藝手握大權,擁有重兵,加上他們父子都武藝高超。北平府的兵馬精良善戰,乃是一隻強兵,我們恐怕武力撼動他們。若是惹的急了,非但不能成事,反送了性命。此事事關重大,非得三思後行不可。」
「既如此,孩兒知道了。不過太原李世民是我的兄弟,我想帶著自己的人馬前去助戰。」武安福知道武奎武亮溺愛自己,就算惹了亂子,只要不是翻天覆地,也會為自己遮擋。想來羅家如今和武家還沒成水火之勢,天下的亂局何時開始也是個未知數,一切從長計議也好,邊轉移了話題道。
「你去可以,但是一定事事小心。」武奎道,他心疼兒子被伍雲召刺下馬來的一槍,聽說他又要去作戰,頗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爹爹,我新招了幾個好手,自然能保護我的安全。」武安福安慰他們道。
第二日,包括燕雲十八騎,龍騎兵,虎衛隊,六道四支隊伍在內的一千人馬整頓集結完畢,浩蕩的向太原方向開拔。這一回雄闊海燕翼葉竹君孫思邈孫成趙勇等人悉數跟隨。史大奈吳宇林王藥師被留在北平打點生意和秦瓊的事情,只盼能免了他的殺威棒,也好日後斡旋,保他在武府做個官。
「大人,一千人馬去太原對抗突厥十萬大軍,豈不和螳臂當車一般?」路上孫成擔憂的道。
「人是少了點,不過不只一千。別忘了狼牙山上的那只人馬,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次就是我們練兵的時機。」武安福經過平定楊諒一戰,對兵法戰陣有些感悟,訓練和真正的戰爭很不一樣,沒有經歷戰爭考驗的部隊,就算練的再好,也有可能一觸既潰。想要打造一隻頑強的鐵軍,只有不停的在戰爭中磨練士兵和將領們,讓他們不但擁有鋼鐵一樣的身軀,還有鋼鐵一樣的神經,能夠面對危險的困境和強大的敵人。
一日後來到狼牙山下,謝映登早得了消息,帶著金成牛蓋下山來迎接,武安福說明了情況,謝映登三人躍躍欲試。武安福聽他們說山上新徵來一千多人,正在每日操練,琢磨了一番,還是決定謝映登留在山上,繼續操練人馬。金成牛蓋點起四千精兵,會合之前的一千人馬,共計五千人。由金成牛蓋帶五百人為先鋒,葉竹君帶五百人為後隊,自帶四千人馬為中軍,六道成員負責斥候哨探,全軍急行,第十天頭上,已經進入了太原地面。
金成牛蓋第一次來到太原,翻過一道山梁,就見遠處一座大城坐落在一馬平川之上,金成喜道:「到太原了。」
牛蓋道:「那些圍城的可是突厥人嗎?」
金成定睛一看,只見一隻數千人的騎兵正在平川上馳騁,來回的在太原城前耀武揚威的奔跑著。離的很遠,看不清楚。
「不如去看一眼,若是友軍,就去打個招呼,若是突厥,就叫咱們兄弟拿下第一功。」金成道。
牛蓋點頭稱是,兩人帶上五百人馬,從山樑上衝下,直奔騎兵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