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三樓到酒店樓下停著的警車,最多不過五分鐘的腳程,但就是這五分鐘的腳程,差點沒把郭子明給羞死。
郭子明現在只穿了一大大的沙灘花褲衩,外加一個全棉T恤。郭子明從來沒試過穿成這樣在別人眼前來回晃悠,如果現在地下有一道縫,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楊潔的穿著就令人浮想聯翩,她洗完澡後沒有可換的衣服,只好穿著郭子明的襯衫,全身就那麼一件襯衫,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的肌膚,再加上現在楊潔害羞的表情,連旁邊的警察都看呆了,直搖頭感歎,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子,可惜了啊可惜了。
楊潔聽了只能把頭埋的更低,用頭髮遮著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估計多半不可能是高興。
於是,郭子明跟楊潔就這麼莫名其妙,羞並痛苦著,上了警車。
幸好現在是九月,要不給把我給凍死,這幫龜孫子也太不人道了。郭子明心裡想,並且把抓自己的人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才開始想自己該怎麼辦?想來想去,都沒有個好的辦法,只好先到警局裡看看情況再說,真不行的話,只能是大開殺戒了。
到達警局,郭子明立刻被帶到審訊室,連跟楊潔碰個頭,商量一下口供的機會都沒有。郭子明心想,這樣也好,免了楊潔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郭子明被帶到一間房子裡,看擺設,是審訊室沒錯,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特製的椅子,跟平常見的不一樣。郭子明被很粗魯的按到那張椅子上,還沒坐穩當呢,起中一名警察就拽著手銬,將郭子明的手臂拉了起來,弄得他手腕處生疼,一不小心就吱哼了出來。
「知道疼了?」一警察拉著郭子明的頭髮,拉得他不得不仰視這人,「那怎麼就不知道遵紀守法啊?活該!」
另一名警察則將椅扶手兩邊的木板合到一起,剛剛好將郭子明的身體箍住,銬著的雙手被重重的摔在木板上,說難受不難受的,但就是挺能折磨人的。
兩名警察檢查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轉身出了房間。
郭子明心想,靠,這兩個還是審問自己的主啊?居然不是正主還挺能折騰!……自己做事向來利索的,他們這幫笨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線索,看來只好遇神殺神,遇佛誅佛了。
郭子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壓力,現在又打定了主意,心平氣和地做在椅子上,等著審訊自己的人來,隨便打量了一下這間審訊室,因為他從來沒進來過,所以打量的格外仔細。除了自己坐的這張椅子外,幾步遠之外就有是一張桌子,都麼什麼特別的,就是多了照明燈,看來是用來增加威懾效果的,除了這些之外,在天花板的角落裡,郭子明還發現了細小的監視探頭,看來還有點麻煩啊!
不大一會的功夫,就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一男一女。女警察現在不少見了,可另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女警察長的還可以,
二十二、三的模樣,在警察局男人多得扎堆兒的地方,這就是像是一朵牡丹花一樣招人疼,多半是少奶奶級人物吧!郭子明想。
與女警察一起進來的是一男警察,挺年輕的,也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人模人樣的,看著很順眼。
進來這兩人,其中男的叫車紅雷,漂亮女警則叫溫雯。在看到郭子明的相貌前,溫雯還以為今天要審訊的人口販子會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門兒,沒想到進來一看,居然是個斯斯文文的不算太白的小白臉,真是印了那句話了,人不可貌相。
車紅雷在郭子明對面坐好,眼神冷酷,盯著郭子明。而溫雯則坐在一邊做筆錄。
郭子明心想,跟我玩心理戰,你還嫩點,我什麼人沒見過啊。
郭子明看了一眼車紅雷,又把眼神轉到溫雯身上,盯著她看,打量著這不多見的女警察,許是郭子明讀的書少吧,楞是沒找出一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位,只好呆呆得看著。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哼,不用猜的,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旁邊的車紅雷搞出來的動靜。
郭子明聽了就不爽的厲害,知道自己是被人當成色狼了,心想,我不就多瞅了兩眼嗎?你至於嗎?人又不是你的,你管的了那麼寬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叫欣賞的目光,我這是在欣賞上帝主如此完美的作品。
「喂,不是頭一次進來了吧?」車紅雷問道。審問開始了,郭子明只顧著想怎麼離開這裡而沒聽清楚他的問話。
「你說什麼?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吆喝,還挺能裝啊!說吧,這都是進來第幾次了?」車紅雷再次問道。
