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轉身向下,穿越雲層,就向著那發出怨氣的地方落去。
下了雲層,向著剛才發出怨氣的地方落去,那是一片平淡無奇的丘陵,低矮的灌木遍佈,不時有獾和刺猾從灌木中爬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在山地上行走,見人來了,一點兒害怕躲避的意思都沒有,顯示出這個地方鮮有人來往。
靈氣也絲毫沒有一點兒,若不是龍星玄感應到幾百萬公里之外黑月的氣息,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再次回到了人間界,到達了摩達聯邦的一個星球上。
落在灌木叢中,那怨氣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星玄睜開神眼都看不到怨氣所在,鼻子中更沒有了剛才怨氣的半點兒氣息,讓星玄心中不由得疑惑:莫非剛才的感覺出了錯誤?
一股陰風突然從地下吹了上來,霎時間,魅影幢幢,陰氣森森,吹過樹梢,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周圍的光線迅速暗淡了下去。
星玄眉頭皺了皺,這陰風之中並沒有剛才自己嗅到的氣息,說明那剛才發出怨氣的東西還在隱匿當中。
「竟然跟我捉迷藏,我便跟你玩上一玩,看看你能夠玩出什麼花樣!」星玄呵呵一笑,索性在在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靜靜等待那發出沖天怨氣的東西現身。
天空中的烏雲越積越多,絲毫沒有真元法力的波動,而是大自然的氣息,一場暴雨馬上就要來臨了。
四周陰風吹得更加猛烈,無數鬼魂從地下爭先恐後地鑽了出來,四面遊蕩。看到龍星玄端坐在大石之上,立刻驚恐地遠遠逼開,龍星玄儘管是十分克制,但身上太陽真火的氣息還是讓他們本能地產生了恐懼。
對於這些遊魂野鬼,星玄沒有什麼興趣,這些東西身上並沒有一絲的煞氣,煉化過來也增加不了一絲的真元,白白浪費力氣。他要等地是那個能夠發出漫天怨氣的東西。只有那東西,才合他的心意。
天地突然一亮,巨大光亮而又聲勢驚人的雷電撕裂了天空,金色和紅色的電蛇在烏雲中肆虐。雨嘩啦啦地下了下來。
星玄也不運用法力阻擋雨滴落下,只是讓那飽含天地靈氣的雨水瓢潑一般傾瀉在頭上、臉上、身上。同時,體內黑白兩氣微微旋轉。將那雨水中的靈氣全部吸收,化成真元儲存在體內。
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面向著兩邊分裂開來,潮濕地泥土捲動著無數低矮灌木,連同那刺猾、獾之類地小動物都向著兩邊翻轉過去,地面裂開了一條大縫。
星玄不由得皺了皺眉,以這種形勢出現的東西肯定高級不到哪裡去,自己不會這麼倒霉,碰到了一個萬年殭屍吧。
想著邦種東西渾身散發著腐臭的氣息,流淌著各種顏色的汁液,星玄就不由得一陣作嘔,心中想道:若是這種東西,哪怕它散發地怨氣再大,自己也要趕快離開,太噁心人了。
正想著,突然一股白氣從裂縫中冒了出來,正是星玄剛才嗅到的滔天怨氣地氣息。
那白氣出得地面,體然化成了一條小白龍,仰天發出一聲怒吼,頓時一道怨氣組成的雲團從口中噴出,沖天而起,到達天空,竟然把那濃重黑厚地雲層衝開,霎時間,方圓幾百里之內,便巳徑是滴雨皆元。
那無數的遊魂野鬼嗅到怨氣的氣息,爭先恐後地向著那雲團撲了過去,然後,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被那雲團吞噬,化成道道黑線,從雲團上飛轉而下,向著地面飄來。
那小白龍迴旋一圈,張嘴將那些黑線全部吞噬,然後,落在地上,竟然化戌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
