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昏大吼。
「為人民服務。」眾人跟著念。
「真誠到永遠昏大吼。
「真誠到永遠。」已經臨近中午，餓著肚皮的銷售員開始有氣無力。
一共一百三十一名海爾掛牌銷售員，這是蘇林超市從當地招騁的，有一定的從業經驗。本來，銷售員們認為，只要應聘上了，就可以直接上崗，沒想到，自己的總老闆並不是蘇林。而是遠在上海的黃昏。
對於黃昏這個人，眾人是仰慕已久的。
這年頭，能夠做銷售員的大凡生性活潑，年輕有活力。對新鮮事物也接受得快。雖然《南京，1937》沒有在大陸播放。但很多人都是看過盜版的。一個大明星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確讓人興奮。
加上，這次來上海學習所有費用報銷，可以說是一次難得的公費旅遊機會。所有的人都大呼運氣極好。
不過，明星這種東西如果每天都出現在你面前也會有審美疲勞。黃昏那張臉看得久了也沒什麼希奇。
至於公費旅遊，那簡直就是狗屁。公司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安排。在上海的學習日常安排得非常擁擠。幾乎騰不出一點私人時間。
本來，來上海總部，一看到頭上掛了四顆星星的巖礁飯店，學員們心中都還無比高興。認為學習期間的食宿都是在這家星級酒店，規格可算非常之高。
不過，等辦公室主任伍庭梅帶著大家繞了一個圈來到紅光家屬區的一家破舊的招待所時，所有人的心都涼了一截。
算了。反正是免費。對付著住吧。
第二天開始正式學習。學習內客……喊口號……剛開始，口號還比較積極、健康、向上。到後來就有點不像話了。
偏偏領喊地黃昏嗓門及其洪亮，想充耳不聞還真不行。
「我要發財。」黃昏大吼。
「我要發財。」眾人跟著喊。
「我是王牌銷售員。」
「我是王牌銷售員。」眾人地聲音暗啞下去，餓得受不了。
……「我是。」
「我是。」
……什麼狗屁學習啊！
基本上，所有的學員都在哀號。最近嗓子喊得疼，小賣部的汽水賣得很好，那個大媽看見眾人一臉慈祥。
這麼學習不了幾天。人心都散了，隊伍自然也不好帶了。
「你這麼弄是不是有點弱智。」林玉婷問黃昏，她也是在偶然的機會才知道這一切的。覺得黃昏這個人經常搞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出來。不過。每次都很成功，至少預定的目標也能夠達到。不過，這一次，她看不出黃昏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既然是訓練銷售員，自然要將些專業上地東西。比如顧客心理、企業管理、產品宣傳口徑什麼的。如果光喊喊口號就能搞定一切。畝產萬斤的事情五十年前就已經達到了。
當林玉婷橫亙不客氣地指出這一點時，黃昏笑笑：「銷售。不不不，如果靠這幾天地學習就能培訓出來，那麼，干銷售這行也太容易了。實際上，銷售才能是天生的，和一個人的大腦以及品性有關。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怎麼學都是白搭。對了，心理學你懂不懂？」黃昏問林玉婷。
林玉婷搖頭。
黃昏得意地說：「心理學上有一個非常出名的案例。如果一個人將一句話重複上一萬遍，他就會失去對這句話本身意義上的思考。也就是說，大腦已經強迫當事人相信這句話就是客觀地事實。不是有這麼一句話。謊言重複一錢遍就是真理。何況還是一萬遍呢？」
「你這是自我催眠？」
「然，的確是這樣。」黃昏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一說就透。說句實在話，我沒什麼可教給他們地，也不想請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來講課，那些都沒用。我只需要讓他們自己告訴自己，他們是最好的銷售員就好。」
「你的意思是用非常手段讓他們建立強烈的自信心。」
「對，就是這樣。」
「你簡直就是一個神棍！」林玉婷無語中。
……學習繼續。
黃昏這種手法借鑒至另外一個世界的傳銷和氣功大師的演講。他有一個同學失業了很長一段時間急著找工作，結果被人騙去搞傳銷。到地方去學習，結過，人家根本就沒教他什麼。每天都是開會、喊口號，喊了幾天下來，神經都錯亂了。只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什麼事情都能做好，什麼時期都敢去幹。當然，傳銷的層壓式銷售是違法行為，做不得。但是，不可否認，他們那種洗腦手段還是非常巧妙和高明的。
