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抽了兩口煙之後,中年人繞有興趣地問道。
郭子明卻回答道:「名字只不過是人的代號而已,如果高興的話,我可能將我的真實姓名告訴你,但可惜的是,現在我很煩,十有八九會編個名字說給你聽,但是看在你陪著我一起抽煙的份上,我又不忍心騙你,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說的好,反正你只要認識我這張不算太醜的臉就行。」
「呵呵,跟你說話還挺有意思。」中年人笑呵呵地看著郭子明,打量了郭子明一圈之後,又問道,「看你的打扮和說話的口氣,你應該不是韓國人吧?」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郭子明反問道。
「看來你真的不是韓國人。」中年人接著給郭子明解釋道,「在韓國,很講究輩分的,就那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來說,假設在你心裡,不是很喜歡見到我這個長輩,但是見了面,你還是得給我行禮,恭恭敬敬地稱呼我一聲大叔,如若不然,我就可以動手教訓你小子,但是你卻一點還手的權力都沒有。知道了嗎?」
偶爾做一回尊老愛幼的良好市民,郭子明還是不排斥的,但如果被人打還不能還手的話,郭子明到死也做不來。郭子明心想,能在這個豪華社區裡出入的都人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自己自然沒有必要跟這些人鬧得不愉快,所以郭子明便決定吃點小虧,將眼前這位打發走。眨眼一根煙抽完,郭子明便說道:「大叔,煙也抽完了,謝謝您老人家陪我站在這裡解悶,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您老人家還是早點回家吃晚飯吧!」
「小伙子挺機靈嘛!這麼快腦袋就轉過彎來了。」中年人將手裡的煙頭扔掉,說道,「你也說了時間不早了,有沒有興趣陪我這個老人家共進晚餐啊?」
「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在等人,如果我走了,我等的人萬一出來了怎麼辦?」郭子明委婉地拒絕道。
「如果我說,我是奉我女兒的命令來請你進去吃飯的。你相信嗎?」直到現在,中年人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拿了出來。
「你女兒……該不會就是Gobry吧?」剛才郭子明心煩意亂,根本就沒注意到中年人是從哪棟別墅裡走出來的,但聽中年人現在這麼一說,郭子明頓時就猜了出來,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女兒難道還會有假的嗎?」中年人很從容地問道。
直到現在郭子明才有心情仔細觀察眼前這個中年人,剛才沒注意看,現在郭子明才發現眼前這個中年人有著自己所沒有的從容以及對一切事務的淡定,自己骨子裡所有的是對於任何事物的冷淡,那是一種見慣了生死而產生的冷漠,早已經麻木不仁。而這個中年人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彷彿大海一樣,讓人在頃刻之間將心平靜下來。郭子明心想,能培養出那麼出色的女兒,這中年人也一定不是省油的燈。
「發什麼呆,一起進去吧!」說話間,中年人帶著郭子明就回到了別墅裡,在廚房裡剛好碰見正在擺放碗筷的ry見自己父親真的將郭子明給帶了回來,心頭一喜,已經將憋了一整天的鬱悶一掃而空,上前就拉住父親的手臂,說道:「爸,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今天下午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郭子明。」但抬頭看到郭子明的眼神的時候,Gobry居然有一絲害羞,小聲地說道,「這是我父親。」
出於禮貌,中年人自報姓名,說道:「全禹哲。」說著,中年人就伸出手來要跟郭子明握手。
「嗯???」郭子明剛才只注意看Gobry來著,沒聽清楚中年人嘴裡所說的到底是哪三個字,頓時就是一愣。
Gobry見狀差點暈倒在當場,心想,拜託你頭一次見面給我家裡人留點好印象行不行?想到這裡,Gobry只得出來圓場,來到兩人中間,拉起郭子明的手就跟自己父親的手握到一起,說道:「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說著,Gobry就將自己父親推到了餐桌的上座,但還是扭回頭來瞪了郭子明一眼。
郭子明被瞪得一頭霧水,心想,我又沒招你惹你,瞪我做什麼!就算我是你的廉價勞動力,你也不能拿我出氣啊!
