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師表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歡迎回家
    郭子明對於吃的方面沒什麼要求,在非洲原始森林裡追殺目標的時候,為了不叫目標發現,因為沒帶食物,郭子明吃過生的蛇肉,喝過路邊水坑裡的髒水,他也曾經在星級酒店裡吃過一桌標價萬元的大餐,這些對於他來說,只是能提供身體能量的食物,沒有什麼好壞貴賤之分。只是今天的飯菜有點不同,雖然只有幾樣家常小菜,一碗白米,可能還沒有酒店裡做得那麼色香味俱全,但給郭子明的感覺卻是任何一頓大餐所不能比的。

    吃過晚飯,郭子清破天荒地搶著收拾殘局,「媽,你和爸都坐下來,喝喝茶,休息一下,順便和子明聊會天,今天的碗就讓我來洗好了。」

    郭子明原本是想只要吃過晚飯就趕快告辭離開,給郭子清那麼一說,郭父和郭母便拉著郭子明不放,讓郭子明不管說什麼也要留下來喝杯茶再走,郭子明實在沒辦法,只好陪著兩位老人在客廳裡坐下來。

    普洱茶的清香瀰漫在整個客廳裡,郭父跟郭子明閒聊了幾句,這才進入正題,說道:「子明,你家裡人都還好吧?」

    郭子明一聽,就知道眼前這位「伯父」不簡單,不愧是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人,問個簡單的問題都叫人這麼難回答。如果自己回答說自己是個孤兒,那麼以後就會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但現在有沒有說謊的必要,人家好歹也是個司令員,從國家檔案裡調查一兩個老百姓的資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必人家早就看過自己的詳細資料了吧,但願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哪裡有什麼親人,孤家寡人一個而已。」郭子明苦笑著說道。

    「哦,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郭父雖然嘴上說著對不起,眼睛卻向旁邊的郭母飄了一眼,那意思是說,看樣子十有八九,有戲。

    「郭伯伯,在來這裡之前,子清已經跟我說一些往事。有什麼要問的話,或者您心裡有什麼疑問,都直接說出來好了,如果能說出來的,我一定毫不隱瞞地告訴您。」郭子明不喜歡老是被動,有什麼話挑明了說多好,省得大家都憋在心裡都難受。畢竟能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郭子明自己也還是很高興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剛剛聽說郭子清的父親是司令,而郭子清本人又是什麼處長,看樣子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有句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想必自己那還沒見過面的父母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而自己是一個殺手的事實,終究是紙裡包不住火,總有一天要被他們給知道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簡直比金子還真幾分,自己就算是本事是天下第一,但馬有失蹄,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自己,如果自己哪天真的給逮到高牆院裡了,還得指望著這些人給自己保命呢!如果自己真是他們失蹤的那個親人,那麼就認下來好了。郭子明怎麼盤算,自己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郭父聽了心道,光是這直來直去的脾氣,就挺像我們老郭家的。

    「能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嗎?」不同於郭子清的辨認方法,郭父有著另一段特殊的記憶,那是他記憶中關於小侄子映像最深刻的一件事。

    郭子明伸手過去,不知道郭父想要做什麼,只見郭父戴著老花鏡,拿著郭子明的手仔細端詳,除了看之外,還仔細摸了摸郭子明的手掌,這樣持續了一分鐘之後,才將郭子明的手掌還了過來。

    氣氛異常緊張,郭母見郭父的表情還是老樣子,忍不住問道:「老頭子,怎麼樣?到底是還是不是?」

    郭父緩緩摘下眼鏡說道:「失蹤的那個是子清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侄子,我們郭家就那麼一根獨苗,雖說當時已經改革開放,但我們這些個老人又怎麼能改革開放得了?傳宗接代的念頭還是有的,所以呀,全家人都很寵著那孩子。」

    郭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手還沒伸出去,郭母已經將茶遞到郭父手裡,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講那些個往事。」

