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看著郭子明乘坐的汽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溫雯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
「一顆紐扣真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就算我們有權力扣留他四十八小時,但人家可是有金牌律師給撐腰呢,難道你想被投訴嗎?」張新達同樣無可奈何地說道,「與其那樣,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找找證據,那才是王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相信是他做的嗎?」在張新達心裡,始終有點不相信郭子明會是殺人兇手,雖然現在郭子明的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有人栽髒嫁禍的可能。
「那次我們抓錯人,審問的時候,車紅雷對他的態度是不好了點,所以不排除郭子明報復車紅雷的可能,這就是郭子明的殺人動機,而我們現在又有他在現場的證據,唯一卻的就是殺人凶器以及指正郭子明的證據。拋開個人立場,你說我能不懷疑他嗎?」想起那天審問郭子明的場景,溫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你不知道那天他又多囂張……」說道一半兒,溫雯想起當天張新達也正好在場,趕緊改口道,「那天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就在心裡想啊,有機會我一定要把那小子送進大牢裡,對付這種人就應該殺一儆百。」
張新達顯然不太同意溫雯的說法,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走吧,只要你能找到證據,你想把他怎麼樣都行。」
剛剛在車廂裡,因為等了郭子明有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楊潔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就朝車窗外看了看,雖然看不到郭子明的表情,但溫雯那副凶巴巴的嘴臉,叫身在車廂裡的楊潔都能感覺到車廂外,劍拔弩張的氣氛。等到郭子明上車之後,楊潔才說道:「哥,他們怎麼也來找你,前幾天他們也去找我爸來著。什麼事情啊?」
「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家別管。」郭子明可不想楊潔參合進來,畢竟楊潔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楊潔很不樂意地低頭在一旁擺弄著衣角,獨自生著悶氣,心道,為什麼所有大人在搪塞自己的時候都喜歡用這句話,父親不用說了,一直都不讓自己插手,哪怕就是聽也不讓聽他的事情;若男和嫣然姐姐說到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時,也總是避著自己;現在哥哥,居然也是這個樣子。
「聽說,你最挺乖的。」郭子明已經覺察到了楊潔的悶悶不樂,伸手從車後排的架子上拿了一個袋子遞到楊潔手裡,說道,「這是給你的禮物,算是對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的良好表現的獎勵吧!」
楊潔雖然還是低著腦袋,但嘴角已經露出了笑容,接過禮物,卻扭頭不苟言笑地說道:「真的是給我的?」
「打開看看。」郭子明點點頭說道。
楊潔從朔料袋裡拿出那禮品盒的時候,不小心也將袋子裡的一張消費收據也拿了出來,仔細一看,收據的下邊赫然是打印的是平原市某超市的名字,楊潔頓時明白了這禮物根本就不是郭子明在北京買的,而是到了平原下了飛機之後,才想起忘記給自己帶禮物,便順手挑了一件想要糊弄自己。
郭子明買過禮物之後,隨手就把禮物和包裝一起扔到了車上,消費收據自然就落在裡邊,看到楊潔手裡的那張小紙條,郭子明也沒想過要將那證據銷毀掉,只是拍了拍腦門,直愣愣地看著楊潔。
楊潔打開車窗,將那張小紙條扔到車外,然手小心翼翼地將禮品的包裝打開,卻見裡邊是一條很精緻的項鏈,說道:「雖然是本地貨,但總比沒有強上許多。」
郭子明完全沒想到楊潔會是這麼一副表情,原本還以為楊潔會大發脾氣,然後有得自己哄上老大一陣子才會消氣,郭子明有些吃驚地說道:「怎麼?不好看,不喜歡嗎?要不我再去幫你……」
「哥,不用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楊潔插嘴道,直到楊潔露出她那迷人的笑容,過子明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心道,這才走了沒幾天,這孩子怎麼好像變了個似的,難道轉了性了?