……
Gobry中午剛回到家裡的時候,剛好碰到在家閒坐著看書的父親,Gobry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了自己的父親,包括從丁瑤以及溫雯那裡聽來的關於郭子明的所有事情,當然也包括自己是怎麼認識的郭子明,更加將自己非郭子明不嫁的心態全部抖了出來。
Gobry就這樣哭哭啼啼,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一個下午,全禹哲也作為一個聽眾聽了整整一個下午,待Gobry將眼淚擦乾,口乾舌燥之後,來到窗戶邊上朝下邊看了一眼,這才問道:「就是下邊那個躲在車裡的小伙子嗎?」
醜媳婦總有見公婆的時候,Gobry原本打算著等自己和郭子明的關係定下來之後,再將郭子明拉來見自己的家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昨天晚上突然發生了那麼一檔子事情,面對郭子明疑雲密佈的身份,Gobry在頃刻之間喪失了所有的勇氣,一想彼此的身份會成為兩人最大的阻礙,Gobry想來想去都沒想到解決的辦法,無奈之下,只能來找自己父親來幫忙,因為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靠得住的還是父親的肩膀。
「是……」Gobry的聲音比蚊子的聲音高不了多少。
全禹哲看看天色,說道:「你先去準備晚飯,我去把那個我未來的女婿叫進來,一起吃頓飯,相互瞭解一下。」
「我看還是不用了,能不能成還得兩說呢!」Gobry小聲嘀咕道。
女兒是自己看著長大的,Gobry心裡怎麼想的,全禹哲比誰都清楚,說道:「人生所遇到的問題,就好比是一個結,但沒有任何一個結會是死結,你相信你老爸我嗎?相信我能幫你解決掉這個問題嗎?」
Gobry很自然地點點頭,回來的目的就是想自己父親出面幫自己解決問題,見父親果然義不容辭地出面,Gobry在心裡自然是欣喜若狂,但表面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相信爸爸的話,就趕緊去洗洗臉,補個裝,不然讓那小子看到你現在這個大花臉,就該他笑到臉上的肌肉抽筋了。」
將Gobry安撫好之後,全禹哲只好硬著頭皮去請郭子明回來一起吃飯,其實說真心話,全禹哲對於Gobry拋給自己的難題也是一籌莫展,從Gobry的話裡,在社會裡混跡了幾十年的全禹哲,腦袋稍微一轉,雖然猜不到郭子明的真實身份,但也敢斷言,郭子明的身份一定是見不得光的那種。單從這一點來說,要不是Gobry表示非郭子明不嫁的話,全禹哲完全是站在反對的立場上,要知道,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過得平平安安而不是整天生活在危險之中。但是,從Gobry說的那些經歷來看,全禹哲又覺得郭子明是好人,至少對Gobry很好,所以,全禹哲就想接著請郭子明到家裡來吃飯的名義,觀察一下郭子明。如果郭子明能令他滿意的話,那他將會動用一切關係幫住郭子明,給郭子明一個合法的身份,但是如果一切剛好相反的話,為了自己女兒一身的幸福,他就是做一回棒打鴛鴦的蠻不講理的父親那又如何?
從接觸到現在坐下來吃飯,全禹哲覺得郭子明還行,至少在郭子明身上,他沒看到像李俊佑一般地仗著自己是有錢人的傲慢,也沒看到因為知道自己是Gobry的父親,郭子明就對自己畢恭畢敬地做作,郭子明所有的表現還像剛才在別墅外那樣,不卑不亢,兩人完全處在一種平等交流的狀態。
餐廳裡沒有其他人,全禹哲在隨便問了幾句不關痛癢的話之後,終於切入正題,說道:「今天下午,我女兒她已經將你們在一起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講給我聽了,她的事情我一向都是順著她的意願來的,我一直在扮演一個引導著的角色,現在你們這段感情也一樣,我不想插手,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既然人家都已經說的這麼客氣了,郭子明一點拒絕回答的慾望都沒有。
「你是真心愛她的嗎?」全禹哲問道。
Gobry沒想到自己父親會這麼直接,害羞的同時還是忍不住要抬頭看看郭子明是什麼反應,剛抬頭就看到了郭子明的眼神正看向自己,兩股眼神相接,雖然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但彼此都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對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