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男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其實每個人對與自己第一次愛的人都是這麼執著,都想要一個完美的結局,哪怕這個結局會搞得自己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非得要我說個理由嗎?」
「當然……要。如果你不喜歡或者是討厭我,直接說出來就好了,沒關係的,不用像上次那樣說『只是有好感而已』,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的。」歐陽若男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在乎的。
「理由真的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了,雖然……總之,你給出個能讓我死心的理由,不然……」後面說什麼,歐陽若男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況且自己又不能把郭子明怎麼樣。
被問的煩了,郭子明不耐煩的說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沒有多餘的時間?聽到這句話,歐陽若男的第一反應是想到了一部可以說是經典的電影,《暗戰》。當蒙嘉惠扮演的女主角,跟劉德華扮演的男主角在一家餐廳裡像遇,女主角剛剛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沒介紹完自己的時候,男主角就用一句「對不起,我沒時間」打斷了女主角,接著咳嗽不斷,吃過藥後,看似不經意間,將一口N毫升的鮮血吐在了水杯裡,然後跌跌撞撞的離開,那場面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因此,歐陽若男以為郭子明說的時間不多了,跟上述情況是一樣的,是為了不連累自己才會拒絕自己的。
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啊?沒關係的我絕對會替你保密的。」歐陽若男湊到郭子明的耳朵邊,小聲的問。
郭子明聽了那個氣啊,心道,我年輕力壯,正是當打之年,連感冒都很少患,哪裡來的絕症。
「你個丫頭片子,是不是被氣糊塗了,罵我也不用咒我呀!」
「你真的沒事?」歐陽若男還是不確定。
「切,我身體好的不得了。」說著,郭子明還拉起自己的胳膊,亮出自己的肱二頭肌給歐陽若男看,結結實實的。
「那你……不是說你沒多餘的時間了嗎?」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在這裡呆多長時間了,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走了。真不知道你腦袋裡是不在養金魚,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說著,郭子明伸手就要朝歐陽若男的腦袋上給她一暴栗,歐陽若男這回出乎意料的沒有躲開,而是緊閉了雙眼,不時皺一下眉頭,等待著懲罰的到來。
郭子明也沒有真的就打下去,只是順手在歐陽若男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說道:「好了,算了算了,反正我過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不跟你計較了。」
算什麼時候走啊?」聽到郭子明說要走,歐陽若男的神情一下變得低落,完全沒了剛才的嬉笑。
「我算一下……」郭子明真的扳著指頭數了一下,「我來這裡找人有多半個月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話,過上個十來天,我就得走了。」
「找人?你是來平原找人的?」聽到郭子明說找人,歐陽若男挺驚奇的,「你要找什麼人啊?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郭子明鄙視了一下歐陽若男,說道:「那天不是跟你提了一下嗎?剛說到一半,你就走了,怎麼?現在想聽了?」
歐陽若男把頭一甩,那意思是說,你愛說不說。
「我有一個月的假期來找人,如果這一個月裡碰到了,那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分,如果這一個月裡找不到,那我就會離開。」
「你要找的是不是個女人啊?」歐陽若男問出來就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如果不是一女的,我會找她嗎?」
「那她長什麼樣子啊?」歐陽若男見郭子明有點不耐煩了,有補充道,「說出來,說不定她就在你我身邊啊,萬一你要找的人我認識呢!」
不是郭子明不想說那人長什麼樣子,只他根本就沒見過人家長什麼樣子,說出去誰信啊!良久,郭子明才道:「其實我跟本就沒見過人家長什麼樣子!」
這會輪到歐陽若男鄙視郭子明瞭,那眼神的意思在說,切,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沒那閒功夫幫你找呢。
郭子明就知道說出歐陽若男會不相信,喝了口飲料,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不相信的,那個女人,我確實沒有見過她長什麼樣子,不過……」看看周圍,沒人注意這邊的情況,才壓底了聲音跟歐陽若男說道,「我是只跟她接過一次吻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歐陽若男不斷的在重複著郭子明的話,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剛剛他不是說半個多月以前來的嗎?時間差不多吻合了,他又說只是接過吻,其他的一概不知道,跟自己的情況同樣的吻合,難怪第一次躲在他懷抱裡會有種熟悉的感覺,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對他一見鍾情,其實是一吻定情啊!
「喂,你幹什麼呢?」郭子明拿手在歐陽若男面前亂擺,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夢境中叫出來,定睛一瞧,怎麼滿眼睛都是淚花?又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歐陽若男現在越發不敢正視郭子明,趕緊低頭喝了口飲料,說道:「沒事……沒事。」
「哦,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郭子明說著就要離開,歐陽若男一把就把他給按住了,說道:「等等……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只問這一個,問了之後,保證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見歐陽若男這麼肯定,郭子明又重新坐好,等著她說話。
「那個……XXX慈善拍賣會,那天晚上你在現場嗎?」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在郭子明耳朵邊炸響,而歐陽若男說完後,忍不住臉蛋通紅。
郭子明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震驚的心情,「你那天晚上也在現場?」
歐陽若男鼓起勇氣,抬頭看著郭子明,她知道如果現在不說清楚,那麼她將再沒有機會將郭子明留下來。
「那天拍賣會快開始前,我在從後花園朝大廳走去,路上不小心撞到個人……然後就……」歐陽若男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但眼神還是盯著郭子明不放。
「看來,我吻的那個人就是你,錯不了了。」郭子明伸手輕輕的撫摩著歐陽若男的面頰,說不出的溫柔,而歐陽若男則是激動不以,自己苦苦追求的幸福終於到手了,能不高興嗎?眼淚開始不爭氣的往外冒,從眼角一滴滴滑落。
雖然沒怎麼用心去找,雖然多數的時間裡都只是在等待奇跡的降臨,當奇跡真的降臨的時候,郭子明還是想起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等來全不非功夫」。
見歐陽若男高興得哭了出來,看到是真的對自己動了心了,郭子明伸雙手將她的臉捧在手裡,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如水,生怕用多了一份力氣會弄疼她。
歐陽若男用自己的雙手握住郭子明的手,讓他的手不要那麼快的從自己臉上拿開,就這麼撫摩著自己的臉,哪怕就這麼著到地老天荒也好。
兩個人就這麼神情的對望著,如果可以的話,看對方一個世紀的時間也不會厭倦。
陽若男突然想要帶郭子明去見一下她爺爺,所以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卻又很曖昧的場面。
「聽我說好嗎?」
歐陽若男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心裡卻道,以後都聽你的。
「能再次碰到你,真老天對我們的眷顧。」歐陽若男點頭表示同意,還想著回去一定多去上幾炷香,卻聽郭子明說道,「但是還忘了我的好。」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就是留下來要找我的嗎?」歐陽若男沒想到,這個時候郭子明居然會給她潑冷水,一緊張,抓著郭子明的手,滿是汗水,眼淚又一次聚集在眼眶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