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和悲傷交織的一周過去了。這一周裡,我成為了VIP新書第一,成功進入了周點前十,收藏突破2100大關,也有向REDSWORD,愛小說等熱心的新讀者加入到書評隊伍裡來。這是我的幸福所在。至於悲傷,除了最後兩天17K的首頁出了問題沒能截圖留念以外,就是傷心於某些讀者的出口不遜。我承認小說並不完美,也很老套,但是我希望看的不開心的讀者悄悄下架而不是攻擊作者甚至攻擊本書的讀者,那是我不希望看到的。總之希望大家看書愉快,每天有個好心情。
下周開始恢復一更,還請大家繼續啊。
裴矩平素裡好像個影子一樣,不引人注意,武安福與他見面只是偶爾打個招呼而已,只是上次宴請羅成他們那次聊的多些,並不瞭解。此刻聽他反問回來,武安福心知這是個老狐狸,不好對付。
「你們在說什麼呢?」來護兒撓撓頭道。
武安福心裡清楚來護兒表面上五大三粗什麼都不懂,其實精著呢。他裝傻充愣不想攪和進渾水裡。如今長眼睛的都知道蕭禹最受寵愛,跟他硬碰硬,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哥哥難道願意屈居在這人之下嗎?」武安福問來護兒道。除了蕭禹以外,楊廣王府裡的心腹中,來護兒是最被信任的。他武藝精湛力大無窮,而且忠心耿耿。表面上頭腦簡單,其實扮豬吃虎,絕對是個能人。武安福早前與他一起喝酒聊天時,他也透露出對蕭禹依仗寵愛盛氣凌人的不滿。這次分封有功之臣,來護兒功勞不如蕭禹,想必心裡也不會太服氣。因此武安福才有這麼一問。
「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和他一殿為臣,哪有那麼多的計較。」來護兒言辭閃爍,武安福心知他沒說實話。
「哥哥此言差矣。試問那蕭禹建立了什麼功勞?他當初提的那個計策,早被越王千歲駁的體無完膚。真正起兵的大計乃是出自於我手。舉事之間他又有什麼作為?衝鋒陷陣是哥哥和宇文成都,長孫無忌,李靖,王君廓的功勞,他有何德何能忝居於尚書令的位子?還不是仗著他的姐姐是皇后。」武安福道。
來護兒不反駁,嘿嘿一笑。
「武將軍說的是。想那蕭禹在皇上龍蟄時就趾高氣揚對咱們呼來喝去。王府的事情都推到我頭上,他每天就知道在皇上面前吹牛拍馬,阿諛奉承,這等人如今竟然官位在你我之上,我也甚為不平。」裴矩一旁煽風點火起來。
「你們說的,我其實也想過,不過這樣勾心鬥角,讓皇上知道的話……」來護兒有點猶豫。
「這怎麼是勾心鬥角?蕭禹這人一日在皇上身邊,皇上就一日不重用有才之士。日子久了,天下人才都被他打壓,這江山還能長遠嗎?」武安福忙道。
武安福這幾句話說的堂堂正正,雖然細推敲起來純粹胡說八道,可是大家從來都是往自己希望的方面解釋,從來不管什麼美好字眼下到底是多麼骯髒的勾當。聽了武安福「大義凜然」的話,來護兒立刻為自己找了一個名正言順搞掉蕭禹的名義。武安福自然明白來護兒和裴矩的算盤,他們都想著蕭禹下台以後掌握更大的權力。至於自己,只要除去蕭禹這個心腹大患就好。
「既然如此,你我三人何不一同謀劃,早日把這個禍患從皇上身邊除去呢?嘿嘿,哈哈。」武安福「開玩笑」道。
裴矩瞧了來護兒一眼,道:「要是真有這種公義之事,我自然萬死不辭。」說罷也「嘿嘿」個不停。
來護兒略一猶豫也道「其實我也早看那廝不順眼,既然二位也有此意,我自然不甘落後。」
武安福撫掌大笑道:「二位大人既然如此坦誠,此事成矣!」
三個心懷鬼胎的人聊了一陣,武安福借口還有事情要做,商定改日再謀劃此事。一回房間,他立刻派人去請李靖。
下人去請李靖,武安福終於可以獨自清淨一會了,這一夜一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一時捋不清楚頭緒。想想陳月香既然已經在靜月庵出家了,只怕回天乏術了。這個年頭僧侶勢力太過強大,不論是楊堅還是楊廣都十分信奉佛教,一入僧門不是說想還俗就還的。再說現在和老尼姑靈月老和尚靈藏的關係弄的這麼僵,一時不會善了。只怕還會給自己惹麻煩,只好等一段時間,把蕭禹剷除了,勢力坐大起來再做定奪。
正想著陳月香的時候,門響了,是李靖。武安福請他進來,把下人支使開去。
「大人叫我何事?」李靖問道。
「只有你我二人,不必這麼客氣了。」武安福道。
李靖一笑道:「大人,我還是你的屬下,禮數是該有的。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大人只要默記在心裡就好了。」
武安福心道你現在跟我客氣,將來要是真被你師兄得了天下,哪還有我的份,笑面虎最難擺平,對你可要防著些才行。
「我有個好計劃,可以損耗隋朝的國庫,大大的削弱隋朝的勢力,大人能否幫我上奏給皇上呢?」李靖見武安福不語,便道。
「什麼?」武安福一聽,心裡一動,不知道李靖有什麼計策,看來他思考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恰好自己也有這個打算,順水推舟,倒也不錯。
