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開門見山,王茹說出這句讓黃昏不相信卻又十分喜歡的話。
「狗屁啊,狗屁!你的話我只相信百分之二十。」黃昏哀歎:「大姐,我正在做功課,能不能另外約個時間。不請自來不禮貌。」
「你真的不想我嗎?哪怕心中有那麼一點點。」王茹臉上帶著一幅作著的哀怨。
「少來啦!不要把你的職業習慣帶到我的面前。你是一個演員。直說就是。」
「好個黃昏老師,黃昏教授,你瞞得我好苦!」王茹突然笑了,說:「去參加比賽也就算了,還不承認。其實,我看過你海選時的錄像了。怎麼說呢……」
黃昏連忙擺手,道:「別說了,你什麼也別說了。君子不揭人之短。」
「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這話你就說錯了。」黃昏扶王茹進屋子,被她倒上一杯茶:「所謂『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中的小人並不是字面上的奸佞小人之意。小人,顧名思義就是小孩子。這句話指的是,小孩子和女人一樣都是性格敏感而單純的人。需要男人肩負起細心呵護和珍愛的責任。」
「還有這中說法呀!」王茹大為驚訝,心中將黃昏佩服到死:「不愧為一大學教授,學養深厚。對了,我也是一女人,你要怎麼呵護於我?」目光亂掃,眼角有水波閃動。竟似一泓春水般純粹。黃昏不禁看得呆住了。
良久才回過神來,喃喃道:「那是自然要細心呵護的了……我,我……」
王茹今天穿著一件職業西服,看起來很端莊的樣子。可惜西裝領子開得較低,而裡面的文胸又很小,兩個白色的白球緊緊擠壓,露出中間深深的溝壑。
目光完全被那深不見底的地方所吸引。渾身一片火熱,衝動難以遏制。
王茹輕輕一抿嘴唇,「往日你油嘴滑舌頭的,今天怎麼沒話了?」
「我口渴,舌頭像木頭。口齒未免有點笨拙。」黃昏辯解。
「口渴就喝口茶!」王茹斷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撲進黃昏的懷裡,狠狠地吻過去。
一口熱熱的茶水從王茹的嘴裡度進黃昏的喉嚨。
茉莉花的香味頃刻佔領了他的全身。暖揚揚地微熏微醉。那感覺並不猛烈,卻如海浪一樣一波波湧來漸漸地征服你,征服你的性趣味。
「一隻蝸牛往上爬,往上爬……」黃昏的手指從王茹平坦的小腹努力往那球面上挪動。
「癢死啦!」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輕輕照著我的臉……」
王茹「咯咯」地笑個不停:「好難聽的歌。別亂來。」
「有嗎?那麼,請你告訴我,什麼才是鄭重其事。我應該換成做禮拜時的莊重嗎?」
「終於恢復你貧嘴的本色了?」
「英雄本色。哈哈!」黃昏大笑。突然向前。
傳來一陣深深的吸氣聲。
繼續歌唱:「蝸牛背著那沉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往前衝。」
「果然是一隻小蝸牛呀!」
「你對我的速度不滿意?」
還是一陣粗重的呼吸聲。
「完畢,收工!」黃昏翻身坐在床頭,點了一支香煙,「說吧。我知道你沒事是不會主動來找我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軟,對朋友的事絕對不拉稀擺帶。」
王茹臉上突然出現一絲不為人所察覺的悲哀,「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壞女人?」
黃昏寧願這是一種錯覺。恍惚中,那個熟透了的女子變成清澀的還帶著令人憐愛的小姑娘。一呆,頓時說不出話來。
難道我心目之中,她只是一個靠身體而搏位的壞女人?
任何人靈魂裡都有天使和魔鬼的兩面。那麼,我該接受她的哪一面呢!
王茹突然笑起來,恢復起那副懶洋洋地迷死男人的面容:「剛才聽你唱歌,我都快崩潰了。別想騙我,你去參加超級男生的比賽了。我可是評委之一。」
「真騙不過你。」黃昏大汗!愧不可當。
「你覺得你能過幾關,能順利地進入前六?」
「沒信心。不過,本來就是去玩玩的。重在參與。」黃昏解釋。
王茹冷笑一聲:「的確,像你根本就不需要參加這種狗屁比賽。你要當明星有的是機會。不過,不管你是為何種原因參加比賽,若為失敗找借口,我可瞧不起。我的男人不是逃避的懦夫。」
「我的男人!」黃昏腦袋裡「轟!」的一聲,一種很異樣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氤氳而起。
黃昏低下頭,什麼也沒說。心中亂得像滾水在壺中沸騰。
良久……
王茹說出這麼一句以前不趕於說的話,臉上的紅暈慢慢向下瀰漫到胸口。但期待中的允諾卻沒有等到,只是無邊的沉默。臉上的渴盼也漸漸冷卻,漸漸退化成慘白。
她猛地站起來,飛快地穿著衣服,哽咽著聲音道:「起來吧。別涼著。」
「對不起!」黃昏喃喃地說。
「沒什麼,我糊塗了。」王茹突然換上一張歡喜的面孔,大笑:「你唱歌的聲音好爛喲!」
「對不起。」
「對了,你就這麼亂唱下去,在電視上出醜。」
平靜下心情,黃昏苦惱地搔著頭:「功力有限,木有辦法啊!」
「我給你想了個好辦法。走,出門去。」王茹抓起黃昏的手,「告訴你吧。我有一同學現在是職業音樂人,在圈子中名氣很大。許多海外唱片公司都想和她合作呢!要不,我去求她給你惡補幾天?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還是不要啦!我這麼老,還當人學生。」黃昏慘叫。
「去了,去了!你真想在觀眾面前丟臉。」
「混蛋,我是天才,我會丟臉嗎?我可是有大智慧的。」
王茹撇撇嘴巴,不以為然。
「好吧!我就去見識一下你那個搞音樂的同學。讓她看看什麼才是天才的音樂人。是我是我還是我。」黃昏大叫。
王茹那個同學的家是一棟很大的巴洛克式別墅。
說是別墅未免有點文不對題。因為這座別墅處於上海黃金地段的外灘江邊,正對著一片美不可言的水景。
黃昏稍微計算了一下這棟極具懷舊氣息的歐式建築,得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天價。光這棟別墅就夠一個普通工人奮鬥幾十輩子了。
天氣很好,陽光溫暖。別墅四周栽滿臘梅花。可惜已是春天,花是看不到了。滿樹濃蔭,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傳來,只是普通的和弦。但卻悅耳非常。聽得人心懷大暢。
推開門,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坐在一架鋼琴前面。
那女子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黃昏心頭一跳。
這是,一個小孩子跳出來:「黃老師,真沒想到你到我家來了。」
「淋病小子原來是你!」黃昏大驚。沒想到,林玉浩的家在這裡。
那彈琴的女子轉過身來,驚愕地看著黃昏,眼睛裡全是怒火,「是你!」
「不是我!」黃昏驚叫。
「姐姐,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黃昏教授。」林玉浩喜滋滋地跑到林玉婷面前。
真沒想到的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認識的個人林玉婷就是淋病的姐姐!如果他知道自己看過他姐姐一絲不掛的模樣,不定氣成什麼樣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