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師表 正文 第一九五章 恩恩怨怨
    「老大,有個事情得向你匯報一下。」何斌這時候突然跑了過來,光是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郭子明感覺準沒好事。

    「不會是你也要我去校長那裡幫你美言幾句吧?」郭子明問道。

    「不是給我美言而是給你自己美言。」何斌一臉壞笑地說道,「剛剛去叫同學們下來的時候,不巧得很,政治老師劉蓓正好在裡邊上課,你想,我要叫人下去,她卻要人留下來上課,所以,就不可避免地發生爭執……」

    「你是不是也頂了那個老女人幾句,她走的時候是不是大聲的說,反了,反了,還說要去校長那裡告你的狀?」見何斌不否認,楊潔不屑地說道,「這年頭的老師怎麼都這樣,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這個模樣還有什麼資格教學生啊!」

    「你猜對了一大半。那個老女人說是要去校長那裡告狀是沒錯,但是不是告我的狀,而是去打老大的小報告。」何斌做著很無辜的表情,說道:「老大,你可別怪我啊!當時我就跟那個老女人說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叫她有本事的話就來找你,再說了我也只是按著你的意思去做的,充其量我也就是個狗腿子而已。」

    「滾,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楊潔說著,抬腳就朝何斌踹了過去,何斌躲過楊潔這一腳,趁機便溜到老遠,跟其他同學去打半場籃球去了。

    何斌這邊剛跟郭子明說完,那邊在籃球館的入口處就已經走進來一個人,剛到籃球館裡就已經開始叫喊起來,「你們不去上課都在這裡幹什麼?恩?都高三的人了,馬上就要高考了,居然還有心思玩,說,說,說,你們都是哪個班的?」

    高三一班的學生和其他幾個別班的學生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榮登訓導主任的任建軍。換做是其他班的學生,或許對任建軍這個訓導主任有些顧及,但高三一班的學生平時本就不甩他這個訓導主任,現在有又郭子明這個大人物在背後撐腰,高三一班地學生更加不將任建軍放在眼裡。

    「過來,過來,都給過來,給我報一下你們是哪個班的,班主任是誰。」任建軍繼續吼道。籃球館另一頭,那十來個學生很聽話地悄悄走到任建軍面前,而高三一班的學生則把任建軍的話當成是耳旁風。男生圍在球場外邊,等著上場鬥牛,女生則坐在看台上為男生們每一個漂亮的進球而喝彩。

    「怎麼會是他?」郭子明有些吃驚。前些時候,任建軍夥同那些個越獄的逃犯綁架李嫣然,雖然沒有得逞,雖然後來,任建軍也成了受害者,但他的本意是壞的,性質是惡劣的,是不可饒恕的。所以,郭子明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克裡還能容忍這樣的人在學校裡,居然還當上了訓導主任。

    「怎麼就不能是他?」楊潔反問道,接著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在你剛離開學校的第二天,原來的訓導主任因為生病,提前退休了,如果你還在的話,憑著你和校長的關係,背後又有我和小F4為你撐腰,那這個訓導主任的位置,現在就是你的而不是他了。或者嫣然姐姐也還在的話,輪也輪不到他。」

    「怎麼可能?學校裡比他有資歷的人比他多的是,怎麼就輪到他了?其他的競爭者都死哪兒去了?」郭子明說道。

    「他叔叔聽說是在教育局工作,官職也不知道是什麼,還聽說他叔叔在學校還有股份,他再往上邊孝敬一下,把想跟他競爭的人打壓一下,你說這個訓導主任的位置,不就穩穩當當地落到他口袋裡了嗎?」

    郭子明不禁自我嘲笑了一下,心道,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任建軍了,一直把他當成是個只會聽從「下半身意願」的牲口,但沒想到,原來這個牲口還有點智慧,難道是進化了嗎?

    遠遠地看著,任建軍在簡單地訓斥了那十來個學生幾句之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郭子明自言自語道:「這種禍害,當天就不該留著他。」說罷,郭子明也沒理會楊潔,朝著任建軍的方向走去。

    楊潔聽到了郭子明的自言自語,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看郭子明的模樣,楊潔就知道有精彩的事情發生,馬上跟了上去,準備看一場不要門票的好戲。

    任建軍早在進籃球館之前,就已經知道在裡邊的是不是高一高二上體育課的學生,而是高三一班的學生。因為在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任建軍剛好碰到了被何斌氣走了,想要去校長那裡告狀的劉蓓,待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任建軍自問身為訓導主任,就應該在校長不在的時候,將這些突發事件處理妥當,所以任建軍拍著胸脯向劉蓓保證,會好好教訓教訓一班的學生。

    待任建軍下了樓之後,劉蓓才想起,她忘了將郭子明也在籃球館的消息告訴任建軍,只好祈禱任建軍不要被郭子明整得很慘。

    從前,任建軍還只是個普通的代課老師的時候,高三一班的學生就囂張得從來不買任建軍的賬,上課的人數能到一半就已經算是歷史最好成績了,碰到楊潔或者小F4不高興的日子,任建軍就得更加小心,只要一不小心招惹到他們中的一方,下一堂課的時候,自己就避免不了被整一次,進門的時候被弄濕衣服,講桌裡有稀奇古怪的小動物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整人手段千奇百怪還不待重複的,任建軍曾想,要是高三一班的學生能將動腦筋想整人的注意的心思,分一般出來用在學習上,那麼他們的成績估計上清華北大都不成問題。

