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件古董屬非賣品。」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還在看書的老頭子已經站到了郭子明和丁瑤的背後,從郭子明手裡接過戰神套裝中的右手護臂,拿一塊破布擦了幾下又給放到了原處,嘴裡不停的念叨,「才幾天沒打掃,居然這麼快就落了這麼厚的灰塵。」轉頭對郭子明說道:「如果中意其他東西,我倒是能便宜點賣給你們。」
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東西是非賣品,「非賣品」這三個字只是用來拒絕低價格,最好的手段。郭子明對「非賣品」三個字充耳不聞,說道:「您老開個價錢吧!這件東西我是真的想要,不論你多少價錢我都答應。」
丁瑤一聽便不樂意了,拿手肘狠狠磕了郭子明一下,那意思是說,叫你來只是讓你看一下貨的位置,叫你探查一下地形,然後叫你用偷的,誰叫你用錢買啊!如果用錢買再倒手賣出去的話,那麼我們乾脆不做大盜好了,改行去做商人好了。
老頭剛想要轉頭離開,聽到郭子明的話又轉了回來,頗有興趣地看著郭子明,說道:「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不妨坐下來談談。」
儘管丁瑤有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和郭子明跟著老頭在店舖的小單間裡坐了下來,而店舖裡,老頭只是派了個小夥計去照看,自己則陪著郭子明和丁瑤在單間裡坐下,順便給他們兩人一人沏了一杯茶,說道:「嘗嘗吧,武夷山的雲霧茶。」
關於品茶以及茶道,郭子明可是沒有去心去研究過,只知道這茶入口之後,滿口盈香,只好一個勁地應承道:「好茶、好茶。」
放下茶杯,老頭問道:「不知道年輕人貴姓啊?」
「免貴。姓王單名一個成字。」郭子明隨便編了名字,畢竟凡事小心點沒有錯的。
「哦,這麼巧合,老頭子我也是姓王,天下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照這麼說咱們也不算是外人啦!」王老頭頗為風趣地說道,「我有個笑話,不知道王先生你聽過沒有?」
這世界上的笑話多了去了,郭子明心想,就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聽笑話,估計就是到我死,我也聽不完全部的笑話。當下對王老頭抱歉的笑了一下,搖搖頭。
「老頭子也從剛山溝溝裡搬到城裡來住的老農民,如果講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兩位可要多擔待著點,千萬別和我這個農民計較。」王老頭一副謙虛的樣子。又說道,「我的這個笑話呢,是從我那個破手機裡看到的,現在就給你們說來聽聽。」
「說,一個北京高幹子弟對一個山西煤老闆說道,只要你給我一百萬,在北京沒有兄弟我辦不到的事兒。你猜那個煤老闆說什麼,那煤老闆說道,大兄弟,我給你一個億,你把俺爹的照片掛天安門城樓中間,成不?」說完,王老頭呵呵一笑,「不瞞兄弟說,俺老家也是山西的。」
不管郭子明是什麼反應,至少丁瑤是氣得夠嗆,心想,這不明擺著殺我們威風嗎?不就是說你窮得就剩下錢了嗎?根本不在乎我們出的價錢的多少嗎?既然是這樣,那也用不著多此一舉把我們叫到裡邊來羞辱一番啊!哼……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原本我想著拿你一件寶貝就算了,沒想到現在,我除了犯偷竊之外,還得多上一條綁架罪或者是故意殺人罪。
郭子明不知道丁瑤在想什麼,但一看丁瑤的臉色就知道丁瑤被氣得夠嗆,小臉給氣得煞白煞白,沖丁瑤一使眼色,那意思要是要丁瑤消消氣,接下來一切都看看他的。
丁瑤則又是沒好氣地瞅了郭子明一眼,意思是說,買什麼買,要不是你非要說買那東西,咱們用得著自取其辱嗎?
