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染白了這個世界。
如果這世界的一切都如同雪一般潔白清晰,該有多好呢?
她漸漸覺得有些冷了,縮起肩膀,臉頰凍得通紅,小口中呼出大團大團的白氣。
啊……好像自己小時候最愛吃的棉花糖呢。
他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卻也一時難以讓步,自尊終於戰勝了感情,只得冷冷對她道:「回去!」
「不回!」她聲音亦是抬得高高。
「回不回?!」他以胸口將她壓在樹幹,粗糙的樹幹狠狠摩擦著她僅穿著兩件絲綢衣服的背,又是冷又是疼,然而,儘管她的眼中已經有淚水在滾來滾去,卻始終咬緊牙關。
他用另一隻手勾起她下頜,眼光森寒:「你真是第一個敢於這樣反抗我的人!以前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那又如何?」她冷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卻不肯放鬆一句,「你若是嫌我礙眼,我現在便可以走了,本來,就不想留下的!」
本來……就不想留下!
他心中一突!
「你……你非要這樣氣我,是不是?」他身軀有些顫抖,面色極冷,捏著她下頜的手加了些力,眼中燃燒起危險的火焰,「你知不知道只要是在大胤的土地,我可以隨便處置你?」
「好啊,要殺要剮,要賣要棄,都隨你的便!」她亦是硬著聲調,與他對抗!
雖然,她的心底那麼酸楚……那麼惆悵……
為甚麼最愛的人之間,卻總要有最殘酷的戰爭?
其實,她真的不願跟他吵的,然而,若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在他們的關係中間,她便將永遠處於弱勢的那一方,她要的是平等的愛,而不是對於寵物的嬌寵……
「隨我的便?」雲竣的眼中忽然帶了些邪惡,那只勾著她下頜的手沿著她脖頸一路下滑,停留在她纖細鎖骨,「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