    這些都還是小兒科,任建軍都還可以忍受,最可氣的是有一次,好像剛好輪到楊潔和小F4做值日生,當時楊潔和小F4剛好在冷戰時期,雙方誰也不肯去擦黑板,任建軍上課進來之後見黑板還沒擦,不由得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說道:「怎麼還沒擦沒黑板,這樣還能不能上課,值日生是誰?」

    班上當時沒人敢說話。如果一說話,那就等於是得罪了楊潔和小F4兩邊,單是得罪一邊就足夠人害怕的了,更不要說是同時得罪兩方。所以班上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

    任建軍見沒人說話,又朝著楊潔和小F4分別看了一眼。見兩大勢力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便彷彿吃了春藥一樣,精神百倍,挺直了腰桿說道:「都啞巴了嗎?說啊,誰是今天的值日生。連黑板都不擦,還懂不懂得尊師重道。」如果任建軍只說了這些,也還不算過分,但是在發洩完自己的鬱悶之後,任建軍還小聲地罵了一句:「一群垃圾,將來沒一個是好東西。」

    本來被老師訓斥幾句,楊潔和小F4都不會往心裡去,但正是任建軍最後一句激起了楊潔和小F4的怒火,任建軍雖然說得很小聲,但當時班上寂靜無聲,整個高三一班的學生都聽到了這句話。

    楊潔突然「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說道:「別問了,今天的值日生是我。」

    在面對共同敵人的時候,小F4總和楊潔保持著高度的團結,馬上也站了起來,說道:「還有我們。」

    「原來是你……你們啊!」任建軍的表情彷彿捅了馬蜂窩一樣痛苦。

    「不知道,你找值日生,有什麼事情?」楊潔問道。

    「沒……沒什麼。」任建軍可不敢叫小F4上來給他擦黑板,更不敢使喚楊潔,他自己還很年輕,還想多活幾年呢!

    「既然沒什麼事情,就麻煩你把黑板給擦了,把講桌收拾一下,順便幫著我們把教室的紙屑給撿一下,我們還等著聽課呢!要是耽誤了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耽誤了我們這些祖國將來的棟樑,我怕你賠不起啊!」何斌不溫不火地說道。而史小剛乾脆走到教室前,將門一下給踹上,守在門口。

    任建軍見這個情形,知道是自己剛剛那句話惹的禍,除了感歎,禍從口出之外沒別的想法。看樣子,如果今天不照著何斌說的做,恐怕自己今天別想完完整整地走出高三一班的教室。當下,任建軍只好拿起黑板擦將黑板擦乾淨,沒事情發生,等到他去地上撿紙屑,來到楊潔面前的時候,楊潔突然發難了,從筆記本裡撕了一張出來,撕成無數片碎紙屑,當著任建軍的面扔在腳地下。其他的同學也跟著效仿起來,高三一班的教室裡彷彿下雪一樣,無數的碎紙屑落在地板上,密密麻麻,跟一層雪飄落在地板上沒多少區別,如果說非要找一個區別的話,那就是,碎紙屑沒正真的雪鋪在地板上的效果好看。

    教室裡的紙屑本來沒多少,而且都還大塊頭的,但是經過楊潔這麼帶頭一弄,如果按何斌說的,用撿的話,任建軍真不知道今天一天時間自己能不能將所有的紙片給撿完。

    「這麼髒我們怎麼上課啊?」楊潔故意說道。

    「是啊,不如我們出去等一會,等他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再進來好了。」常遙提議道。

    楊潔看了一眼其他同學,說道:「既然沒人反對,那我們就出去等他弄好了在進教室好了。」又掃了眼正蹲在地上的任建軍,傲慢地說道:「快點啊!上下節可之前,希望你能把這裡打掃乾淨。」

    楊潔走過去之後,何斌來到任建軍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記得是用『撿』而不是叫你打掃。還有,你可以侮辱我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們的未來。」

    「如果要清潔工,也輪不到你。」常遙路過的時候說道。

    「加油啊!你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馬志遠也確實夠損的,當著任建軍的面,又將一個筆記本撕成粉碎。

    相對於其他人,史小剛比較老實一點,說道:「如果你想用掃的,我們也攔不住,只是你千萬要做到天衣無縫,否則,嘿嘿……」史小剛說著,將自己缽盂大的拳頭放到任建軍眼圈附近筆畫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大小適中,剛剛好。」

    其他學生可沒楊潔和小F4那麼大膽,跟去跟任建軍叫板,老老實實地走出了教室。快走去教室的時候,楊潔似乎還不解氣,看了看任建軍剛剛擦乾淨的黑板,一肚子的壞水湧上心頭,現在早已經將冷戰拋到腦後,超何斌問道:「你們用來塗鴉的那些瓶瓶罐罐呢?」

    何斌看了看楊潔又看了看黑板,頓時明白了楊潔的意思,說道:「昨天新買的,剛好還剩幾瓶。」

    於是,楊潔和小F4就將黑板當成了塗鴉的牆壁,在上邊隨心所欲的畫到舒心為止,這才罷手。

    「喂,別忘了還有這裡。」走之前,楊潔不忘提醒任建軍。

    等到出了教室之後,想起任建軍吃癟的樣子,楊潔和小F4毫無顧忌的放生大笑起來,而彼此的冷戰也因為合理整任建軍而消除。

    待所有高三一班的學生走之後,任建軍知道單憑自己一個是不可能在這短時間裡將這裡打掃乾淨,何況還有黑板上的那些塗鴉,只好打了個電話找專門人員來幫著打掃,為此花掉了任建軍一千塊大洋,而他跟高三一班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從此,任建軍在高三一班面前小心做人,好像是低人一頭樣,其實他只是示敵以弱,等到有機會,他一定會以十倍甚至百倍,報復高三一班的學生,尤其是楊潔和小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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