一陣笑聲過後,王老頭見丁瑤一副生氣的模樣,而郭子明好像有話要說,王老頭搶先說道:「笑話有點過,你們只當是耳旁風,不必往心裡去。」舉起茶杯衝著兩人又說道,「喝茶、喝茶。」
「就你看中的那玩意,我放在那裡有十年時間了,十年裡,光顧我這個店的人沒有一千萬人次,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卻沒有一個能在那件東西錢停留五分鐘以上,更沒有能肯花大價錢去買這件東西。」放下茶杯,王老頭頗有感觸地說著往事。
「你知道那玩意的秘密嗎?」王老頭很神秘地問道。
給王老頭這麼一問,郭子明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說不知道的話,說出去誰相信啊,如果說自己知道的話,那是不就表示著這個世界上又多一個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嗎?正當郭子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王老頭彷彿知道郭子明在想什麼似的,說道:「其實我也是最近才從一堆資料裡得知,那玩意叫戰神套裝,又或者是叫亞特蘭帝斯套裝,一個很美的名字。這套裝一共有八件,你看中的那件只是其中的一件而已。這其中的傳說以及來歷,你知道嗎?」
郭子明對於戰神套裝的瞭解也只是從克裡那裡聽到的那麼一點點,其真正的來源還是一點都不清楚,而眼前這個王老頭光是看那個架勢怎麼著也像是個學者之類的,既然他想說,那麼自己就來個拋磚引玉。
「我也是只聽說了一點而已。它是叫戰神套裝沒錯,據說是兩三百年前,一位大人物剷除邪教時,所穿得的盔甲,所以就叫做了戰神套裝。我看它除了收藏價值,其他的我倒還沒聽說它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歷史其實就是個人盡可夫、人人能騎的婊子,只要是人就可以隨便去篡改歷史。成王敗寇,我們現在所得知的說不定是被當時的統治者所篡改的,所以我也沒必要去討論這戰神套裝的出處。」關於歷史,王老頭確實有著一番獨特的見解,「你知道其他的嗎?」
郭子明趕緊搖頭,心想,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見郭子明搖頭,王老頭起身來到一個櫥窗裡,從裡邊找出一張紙片,遞到郭子明手裡,郭子明仔細一看,原來紙上邊是一副畫像,畫的是一個人穿著一副盔甲騎在戰馬上,右手拿著一把武士大劍,左手裡則套著一個圓形盾牌,一個向前衝的姿勢,真有那種「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架勢。丁瑤見郭子明看得入神,也湊過腦袋來想要看個究竟。
「這就是我找到的唯一一幅關於全套戰神套裝的圖片。」王老頭解釋道,「據說當年,他們打敗邪教之後,將邪教所聚集的黃金全部收歸自己所有,那筆黃金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推斷,想必將這套盔甲湊齊之後,就能從中找到那筆黃金,對我們現代人來說,用寶藏來說或許更加合適一點。當然了,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到底是與不是,你們權且當成戲說好了。」
如果真有這傳說,既然有這麼一說,那麼就一定不是空穴來風。如果真得有這麼一筆寶藏存在,那麼有人肯花大價錢請自己去找齊這戰神套裝,就還有理由說得過去,而那個克裡口中那個所謂的邪教,說什麼想要將邪教發揚光大,其實也只不過是垂涎這筆寶藏而已。只是這麼一個理由也太過牽強了吧,郭子明捫心自問。
就在郭子明和丁瑤還在發呆的時候,王老頭已經派人將戰神套裝的右手護臂包好,放在郭子明面前,說道:「這東西雖然是非賣品,但我又沒說我不能送人。」
王老頭伸手摸著這右手護臂的包裝,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傢伙,你在我這裡待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一個可以將你們聚齊到一起的人。」轉頭又對郭子明說道:「東西我送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早知道沒看上去那麼簡單。」丁瑤小聲嘀咕道。
「你既然能認識這戰神套裝,想必就有機會湊齊這套戰神套裝,所以我將這件右手護臂送給你,唯一的條件就是,等你將來有機會將這一套戰神套裝湊齊之後,希望你能有讓我見識一下它的真面目。但願我還能機會親眼看到吧!」王老頭打趣著說道,「怎麼樣?我的條件夠簡單吧?」
「說著簡單,做起來難啊!」丁瑤嘴唇不動,小聲地在一旁嘀咕,這聲音也只有郭子明能聽得見。
「你說什麼?」王老頭雖然老了點,但還是眼不花耳不聾。
郭子明趕緊接過來說道:「既然是老先生的一番美意又這麼相信我,做晚輩的自然是不能辜負了。如果有幸能聚齊這一套戰神套裝,我一定帶來給老先生見識見識。」
王老頭捧起那右手護臂鄭重放到郭子明手裡,回頭說道:「走吧,趁我現在還沒後悔的時候,你們趕快走吧。」畢竟將一個價值千而八百萬的古董送人,而且還是送給一個陌生人,沒有點勇氣和魄力是不行的。
「老先生,後會有期。」郭子明帶著那件右手護臂,對丁瑤一點頭,兩人便出了這家古董店。而那個自稱姓王的老頭在確定郭子明走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