「哦,第一次。」郭子明恍然大悟道,見對面的兩人都不太相信,有很認真的重複了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驚訝之餘,車紅雷立刻問道:「說吧,叫什麼,多大了,住哪裡,什麼民族,都幹過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在我還沒發怒前,統統給我招來,也省得我問了。」
郭子明心道,全世界就你最牛叉似的。
「我叫郭子明,郭子明的郭,郭子明的子,郭子明的明。」
溫雯還是頭一次聽到有犯人會這麼說自己的姓名,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趕快低頭做筆錄。
「至於年齡?二十幾了?我也不太清楚。」關於郭子明的年齡,他是真的不太清楚,因為他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年出生的,就連領養他的那人也沒跟他說,他是哪年出生的。
「不清楚?你逗我玩呢吧!」車紅雷一拍桌子問道,詢問中多了一絲的不耐煩。
「我沒有逗你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郭子明表情認真的回答。
「那要不要給你父母打電話問一下啊?他們該不會得了老年癡呆證,給忘了吧!」車紅雷陰陽怪氣的調侃著。
「我雖然是孤兒,雖然我的父母沒有養過我一天,但即便你是警察,但你也沒有辱罵他們的權利,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得跟我道歉。不然……」郭子明說話的語氣充滿憤怒又帶著些許淒涼,大概好演員來表演的話也就是這個模樣了。
要警察道歉,估計比殺了他們還難,警察的面子讓他丟不下這個臉。
「你威脅我?我好怕怕啊!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地?」
郭子明聽了,立刻把眼前這男警察列入死亡名單中,他沒有必要去跟眼前的傻子再去爭論什麼,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將成為一個死人。
對於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爭的。郭子明常常這麼對保羅講,害的保羅從來不敢跟他爭吵,生怕他某天要是不高興了,做了自己,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車警官,我看他不是在說謊話,再說了年齡又不重要,看他那樣子已經成年了,不用擔心了。」溫雯小聲的在車紅雷耳朵邊上嘀咕。
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郭子明心說。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強相信你一回。年齡先空著,說其他的,揀重點的給我說,再不說實話,就大刑伺候。」
聽到車紅雷居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自己,連郭子明都不敢相信,想必是旁邊的女警察起了作用,看來漂亮女人的作用還真是不容小瞧。
「漢族。沒家沒職業。」
總不能說我的職業是殺手吧!郭子明心想。
「婚否?」
「昏否?」郭子明沒聽明白,「我經過你們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昏啊?現在清醒的不得了。」
「有爹生沒人教的東西,是問你結婚了沒?」車紅雷在一旁吼道。
郭子明深呼吸了口氣,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郭子明,這是在警察局,等有了機會一定不放過這傢伙。
「沒有!」
「沒父母、沒家、沒工作又沒老婆養著,還住星級酒店,說出來誰信啊?快說,你都敢了些什麼壞事情,如果態度良好,說不定還能給你帶罪立功的機會。」車紅雷現在是怒火攻心,沒見過這麼能死抗的罪犯。
郭子明心道,就算是知道我還能告訴你們?要是說了,我就是有九條命也還是一死。
「我也很納悶啊,我在酒店睡得好好的,就被你們給抓到這裡來了,我哪裡知道我犯了什麼錯啊?」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郭子明一口咬定。「麻煩你提醒我一下。」
「跟你一起的那個漂亮小妹妹可是什麼都說了。」
想框我?沒門!郭子明心想。
「她要是說了,你還會跟我來這麼多廢話?說重點的!」郭子明一改語氣,彷彿是他在審問犯人。
「那個小妹妹你是怎麼騙到手的?」
「騙?那是我新認的妹妹啊,我為什麼要騙她?在大街上她被人欺負,是我救的她啊!」郭子明不解的問,敢情自己做回好人,救了一小妹妹,還救出麻煩來了。
「那幾個不是你的托兒嗎?假裝救人,然後把她騙到酒店,自己玩兩天,玩膩了要麼賣了當雞去,要麼賣到窮鄉僻壤給人當媳婦去,不是你們這些人口販子的慣用伎倆嗎?」車紅雷說到「媳婦」兩字時,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溫雯。
郭子明心說,乖乖,你的想像力可真是豐富,不去寫科幻小說真是浪費人材了。
郭子明現在才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進這個破地方來了,敢情這幫人是把自己當人口販子了。想到這裡,郭子明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越笑越來勁,弄得對面的兩個人以為自己發了瘋似的。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外有人敲門。
房間裡一下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警察,一個則西裝革履打扮。
那剛進來的警察說:「這個是嫌疑人的律師。」
我什麼時候有律師了,我自己不知道。郭子明看著那個自稱是自己律師的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