另外，大氣功師的演講會也值得學習。利用集體無意識行為達到催眠效果簡直就是神奇。
黃昏覺得，能夠做銷售員地人都是比較優秀的，否則也不能被蘇林聘用。他現在只需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信心，給他們一個美好的前景。
「大家想想，就拿我們現在的高端機型飆風式洗衣機來說，你們每賣一台，公司給你們八十塊錢獎金。那麼。如果你們一天賣掉十台，就是八百。一個月兩萬四，一年三十萬不是夢。每天十台，在一個省會城市，在蘇林這樣的大賣場應該不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情。」黃昏這麼誘導大家：「只需一年，你們就能開上自己的小車去上班。」
「轟！」喊了幾天口號的銷售員們激動起來。
接著這股東風，黃昏突然用手指了前排的一個小姑娘，「你起來，我問你。你想開什麼車呀？」
小姑娘激動起站起來。大聲回答：「我想開一輛波羅。我喜歡那種乖巧地車型。」
昏打斷她地話，「你讓我很失望，一輛波羅就滿足了？不，緊湊型的汽車還有更多，更好的。像你這種美麗的小姐，應該開BMW318。」
「可是，寶馬很貴的。」小姑娘有點口吃了。
「混蛋！」黃昏大罵：「318也不過30來萬。正常情況下，你只需要幹一年。我就不相信，想你這種美麗的、聰慧的、能力極強地新女性一年才三十萬的收入。不。如果你一天賣二十台、三十台洗衣機，你可以收入百萬。這不過是一個小問題。回答我，你可以嗎？」
女孩子激動地回答：「我可以。」
「大聲點，我聽不到。」
「我可以，我可以的。」女孩子大叫。
「對應該這樣。」黃昏說：「名車、豪宅、帥哥。都會有。」說完這句話，黃昏對著眾人大喊：「年薪百萬不是夢。我們要發財。發大財。」
「百萬年薪不是夢！」群情激昂。
「我們是冠軍！」
「我們是冠軍！」
「我們是有錢人！」
「我們是有錢人！」
每天早晚一百多人都會在黃昏地帶領下，來到樓頂對著太陽高聲嘶吼發洩精力，幾天下來，所有人都變了，雙目之中精光四射，綠油油充滿了王霸之氣效果是明顯的本來招待所裡老鼠氾濫成災，自從這群人一住進去，那些樑上君子們很快地失去了活動空間銷聲匿跡，為期一周的學習勝利結束，所有學員都自信滿滿地回去了投入到熱火朝天的工作之中通過這一期的學習，所有地人都放下了包袱開動了機器，壞揣一個發達的夢想走向新地戰場，具體要說他們究竟學到了什麼，想來也真沒學到什麼東西吧，業務上的知識，產品知識，看看產品說明書就可以了這是黃昏的認為，……「太厲害了！」吳青雲感慨「你有做騙子的潛力考慮一下，弄一個你自己的宗教出來你做教主我們當護法」，這當然是說笑，黃昏的洗腦手法確實比較純熟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我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希望而已」，黃昏說：「也許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發財，能夠完成今年的銷售任務，可這又怎麼樣呢人活著不總得有個希望嗎？那看看那些年輕人他們的人生才開始，總不成我要這麼跟他們說你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銷售員做好你們地事情就可以了好好幹，有你一口飯吃……這不是我的企業文化」
「那麼你的企業文化是什麼？」吳青雲覺得不可理解：「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在黃昏海爾干你有成為百萬富翁的機會？」
「這還不夠嗎？」
「畫一個餡餅誰都會？」
「問題是有的公司連這個餡餅也不想畫他們只需要螺絲釘，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員工但我不需要，我是干文化產業出身的」黃昏正色，「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才是人生進步的動力？」
「你想說什麼？」
「野心，只有野心才是人類進步的動力沒準他們之中會出一個人才，」黃昏說：「人才是我最急需的池是社會急需的不管是對社會還是對人類來說我這是在做貢獻啊」
「歪理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