「哥,你怎麼了?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嗎?」楊潔見郭子明盯著自己許久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趕忙問道。
「哦,沒什麼。」郭子明說著,伸手將那條項鏈拿了起來,楊潔見狀很配合地轉過身子來,讓郭子明幫自己戴上,「好了。」
「好看嗎?」楊潔轉過身子來問道。
「當然了,你在哥眼裡是最漂亮的了。」郭子明的一句誇獎叫楊潔樂開了花。
「那若男姐姐和嫣然姐姐呢?你這話也就能用來騙騙我這個種小女孩子而已。我就不信你敢當著兩位姐姐的面說這種話。」楊潔的眼神狡詰,把郭子明說得一愣一愣的,就連坐在前排開車的方安都很清楚地知道,那個古靈精怪的楊潔又回來了。
楊潔見郭子明不說話,眼神飄忽不定,伸手放到郭子明面前,說道:「拿來。」
郭子明愣了一下,問道:「禮物我已經給你了啊,怎麼還要啊?你還要想什麼?」
「哥,想比你也給家裡的兩位姐姐也準備了禮物了吧,是不是也把那個購物小發票也放在裡邊了,到時候穿幫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啊!」楊潔撅著小嘴說道。
經過楊潔這麼一提醒,郭子明趕緊將禮物裡的那兩張小紙條也給找了出來,扔到了車窗外,這才放下心來,摸了摸楊潔的腦袋,說道:「這次哥哥先謝謝你了,以後誰敢惹你不高興,儘管跟哥哥說,哥哥一定幫你出氣。」
光是聽郭子明的話,方安就能想像出郭子明信心滿滿的模樣,忍不住就想要打擊打擊他,小聲地嘀咕道:「幫別人?還是先顧好你吧,怕老婆。」
今天從機場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鑽進車廂裡了,郭子明才想起,去北京之前,說好要給歐陽若男和李嫣然以及楊潔帶禮物的,但是現在可是空著手回來的,於是,郭子明無奈之下,只好拉著方安在機場附近的一家禮品店裡挑了些東西,想矇混過關,但是現在,連年齡最小的楊潔都發現了其中的蹊蹺,為此,方安才會忍不住要嘲笑一下郭子明。
儘管方安的聲音比平時低了點,但還是給坐在後排的郭子明和楊潔聽到了,楊潔一邊捂著嘴巴想忍著不笑,一邊時不時地看看郭子明的反應。見郭子明吹鼻子瞪眼的模樣,終於忍不住躲到郭子明懷抱裡,把臉藏得嚴嚴實實的,讓郭子明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笑還是哭。
郭子明沒有去反駁方安的話,不是他想反駁,只是他怕他反駁的話,會讓楊潔和方安笑掉大牙,心想,是,我承認我怕老婆,我之所以怕她們,不是因為我真的怕她們,而是我愛她們,因為愛,所以才怕她們,所以才讓著她們。
郭子明在跨進家門的時候,突然有種「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感覺,走到客廳,看到歐陽若男和李嫣然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聊什麼,郭子明故意咳嗽了一聲,想引起兩女的注意,可是歐陽若男和李嫣然聽到咳嗽聲,一同抬頭看了郭子明一眼便又低下腦袋繼續聊了起來。
「跟你說了,你也不大會明白的,剛剛我都產生幻覺了,不僅聽到了他的聲音,就連他的身影都出現了,當然了,那只是我的幻覺,你是不可能看見的。」歐陽若男嘮嘮叨叨地說道。
「可是,剛剛我也聽到了,也看到了啊!」李嫣然很認真地點點頭。
「兩個白癡。」郭子明聽了兩女的對話,有些無奈地將雙手抱在胸前,懶懶散散地說道。
歐陽若男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看到的影像,不是自己幻覺,而是真正的郭子明,歐陽若男和李嫣然對視一眼,兩人立刻目露凶光,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朝著郭子明就衝了過來。郭子明還以為兩女是想要擁抱自己,當下就將雙臂張開,想要給兩女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裡還說道:「來吧,寶貝,我想死你們了……」
可是,郭子明等到的卻不是擁抱,歐陽若男衝到郭子明面前,伸雙手將郭子明的右臂抓住,趁勢就將郭子明的胳膊擰了過來,而郭子明的另一隻胳膊也給李嫣然擰了過來。
「想我們?」歐陽若男伸手就在郭子明腰上擰了一把,表現得就像是野蠻女友一樣,說道,「想我們?那怎麼沒打個電話過來。」
而李嫣然則騰出一隻手來,擰著郭子明的耳朵,彷彿潑婦一樣,說道:「就是,走的時候不吭一聲,回來的也不支會一聲,跟我們玩兒心跳啊!心都給嚇出來了。」說著,李嫣然還有模有樣地吹了吹額前的劉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