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那女子瞪了楚天舒一眼,哼道。
自己剛才對周海一片恭維拍馬之詞,的確有與那豬頭沆瀣一氣之嫌,這女子不給自己好臉色看,楚天舒完全理解她的心情,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輕聲道:「我什麼都不做,那周海照樣說你剋扣他金子,說不定我的實驗會給你換來一些主動,但前提是你和你爹所言非假,至於你憑什麼相信我,小姐,你不覺得我長得很有安全感麼?」
「噗嗤——」那女子一聲嬌笑,旋即明白不合時宜,立即抿住嘴唇,小臉憋得通紅,想想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問道:「那公子需要什麼東西?」
這麼快就把我升格為公子了?這公子是不是就是帥哥的意思?這怎麼好意思呢?看來俺不愧是少女殺手啊!楚天舒意淫道。
「麻煩小姐,給在下一個粗瓷大碗,一桶清水,鐵屑和石子各一斤,嗯,就這些了!」楚天舒答道。
一會兒工夫,所要的東西便擺在自己面前,檢查無誤,楚天舒沖那女子微微一笑,旋即轉身向四周抱拳大聲道:「各位鄉親,各位父老,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要做一個小小地實驗,實驗做得好,大家就給點掌聲,沒錢的捧個人場,有錢的——也捧個人場!」喊完這不倫不類的台詞,楚天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感覺自己整一個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
「在做實驗之前,我想請教周將軍一個問題,這也是我今天試驗的前提,相信睿智無比的周將軍定然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楚天舒滿臉壞笑地看著周海。
周海受他一記馬屁,心裡舒坦,笑得滿臉橫肉直抖,道:「快說,欲問本官何事?」
給你個桿兒你就爬啊?!挖個坑你跳不跳?越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這豬頭臉皮也太厚了吧?做防彈衣都綽綽有餘!楚天舒憤憤想到。
「請問周將軍,一斤棉花和一斤鐵哪個更重一些?」你要是答錯了,我就是你爺爺!楚天舒心想道。
「當然是鐵重了,這麼簡單的問題,白癡都知道!」周海自信滿滿地答道。
的確很簡單,也的確只有白癡才這麼答!叫你豬頭一點兒也不冤!周海身邊那壯漢忙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周海臉色一變,訕訕笑道:「玩笑玩笑,一斤棉花一斤鐵自然一樣重嘛!我剛才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大笑,呵呵,現在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厚臉皮地豬頭了,哎,人怎麼能這樣!楚天舒同情地看了周海一眼笑道:「周將軍幽默風趣,與民同樂,小民佩服之極啊!」
說完楚天舒便拿起準備好的鐵屑,放在眾人面前笑道:「大家請看,這是一斤鐵屑,試想一下,如果用這麼大的棉花去絮棉被會怎樣,這位大嬸,您說說?」楚天舒笑著向身旁一位農婦問道。
「小兄弟,你這是說笑麼?拿這麼大的棉花絮棉被,連個被角都不夠,咯咯——」農婦笑道。
「是極是極,眾所周知,我們的棉被也不過三四斤,卻比同樣重量的鐵大很多倍,這是因為兩者的密度不同,哦,換句話說,世間任何兩種不相同的東西,當他們一樣重時,他們的大小必有差異!只是差異有大有小,大的比如像鐵和棉花,而小的我們卻忽律了沒有發現而已!」
看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聽得津津有味,楚天舒心裡一陣大爽,老子的阿基米德定理沒有白學啊,便接著言道:「現在我就給大家展示我的實驗!」
只見他將盛了半碗清水的粗瓷大碗放在眾人面前,用小刀在水面處劃了一道線,然後將鐵屑放入碗中,鐵屑入碗,水面上升,他又用小刀在碗上劃了另一道線,稍高於第一道。
接著將鐵屑和水全部倒出,又向碗中重新倒入清水至第一條線處,並抬頭向眾人解釋一句:「大家請看,我加的水和第一次一樣多!」然後又將石子倒入水中,只是這次不待石子倒完,碗中清水早已溢出。
楚天舒站起身來對眾人呵呵笑道:「現在大家明白這萬物之間的密度差異了吧?」隨即瞟了一眼周海道:「其實金屬之間也是如此,例如金子和黃銅!」
