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看一些已經被死死困在籠子裡面又困又餓的殘兵敗將麼?這有什麼難的,就算是給條路給他們走,也走不出來。胡林見老大已經進去了,心裡冷笑道。
夜晚深沉,趙風坐在翼龍背上,仔細搜尋著,可惜的是,山林的面積實在是太大,而且這片山林的茂密程度大大出乎了他的想像,饒是他那雙比老鷹還厲害的眼睛,在過去的一個多小時裡面也是一無所獲。
「趙風,你倒是認真找找,老是這樣飛來飛去,你不嫌累我還累著呢,你好歹也是一百多斤的肉,你不知道啊,現在據說人間的肉價上漲很厲害,一斤豬肉幾十個金幣呢,可惜你賣不了哪個價。」
翼龍說著,彷彿撿到了一大箱子金幣,兩隻眼睛冒出了綠光。
趙風毫不留情地白了翼龍一眼,道「你小子好好飛,再飛高一點,這樣看到的範圍大些,這片山林實在是太大了,延綿數百里幾乎都是,也不知道白起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希望還安全。」
「我們得盡快找到他們才行,靠那個影將軍的命令,不怎麼靠譜。」趙風補充了一句,開始了第次搜索。
軍營裡,白起已經將帳篷裡本來就不怎麼硬朗的地面踩出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大圈,可憐為數不多的鬍子也殉職了一小半,可他還是沒能想出來,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走出這片詭異的叢林。
如果是敵人的陷阱,那天一亮就是他們進攻的大好時機,士兵們身上的乾糧已經幾乎沒有了,就算今天晚上休息了一個晚上,但若是敵人已經將自己包圍的話,想逃離這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辦法就是今天晚上找到闖出去的路徑,如果是敵人的包圍的話,殺他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的話,也得盡快逃離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才行。
「讓袁副將到我的營帳裡面來起覺得一刻都不能耽擱了,也許晚一秒出去的話,就會被敵人全殲了。
守候在軍帳外面的士兵聽到白起急促的命令,立刻翻身上馬就沖袁軍在的方向奔去了,沒一會,袁軍氣喘吁吁地出現在白起面前,幾天的奔波勞累,饒是袁軍這樣粗壯的中年漢子,也已經接近身體的極限,快受不了了。
「將軍,什麼事情?」袁軍知道,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將軍不會在這個時候這樣著急地將自己叫過來。
「今天晚上必須突出這片樹林。」白起的話很堅決,他看了袁軍一眼,道「你想想,看有什麼辦法。」
袁軍雖然不知道將軍為什麼這樣著急,但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將軍的判斷肯定是正確的,這不是盲目的個人崇拜,他們已經有很多次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是白起的正確判斷挽救了所有的人。
「嗯,老大。」袁軍也沒有辦法,他根本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在連三米開外的地方要沒火把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怎麼突圍。但是,白起的話就是命令,既然是命令,那他就不能不服從,哪怕是付出自己性命的代價,他也得在天亮前殺出一條衝出這片樹林的血路來。
「不要著急,時間還有的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片樹林應該是一個陣法,雖然還不知道是根據什麼陣法排列的,但只要是有陣法就有破解的辦法,只要找到陣法裡的生門,就能找到出路。」
白起知道自己這位左臂右膀的性格,只要是自己的命令,他就會不要命地去執行,但現在絕對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能衝出去的時候,急躁是魔鬼,如果不能冷靜下來的話,別說是半個晚上,就是再多給自己三天三夜的時間,只怕到時候也還是在樹林裡轉悠。
袁軍自然知道將軍是在提醒自己要冷靜,雖然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亂麻,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倆人還是沒有絲毫頭緒,在連陣法的真面目一角都看不到的情況下,想去破解還不知道是誰設置的陣法,簡直就是難如上青天。
白起也坐了下來,努力回憶自己一生中遇到的陣法,在一個個對比之後,還是沒有找到絲毫頭緒,已經是凌晨了,再過幾個小時要是還想不出什麼辦法的話,天就要亮了。
帳篷裡一陣寂靜。
「看到了沒?」翼龍已經極為不耐煩了,雖然趙風用重重利誘,但飛這麼長的時間對翼龍來說的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在晚上,飛得高了不行,飛得低了也不行,山區地形複雜,他不但得飛行,還是躲避重重突如其來的危險。
「再找三個小時,等天亮要是還沒找到的話咱們就回去。」趙風一邊努力探尋著,一邊回答道。這片山林樹木太茂密了,下面幾乎是一團黑色,即使是下面的人點了篝火,如果火不夠旺的話,是很難穿透茂密樹林的。
下面的樹越來越茂密,趙風的心一點點往下沉,要是過幾個小時還找不到的話,就只能祈禱老天爺白內障做了激光手術了。
「將軍,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袁軍下定了決心,咬牙打破了帳篷裡的寂靜。
「什麼辦法?」白起眼睛裡閃過一道光芒,毫無生氣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求生的慾望,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了可行的辦法,袁軍絕對不會提出來。
「但凡陣法,都有生門死門,我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很顯然不是生門,也不是死門,如果是生門的話我們能直接走出去,如果是死門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安然無恙。」
袁軍說著,繼續道「只要我們找到生門,就能出去了。」
白起有點不解,這個道理他也知道,但要找到一個陌生陣法的生門談何容易,稍有不慎就會死傷慘重,得不償失。
「為了保全力量,我們必須犧牲一部分將士。」袁軍繼續說道,說完看著白起,臉上寫滿了「堅毅」倆個字。
白起立刻意識到袁軍話裡的意思,他是想自己去試陣,在不知道陣法規律的情況下試陣,幸運者尚且是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是有去無回了,而且這種方法成功率非常低。
他不能讓自己的愛將冒這個險,斷然拒絕道「不行,這樣損傷太重了,再說,你無論如何不能去冒這個險,還有時間,我們一定能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
「將軍,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現在我去試陣,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衝出去,要是再遲疑的話,到時候這最偶一條生路都要隨著時間溜走了。」袁軍說著,猛地站起身來請命。
「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風險。」白起的話同樣堅決,哪怕是讓他自己去試陣,他也不能讓手下的將士去冒這個危險。
「將軍,大局為重啊。」袁軍懇求的聲音裡流露出幾分哀求,他很清楚白起的性格,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就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了。
「嗯,既然現在已經來不及想別的辦法,也只有這樣了。」沉默了近十分鐘,白起這才抬頭回答道「不過不是你去試陣,我去,你的把握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