星玄向著那女子臉上望去,不由得一震,那是怎樣的一張臉,臉上又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淒艷、絕美、柔弱、淡然,但凡一切讓正常男子動心的元素都有機地結合在這張臉上、出現在這女子的身上,一切的魅惑都表露無疑,但卻又如同天然形成,看不到半分嬌柔做作的成分。
那小白龍幻化的女子彷彿夜盲一般,並沒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星玄存在,幽幽歎息了一聲,便輕舒玉臂、款解羅衫、慵轉歌喉,輕聲唱出一曲星玄從來沒有聽過的歌來。
「候人兮猗,侯之河西。河水灩灩,青草萋萋。
候人分猗,侯之道歧。夕日遲遲,左右期期。
歌聲淒婉,似有萬種柔情、千般心酸融合在裡面,聽得星玄也不由得怦然心動,這化成鬼魂的小白龍似乎前生有著無窮的心酸往事。
歎息一聲,星玄放棄了將她煉化成法寶的打算,星玄雖然根辣絕情,那也只是限於那些窮凶極惡之輩,若此時出現的乃是一個凶很猛惡的怪獸,或者是戾氣滔天的惡鬼,星玄便毫不猶豫地將它煉化了,組成自己兵器上的靈魂,可是,對這樣一個彷彿有著無窮心酸往事的小白龍,星玄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歎息一聲,就淮備離開。
正要淮備走,那小白龍幻化的女子又是幽幽一歎,說道:
「公子,就這樣走了,不淮備聽妾身把這歌兒唱完嗎?」
星玄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敢打擾姑娘雅興,姑娘請繼續,我還有別的事情!」
那女子聽完,長歎一聲,說道:「世上男子多薄情,又有誰及得我那履癸萬一,可惜,只是多情自古空餘恨,如今人鬼殊途,卻是怎麼也見不得一面了!」
「履癸?」星玄聽得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怔,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但是。想盡六界自己知道的大修為仙人名字,卻始終找不出這樣一個仙人來,到了最後,星玄突然明白過來:
履癸,不是遠古時候,一個出了名的暴君的名字嗎?
只是,這小白龍怎麼還和那暴君有染,還弄得這樣淒婉。
子是變成冤鬼巳徑幾千萬年了。即不去
幽冥黃泉修煉鬼仙,又不肯脫胎轉生,真是一個癡情的龍女。
「公子,你看我美嗎?」那女龍鬼這個時候。輕移蓮步、款擺腰肢,向著星玄走來。
「呔。好大膽的女鬼,竟然敢誘惑本帝君。難道不怕本帝君將你打入輕回,消你了這一生記憶不成?」星玄看那女龍鬼到了這個時侯,竟然還來誘惑自己,不由得一聲怒喝。
那女龍鬼聽得星玄大喝,不由得一跤跌坐在地上,她雖然在這地方盤豆了數百萬年,但是修為卻是很差,連仙人級別都沒有達到,哪裡能夠禁得住星玄一喝。
「帝君,你是什麼帝君,難道你是我地履癸轉世不成?」
不但身體被喝倒在地,而且,這女龍鬼的腦子似乎也被喝的糊塗起來,看著星玄竟然瘋癲起來。
星玄長歎一聲,說道:「罷了,罷了,你我在這裡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我就破例傳你一些功法,你自行修煉去吧,省的被人煉化,可惜了你這一生真情!」
說完,星玄輕聲吟道:「若說著胎元根蒂,只除是含光默默守虛極。去動中求靜,靜定是幽微。默坐忘言方是道,群居緘口是道根基。有一等明師,自高自大,狂言詐語,道聽塗說,自把他元神昧。全不怕上天照察,也不怕六道輪迴。」
那女鬼聽完,眼睛頓時一亮,接著,衝著星玄納頭便拜,低聲啜泣遣:「多謝上仙指點,妹喜得這神功,日後,定然有找到我那夫君之日!」
「妹喜,哈哈,妹喜!」星玄聽了那女龍鬼的名字,突然放聲大笑,自己今日救的,竟然是那個當初禍亂全國的女妖,哈哈,真是世事無常,元稽至此。
大笑聲中,光芒一閃,龍星玄巳經是消失不見。
那妹喜看著龍星玄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有些呆了:一別幾百萬年,他地修為是否也到了這等驚人地步,只是……為什麼他還不來找我,莫非巳經把我忘了不成?