    一口普洱下肚,郭父又繼續說道:「有一給我帶了一條退役軍犬回家,很喜歡那條軍犬,見它退役了,就想著要養它到老,沒想到剛帶到家裡那天,可能是那天那軍犬剛退役,心情也不是十分高興吧,我那小侄子一時好奇,伸手就去摸那軍犬背上的毛,沒想到卻反被軍犬一口咬在手上。手背上的傷疤想必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經消失不見,但手心裡,在手心和無名指相連的地方,那倒傷疤卻是任何人也偽造不出來的。」

    郭子明特殊的職業,注定他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疤,要是今天郭父不說,郭子明可能還注意不到自己手心裡這處細小的傷疤,現在仔細一看,這處細小的傷疤確實不同於手掌的紋理,處處透著與眾不同。

    郭父站突然站起來,張開雙臂,表示歡迎郭子明回來,而坐在旁邊的郭母則是飽含淚水,站在客廳門口的郭子清剛好看到這一場景,更是忍不住鼻子已經變得濕潤起來,喃喃地說道:「我就說過是他,我就說過是他了嘛……」

    一時間,客廳的氣氛只能用「此時無聲勝有聲來形容」。而這種抱頭痛哭的場面是郭子明最頭疼的。於是,郭子明上前同郭父大力擁抱了一下,轉頭卻對身後的郭子清說道:「姐,既然我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哭什麼啊?」

    經郭子明這麼一說,郭父和郭母的將全部目光都投向了郭子清這邊,在家裡人的目光下,郭子清反而將即將迸發出來的淚水全都收了回來,上前就朝郭子明的腦袋給了一巴掌,說道:「從今天起給我搬回家裡來住,要是敢在外邊給我鬼混,哼……我可是有權力把你拉進警察局裡聊天喝茶的。」

    「有沒有搞錯,我才回來就就管我,再說了,你怎麼能濫用職權,公報私仇呢?」郭子明還是頭一次給人當打到腦袋,「還有沒有天理啊?」

    「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看。」郭子清在軍區大院裡是出了名的暴力女王,很小的時候,院子裡有哪個小孩子敢對她不敬,她就會打到對方服氣為止,整個一個「女大王」,而她這個「女大王」的頭銜則深深烙在了這個大院的孩子們的腦海裡,即便是如今都長大成人了,也還是對郭子清一如繼往地敬畏。

    郭子明見郭子清還有動手的意向,趕緊躲到一邊。

    客廳裡的氣氛給郭子明和郭子清姐弟倆這麼一鬧,氣氛立刻歡快了不少。帶郭子清坐下之後,郭子明趕緊給郭子清泡了杯普洱過去,算是先討好一下自己的頂頭上司,隨後才說道:「既然見到伯父,伯母,還有姐姐了,那我父母呢?他們在哪裡啊?」

    聽到郭子明說這話,郭子清一口茶立刻喝得岔了氣,一口茶立刻噴了出來,還不停地咳嗽了幾聲,然後看著其父親,說道:「爸……這……」

    「這……」郭母此刻也傻了眼,但郭子明會問這樣的問題,是人之常情,試問有誰不想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狀況。

    見郭子清和郭母居然都是同一個表情,郭子明立刻感覺到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下樑歪,上梁也不正?難不成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大奸大惡之人?

    「子明是你五叔的兒子,他自然就有權力知道這一切。再說了,他遲早不是要知道這一切的嗎?」郭父此時才展現出他的睿智,又對郭子明說道,「子明,跟我到書房來,不過,你得有個心裡準備。」

    書房裡,郭子明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坐在了沙發上,而郭父則在書櫥裡找出一張照片遞到郭子明手裡。郭子明一看,照片上有六個人,前邊坐了兩個女人抱著兩個孩子,身後則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郭父。很顯然,這是一張全家福。

    郭父說道:「這是咱們的全家福,子清比你早出生兩年,但你長得比她快。這張全家福是在你六歲的時候照的。左邊的我們一家,而右邊的則是你的親生父母。」

    總算能一睹自己父母的尊容,雖然只是通過照片,郭子明已經很滿足了,伸手撫摸著照片,問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母親又是誰?那我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郭父拍了拍郭子明的肩膀,要他把情緒穩定一下,說道:「不急,先喝口茶,待我把事情慢慢給你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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