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了數,敵人總共有十三人。領頭的那個傢伙壯若獵犬,下巴尖削,但目光卻很是明亮,清澈透明,讓人忍不住要叫一聲「好眼水!」
嘿嘿地笑了幾聲,那傢伙指揮手下將黃昏圍起來。走到陣前叫道:「本人大日本山口組京畿堂口矢吹真吾,你可是黃昏?你的事情犯了,有人要我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黃昏豎中指在嘴唇,「噓!我先安排一點事情,然後再和你叫陣。你可不可以等我兩分鐘?」
「那樣也好,還怕你跑了不成!」矢吹真吾點點頭,將身子靠在車門上,無所謂地看著黃昏。目光中居然有點期待。這讓黃昏有點奇怪。
黃昏跑到自己車前,對著裡面的野原陽子悄悄地說,「把車窗車門都關好,我處理好這邊就來。五分鐘。」
陽子早嚇得將手捂在嘴上,臉色煞白,半天才回答:「黃昏,這可怎麼好?他們那麼多人!你打過不他們的。」
「打不過也要打。」
「可是,可是……」
「住口,少廢話!」黃昏呵斥道:「關門,關窗。有我在他們不會怎麼你的。靠!老子正是滿肚子的火氣,拿他們消消火正合適。」聲音很大,嚇得陽子一連串「嗨!」飛快地將車,門窗關上。
安置好陽子,黃昏走上前去,對矢吹真吾道:「車中的女人和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關係,我們的事情自己解決。」
矢吹真吾點點頭:「當然。我是武士的後代,我有自己的堅持。好了,可以動手了吧?」
「等等。」黃昏伸手攔住他,「你不會倚多為勝吧?那樣我會瞧不起你的。」
「混蛋,你是在侮辱我。」矢吹真吾大怒:「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咱們一對一,看我怎麼修理你。動手吧,我讓你先出手。」說完話,矢吹真吾揮了揮手中的棒球棍,帶起一片風聲。
黃昏不禁吐了吐舌頭。他知道,日本人,尤其是武士的後代大概還有保持著自己武士尊嚴,先用話套住他。真要動起手了,這群傢伙一擁而上,自己可就慘了。能夠一對一是真佳的結果。現在對手答應和自己單挑讓他心中歡喜,他也知道,這個小鬼子果然是腦袋裡少了一根弦的傢伙。按照中國人的說法就是二百五。差半車麥桔。
不管怎麼說,就算一對一,自己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黃昏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論打,人家可是專業選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時間。只有寄希望在日本警察的身上,希望他們早點出現在現場吧!
「等等。」黃昏伸手又攔住矢吹真吾。
「又怎麼了?」小鬼子有點不耐煩起來。
「在打之前我是不是應該先報報我的名號。這是規矩。」黃昏說。
矢吹真吾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示意黃昏說話。手中的棒球滾舞得風車一樣,耀武揚威個不停。
黃昏忍住笑意,提氣叫道:「我乃地球、中國大陸,上海直轄市,虹口區黃昏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長黃昏是也。堂上燒三柱香。業內輩分,雙花紅棍。我左青龍,有白虎,龍頭在胸前,老牛在腰間。人稱玉面飛龍,九幽搜魂絕戶手……」三分鐘過去了,黃昏還在喋喋不休。矢吹真吾已經忍耐不下去了,大喝:「少廢話,你要打便打,說這些做什麼?」黃昏的這段話如果用中文說出來十分流暢,但一翻譯成日語便有點拖泥帶水,聽到那群人滿頭霧水,腦細胞大大地損失。
黃昏終於停下來,喘了一口氣道:「既然你是武士的後代,那麼,你不覺得打斷對手的談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對了,你拿棍子,我空手?你好意思嗎?如果那樣,我不還手,但憑你打。」
黃昏開始以上那段話的時候矢吹真吾點了一隻香煙,此刻已經燃到煙屁股位置。聽了這話,「呸!」地一聲吐在地上,怒不可遏,回頭對一手下叫道:「給他一隻棍子。絕對不能讓這個支那豬看輕了我們大日本的武士。」
「嗨」後面一個委瑣的傢伙將棍子扔了過來。
黃昏揀起來,舞了幾下,覺得很不趁手。那棍子頭重腳輕,很不好把握重心。也難得矢吹真吾小鬼子能夠舞得這麼圓熟。心中便有點怯意。
「好,你先進攻。」矢吹真吾大吼一聲:「哈!」倒把黃昏嚇了一跳。
不行,警察還沒有來。還得等一等。黃昏看看天,已經是傍晚了。路上的車輛不少。只有寄希望路過的人察覺到這邊的情況,趕快報警。他有點後悔剛怎麼不把電話扔過陽子。要不,何至於現在如此的窘迫。
他懶洋洋地比畫了幾下,又喊了一聲:「等等。」
「你又怎麼了?」矢吹真吾大怒:「推三阻四,大大地讓人煩惱。」
黃昏哈哈一笑:「小鬼子,等死也沒你這麼著急的。想快點去投胎啊!」說完話,他便開始脫身上的西裝,道:「阿曼尼,幾十萬日圓一套,打壞了你賠?」
矢吹真吾氣得眼睛滴血,他算是回過神來了。對方根本就是在拿他當猴子耍,大吼一聲:不管了,我要動手了。」說完話,就是一棍子揮過來。
黃昏一跳飛快地跳開,正要躲避。耳朵邊卻傳來一陣尖利的警報聲。遠處開過了一溜警察。
天見可憐,警察終於來了。
黃昏對矢吹真吾喊道:「矢吹真吾,我們之間的恩怨先放在一邊,對付警察先。」
矢吹真吾一楞,停了下來,和手下面面相覷,著聲不得。
黃昏繼續挑撥:「怎麼了,怕了,我不怕。我們一起先打跑警察,再來個決鬥。」
「好,就依你。我們聯手先對付警察。」矢吹真吾恨恨地說。
說話間,大約有三十個警察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背心,手提通明的防暴盾牌圍了過來。
矢吹真吾棍子一揮,「呀噶給!」便指揮手下朝中警察撲去。
黃昏的眼球都要掉到地上了。這麼苯的鬼子他還是次見到,居然敢打警察。不是飛蛾撲火嗎?
真讓他驚訝的是,那些警察居然不揮手,只是舉著盾牌,隨便矢吹真吾等人亂打。一時間棒球棍和盾牌碰撞的「劈啪!」聲不絕於耳。
但見,矢吹真吾等人身如猛虎棍若游龍,每一棍下去都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劈啪聲。直看得人熱血沸騰。
黃昏手癢了。
靠,這樣也行。老子也過過打警察的手癮。想到這裡,黃昏提著棍子沖了人堆,大吼:「矢吹真吾,我來助你。一起甩翻這些鷹爪孫。」
「黃桑是一個真正的武士。」矢吹真吾感慨。
「矢吹真吾是一個白癡。」黃昏在心理暗笑。
連甩幾棍,打在警察的盾牌上,心中實在是太爽了。哈哈,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這段時間以來的鬱悶都隨之飄散而去。
陽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半天才大叫:「黃昏,快跑,快跑。你在幹什麼呀?」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正打得高興。黃昏卻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些警察雖然不還手,但卻仗著人多,將矢吹真吾等人和黃昏圍成一團,慢慢地朝中心擠壓。不過兩分鐘時間,黃昏等人便被壓縮成一團,再也動彈不得。
這時,大家都傻了眼。到處都是人,連伸手伸腳都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更不要說動手了。又是幾個警察衝過來,隔著盾牌,一手銬一個將眾人捉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