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被風嘩啦一聲吹開了。
疾風將洛驛的頭髮刮起來,那如同隨意潑墨一般的黑髮下,極其英俊的面孔悲傷、清絕而淒美到驚艷!
似乎又有血紅花朵,自他緊縮的瞳孔中,散發出嗜血的美麗。
「你……別說了。」千千伸出手,將手指按在他手背,想要借給他一點點的溫暖。
他浮起半個淒涼的笑,聲如裂帛:「你很可憐我麼?可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
最後一朵煙花,終於緩緩在天際散開,飛珠濺玉一般落入河流中,轉瞬消失無息。
黑暗的河流,似乎吞噬了一切的美麗。
不論曾經多麼絢爛,到最後,不過是天際淡淡的一抹飛灰。
雲竣低頭,指節用力捏著那塊白色雲朵形狀的石頭,心中溢滿悵然。
本想在這夜晚給她的……
交到她的手,再告訴她,這便是他的心,從此交託,不離不棄。
她是需要誓言?或者承諾?不論怎樣,他都給她好了。
既然心是已經給她了,那別的又算什麼?
然而,她在哪裡?
人群如潮水般,緩緩散去。
就像再豐盛的宴席,也有曲終人散的一剎那。
人歸月冷,一彎碧波靜靜流淌。
他舉目四望,卻不見她小小身影。
心底浮起無措與擔憂,甚至顧不身邊的明玥便匆匆一路尋去,直到石橋的那邊,卻看見錢太多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站在小樹林之前。
「她呢?」
看不到她,他的聲音焦灼、懊惱、不知所措,似乎一個失去了最寶貴東西的人。錢太多心中歎息一聲,心想這個小姑奶奶,這次闖禍可闖大了。
「前輩,她人呢?」雲駿前一步,他自己都未曾發覺,他從來未曾以這種口氣與錢太多說過話。
他伸出手去,幾乎就要挨著錢太多的衣襟,方才略略清醒過來眼前並不是他那些宮中的手下,不能如此冒犯的,於是便又生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