「我前幾年周遊天下,去過西域邊境,西域各國之間連年的戰亂不止,時常侵犯大隋國土,乃是一大禍患。楊廣好大喜功喜愛征伐,如今皇帝的位子還沒坐穩,自然不會大動干戈。不過我早有一個計策,讓大隋在三年內國庫虛耗,四海之內兵戎相見;五年之內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七年之內改朝換代。」李靖自信的道,這事他思慮了很久,如今覺得掌握了武安福,自然希望盡快施行。
武安福實在不記得楊廣上台多久隋朝才倒台的,不過只要天下一亂,他自然就有機會,既然如此,亂局自然越早越好,他巴不得李靖的主意奏效。至於這逆天而動,禍害生靈的大罪,他也是被李靖脅迫的,若是真的有報應,讓李靖去承受好了。
「什麼計策如此厲害?」武安福聽李靖說的神乎其神,問道。
「西交諸藩,東伐高麗。」李靖淡淡一笑,說出了八個字。
武安福把這八個字叨咕了幾遍,臉上的疑惑去了一半。
「只怕皇上不會輕易聽信吧?」武安福故意問道。其實他記得隋朝的敗亡好像就是因為亂七八糟的搞些東討西交使得財力人力損耗的不可計數。加上楊廣的窮奢極侈,修建東都洛陽開鑿運河搞的民不聊生,這才一敗塗地。李靖簡單的八個字道出了兩大可以損耗國家實力的詭計,眼光果然毒辣,開唐第一名將的稱呼果然不是白給的。只可惜他只忠於師兄張仲堅,而不能為自己所用。
「事情自然不容易,不過如果有人推波助瀾,就輕鬆的多了。」李靖道。
「如何推波助瀾?」武安福問。
「我數年前曾經在西域遊歷過,那裡的山川地勢,風土人情,我瞭如指掌。只要如此如此……」李靖將想法一一道來,武安福聽的連連點頭。
送走滿意的李靖,武安福心想這回真是一石數鳥。李靖出的主意正和自己的心意,他打算收集整理他所知道的西域的情況寫出一本「西域圖記」來。武安福盤算著這本書正好可以送給裴矩,讓他交給楊廣,以此來進言楊廣大力結交西域諸國,進而削弱隋朝的財力。這個計劃倘若成功,安撫了李靖紅拂這伙勢力;抬高了裴矩的地位,讓他出頭去和蕭禹爭鬥;還可以加速隋朝滅亡。想到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躺在床上的時候,武安福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三天以後,李靖半瞇著紅腫的眼睛來見武安福,送上他三天不眠不休畫成的「西域圖記」,武安福拿起來裝模做樣的看起來,有很多字不認識,只好邊聽李靖的講解邊看。這本書北從伊吾國開始,經蒲類海鐵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國,達於西海。其中道從高昌,焉耆,龜茲,疏勒,度蔥嶺,又經鏺汗,蘇對殺那國,康國,曹國,何國,大、小安國,穆國,至波斯,達於西海。其南道從鄯善,于闐,朱俱波,喝盤陀,度蔥嶺,又經護密,吐火羅,挹怛,帆延,漕國,至北婆羅門,達於西海。彙集了風俗人物,山川險易,簡直無所不包。武安福看的瞠目結舌,心說這小子比唐僧還牛,唐僧恐怕也沒真的走到過這麼多的國家吧。
「大人你看這書如何?」李靖問武安福道。
「太好了,簡直太好了。如果楊廣看到,一定心花怒放。以他好大喜功的性格,你我的大計不日可成。」武安福道。
送走李靖,武安福起身去找裴矩。他的新府第在西城繁華所在,十分宏偉,顯示出主人在新朝中的顯赫身份。武安福沒驚動任何人,一個人從小門出了王府。在街上繞了幾圈,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到了他的府門前。門口的下人認得武安福,趕忙招呼他進前廳,去跟主子報信。不多時,裴矩匆匆的迎了出來。
「武將軍這次來是?」把武安福請進書房,下人全都退下,裴矩這才問道。
「特地給裴大人送一份青雲而上的禮物。」武安福笑咪咪的道。
「什麼樣的禮物?」裴矩吃了一驚。
「請看這個。」武安福拿出「西域圖記」,遞給了裴矩。
裴矩拿到手裡,翻看起來,驚訝的道:「這可是個了不起的東西!將軍從何得來?」
「這是我一個門客周遊西域各國之後寫出來的書,獻給了我,要我呈給皇上的。」武安福道。
「皇上對西域各國的事情一向非常在意,如果將軍真把這個獻給皇上,一定重重的有賞啊。」裴矩道。
「我不想出這個風頭。裴大人也知道,如今在皇上身邊,能和蕭禹略一抗衡的,也不過就是來將軍和大人一二人而已。我官職低微,就算上了這書,受了封賞,於對付蕭禹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幫助。大人卻不一樣。如果此書能幫助大人獲得皇上的信任,那不比我得一點封賞更重要嗎。」武安福做出一副大方的樣子道。
「武將軍,……這禮物太貴重了。」裴矩還要謙讓。
「大人千萬不要推辭。如果大人真的憑借此書再上一步,將來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也別忘了拉兄弟一把就是了。」武安福道。
「那是自然。」裴矩樂不可支,順手就把「西域圖記」塞進了袖子,生怕武安福反悔。
武安福目的達到,寒暄了兩句,便告辭了。裴矩被還要留他吃飯,武安福怕多耽擱了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