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時發生車禍的確是警車引起的,這一點溫雯在監視錄像裡看的清清楚楚,而當警察有一點不好就是,在事實面前不能說謊,溫雯這個人更是如此。
溫雯不好否認是警方的錯,但嘴巴依然夠硬,「你不跑警察會追你嗎?」
「我膽子很小的。」郭子明摸著胸口道,「你們追我當然要跑了。」
張新達看著郭子明的滑稽樣子,聽到郭子明說自己膽小,張新達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心想,別人不知道吧,我還不知道?你要膽子小,我們這麼人就是沒膽的了。
「你不跑我們追嗎?」
「你們不追我會跑嗎?」
「是你先跑的,沒問題你跑什麼?」
「你追我,我當然要跑了!」
「你這是狡辯,是你先闖紅燈的!」
「闖了個紅燈而已,你們有必要大動干戈的出動那麼人來抓我嗎?本來我就膽子小了,你們這麼一追,我還以為我幹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了,我一緊張我能不跑嗎?」郭子明耍起賴皮來,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警察身上。
雯不知道該把眼前這個人怎麼辦才好,郭子明只是闖紅燈和超速駕駛而已,自己還真是沒權力把他怎麼地,況且說不定一會那個律師就要來了,自己到時候更是不能他怎麼地了,難怪他這麼狂妄,敢把警察玩弄在手掌之間。
溫雯無可奈何,只好指著郭子明說不出話來。而郭子明則坐在對面攤開雙手,聳聳肩膀,而且面帶微笑。
警察局裡自從昨天劫持人質事件結束後,就在流傳張新達和溫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警察局裡確實是沒有比張新達更適合溫雯的人了,但現在張新達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突然感覺溫雯和郭子明才是最合適的一對。聽聽溫雯對郭子明的審訊,那哪裡是在審訊犯人,簡直就是在跟情人打情罵俏。
希望是我多想了。張新達安慰自己。
溫雯現在很生氣,自從自己當上警察的那一天起,不管是社會上的流氓、痞子,還是道上的,混黑社會的,來到自己面前,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可偏偏現在殺出個郭子明來,說他是流氓吧,他居然還是一光榮的人民教師,說他是一混社會的吧,他還在關鍵時候幫助過警方,就是這樣一個人,完全不買溫雯的帳,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溫雯手裡,可溫雯就是拿郭子明一點辦法都沒有,換成是誰也要氣的牙癢癢。
張新達是來陪審的,見溫雯不說話了,他便說道:「既然承認闖了紅燈、超速駕駛,念在你沒製造出大的事故,政府就往開一面,那麼在口供上簽個字,摁個手印,交了罰款你就可以走了。」
溫雯一把奪過本子,道:「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呢?」
「他的罪,我們頂多拘留他幾天,到時候不是照要放人,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會人家的律師來了一個保釋就搞定了,與其那樣,不如咱們大放點放了他,也省去了不少口舌之爭。」張新達對著這種事情看的多了,不能不不承認,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畢竟只是個理想的設想,要到達那個目標至少要N多年以後。
「那就這麼算了?」溫雯有些不甘心,但張新達的話又不是沒道理。
「當然只能這樣了,但是他的駕照至少會被扣留一段時間。」張新達還沒說完,郭子明就叫了起來,「什麼?要扣我駕照?」
「要不看這昨天晚上你是救……」張新達一著急差點就把事情真相說出來,郭子明馬上咳嗽了兩下,把張新達的話打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扣就扣一段時間吧!」郭子明道。
「就你這麼個開車法,加上上一次的,就是扣你的駕照一百年都是少的。」張新達走到郭子明面前,把口供遞給郭子明,要郭子明在他指的地方簽個字。
等郭子明簽完字,張新達給郭子明把手銬打開,叫來小蔡同志,讓他領著郭子明去交罰款。
郭子明道一聲「拜拜」就走出了審訊室。
溫雯這次沒有阻攔郭子明,而在一旁回味張新達沒說完的那句話,那句話是個人就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憑著對張新達近乎盲目的信任,溫雯認為這個秘密是關於郭子明的,這時候見郭子明走了,溫雯就開始盤問張新達。
「你剛剛的話怎麼只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小秘密啊?」
張新達怎麼說也是一老油條了,這時候充分發揮著他臨陣不亂的精神,道:「我怎麼會和那傢伙有秘密呢!剛剛我只是說,看在昨天晚上他給我通風報信的份上,我放他一馬,禮尚往來嘛!」
溫雯仔細看著張新達的表情,看不什麼破綻來,只好點點頭……
警察局的大廳裡,現在可是亂了套。楊潔和Gobry兩個人漂亮得如同兩朵小白花一樣,警察局裡的警員們雖然天天可以看到溫雯這個大美女,但一看到溫雯冷冰冰的眼神,相信沒多少人受得了,但今天的楊潔和Gobry就不一樣了,有說有笑,一群男警員就像是聞到魚腥味的貓一樣,也不管有沒有刺就撲了上來,連問口供都變成了查戶口。
「美女幾歲啊?」
「生日什麼時候啊?」
「什麼血型,什麼星座啊?」
「有沒有男朋友啊?」
「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啊?看我這個樣子怎麼樣?」……
楊潔忍著想要把眼前這幫男警員閹了的衝動,說道:「有房嗎?有車沒?帳戶存款有多少?有潛力嗎?」
一群男警員只好搖頭。
「沒房,沒車,存款又不多,還幹著警察這麼沒前途的職業,『四有』你們連一樣都沒有,還有臉來泡小妹妹,羞不羞啊!」楊潔見一群人低下了腦袋,越發來勁了,「我看你們改行算了,你們看看我哥,有房有車,又有型,還有一光榮的人民教師,這是多麼一有前途的職業啊,什麼時候能又我哥一半好,再來找本姑娘,現在麼,統統給我一邊呆著去,哪涼快哪裡呆著去。」
一群倍受打擊的有志青年在楊潔的訓斥下,自尊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另一邊,審問Gobry的警察一眼就認了出來,哪裡還顧得上審問,一大票警察FANS立刻擁了上來,先是挨個簽名,簽了一半,又殺出幾個要合影的,一來二去,大廳裡立刻變成個歌迷見面會。
旁邊的楊潔當然看著Gobry被一群衣冠禽獸圍著瓜分,擠進人群,大喊:「全部給我住手!」
一群警察愣在當場。
「你們還是警察嗎?一點紀律都沒有,不知道排隊光榮,插隊可恥嗎?都這麼大了,不會要我這個小孩子提醒你們吧!」
楊潔的話剛說完,一群警察立刻排成了一排,其中一個人沒來得及擠進去的,拼了命想要擠進去,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只好灰溜溜的走到最後面。
「都注意著點,不要讓我提醒你們。」
「你,對,就是說你呢,站穩點。」
「一人只能簽一次啊,多了不用我說,其他人知道該怎麼辦吧!」……
楊潔儼然成了大廳裡秩序的維持者,說得排隊的警察一愣一愣的,看著這麼多警察惟自己馬首是瞻,楊潔甭提自己心裡有多高興了。
此時,溫雯和張新達陪同著陳成局長來到大廳,巡視一下,主要是看看郭子明走了沒,沒想到郭子明沒看到,卻看到自己的部下被一個小女孩指揮著,排成一排。
們在幹什麼?」陳成局長氣的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