眾人旋即明白,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幾個膽大的迫不及待的學著楚天舒的樣子做起了實驗,只不過這次的實驗材料是那打好的金鐲子和十兩的金元寶。絲毫不差的結果讓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自己理虧在先,用強在後,現在和老頭兒一家過不去,只怕會觸了眾怒,周海黑著臉瞪著楚天舒道:「小子你有種,爺爺的場子也敢砸,回家準備棺材吧,咱們走著瞧!」哼了一聲,轉身離去。而他身旁的壯漢則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天舒一眼,一絲厲色閃過。
望著周海離去的身影,楚天舒長吁了一口氣,同是當兵的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要繼續往前走,只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扭頭一看,剛才那女孩兒正脈脈地看著自己,抿唇一笑,猶如綻放的蓮花般清純可愛。「小女子羅圓圓多謝公子相助,我們一家感激不盡!」
「公子,請進屋,喝些茶水吧!」那老頭兒指著旁邊的鐵匠鋪向楚天舒慇勤笑道,滿臉的灰塵也顧不得擦,「我羅福德今天算是遇上貴人了,要不然圓圓她,唉——」
「對的對的,公子快請。」那少年急忙拉著楚天舒的手向那店舖走去。
楚天舒本來行了一夜路,又饑又渴,要做的事也毫無頭緒,也就不再推辭。
店舖的內院便是羅老頭兒一家的住所,僅僅是簡陋的三間瓦房,陳舊的傢俱確是一塵不染,想來是羅圓圓的功勞。
楚天舒喝了一口茶,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便向羅福德問道:「大叔,那個周海為什麼要找你麻煩?難道僅僅是因為鐲子的事?他又是什麼來頭?「
「唉——」羅福德歎了一口氣道:「看來公子不是本地人,我也就不瞞公子了,這周海乃是建業兵馬都指揮使馮運國手下的一員將領,他為難我們羅家已不止十數次,一來是由於小兒羅林所在的精武門與馮運國之子馮偉創辦的黑龍會素來不和,經常有摩擦發生,小兒乃精武門分舵主之一,成為他們的眾矢之的也不足為奇!」
眼下國情動盪,各地幫派武館林立,好漢雲集也不是什麼怪事,本質說穿了就是一些富豪大戶在增強個人武裝,以謀大事。歷史輪迴,朝代更替,楚天舒也認為很正常。令他驚訝的是,另一個空間的歷史長河竟產生了一朵似曾相識的浪花——精武門。難怪羅林身手不凡,原來是精武門的分舵主。
「唉,二來,」羅老頭接著道,「那周海覬覦小女的美色,想霸佔為妾!」
楚天舒一口茶噴了滿地,周海那豬頭整一個癩蛤蟆,羅圓圓嫁給他,那真是暴殄天物!
「圓圓小姐,那姓周的若再找你麻煩,我楚天舒就滅了他的口!」楚天舒提著自動步槍將胸脯拍的「邦邦」響。媽的,毒販殺了不少,英雄救美還是頭一回,想想都佩服自己。羅圓圓抿唇一笑,算作回答。羅家三口無人知道他的身份,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想拂他好意,只好閉口不說話。那周海有權有勢,豈是你一個外地人說滅口就滅口的!可憐的楚大指揮官被人藐視了自己還渾然不知。
楚天舒又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自己要打聽天門教的事,既然羅林也是幫派中人,想來對江湖事也應略知一二,何不向他獲取一些信息。
「羅林,你是否知道天門教的事?」楚天舒面對羅林正色道。
「天門教?你是說魔教?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莊掌門肯定知道,你可以去問問她!」羅林答道。
想起師傅告訴自己,天門教內訌,四分五裂,為非作歹,被世人稱為魔教也不足為奇。
「那莊掌門是何人?」楚天舒繼續追問道。
「莊掌門就是我們精武門掌門啊,我的一些拳法也是莊掌門所授,算來她還是我的半個師傅呢!」羅林笑道。
「好,咱們現在就去拜訪莊掌門!」楚天舒說完就逕自向外走去,剛走幾步,突然轉過身來,提起自動步槍遞給羅福德,問道:「您是做鐵匠生意的,這件鐵器您看您能打造麼?」
羅福德拿著自動步槍端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這件鐵器工藝精良,不僅老頭兒我,放眼大楚也無人可以打造,這樣好的鋼材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的確,以這個世界現在的冶鐵技術,造槍就是無稽之談!看來剩下的三百發子彈要省著點用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間只有我一人有槍會使槍,豈不是得天獨厚的優勢?楚天舒樂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