到達萬米高空,星玄耳邊似乎還環繞著妹喜地歌聲:
候人兮猗,垂淚濕衣。濕衣濕衣,不見其兒。
旦旦盼兮,夕夕心累。雁不依枝,往來空飛。
三歲吁兮,淚枯目萎。盲依西石,長歌聲微。
歸兮歸全,白髮蕭稀。歸兮歸兮,母命且危。」
這龍星玄一路行走,一路運轉身上黑白兩氣,吸收那游離於天地之間的真元靈氣,這一路走來,雖然沒有把身上這六十萬年修為所能容納的真元完全吸滿,卻也吸了個八九分,要知道,現在星玄身上可是有七顆元嬰之丹,修煉效率就是比那連成金體丹嬰的人還快上十十倍,星玄行走之間,又是專門撿那靈氣充裕地地方走,這就解決了那靈氣不夠的問題。
這一日,正向前走,突然聽到遠處劇烈地爆炸天崩地裂一般響徹起來,星玄抬頭一看,眼前竟然是到了靈台方寸山境界。
眼睛中金芒一閃,向著前面看去,一看,頓時叫了一聲「不好!」,身子攸然化作一道微細光芒,向著前方迅速飛去。
那靈台方寸山上,跟上次袁成化攻打的時候一模一樣,前山後山地禁制全部開啟,抵擋外面那氣勢驚人的攻擊。
這次攻打靈台方寸山的卻不是一人,而是無數水兵排成陣勢,各種法寶橫飛,帶動天地靈氣,瘋狂地地向著那禁制撞擊而去。
九劫降魔陣、絕仙御神陣、天地誅魔陣、三百六十五道群煞困星陣、周天絕殺陣、四象星宿陣、星宿困魔陣……幾十個威力巨大的大陣被數十萬水兵組合起來,在各自主人的帶領下向著那禁制攻擊,中間一個大陣尤其厲害,所有法寶一出,頓時帶動漫天紫色火焰。轟隆砸在禁制之上,饒是須菩提老祖禁制威力不凡,也禁不住這大陣的砸擊,不斷龜裂、破碎。
正是黑丹、白玲、林泉等人帶來了東海靈犀宮中所有水兵,正在全力攻打靈台方寸山。
一聲大喝蓋過了所有法寶撞擊的聲音:「住手,黑丹、白玲,你們在幹什麼?」
那黑月、白玲等人正在努力攻擊禁制,聽得這猶如雷霆一般的聲音,頓時大喜,立刻各自擺動戰旗,停止了攻擊,然後,呼啦啦各自從自己大陣陣眼中跳了出來,向著星玄所在方向飛奔過來。
「宗主,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容易死,快去幫我們砸開這狗屁禁制,把馬文元、唐飛那混蛋從裡面揪出來,碎屍萬段!」白玲到達星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叫道。
原來,那馬文元等人在靈台方寸山養好傷勢,回花果山一看,只見花果山已徑成了一片焦土,所有小猴子全部被吸乾了身上修為、真元,屍體扔得漫山都是,那馬文元等人看罷頓時怒火中燒,五人重新回到靈台方寸山,來找唐雄、唐飛商量對萊。
那唐飛便出了一主意,讓眾人去東海龍宮一趟,我那老龍王敖廣,詢問靈犀宮龍星玄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那敖廣糊里糊塗,龍星玄修為又比他高深不知道多少倍,哪裡知道龍星玄的行蹤,說不出來。
那馬文元不由得焦躁,便帶著四老猴仙和唐飛、孫伯逸等人向靈犀宮來興師問罪。
到了靈犀宮,見到黑月、白玲等人,也是馬文元不夠冷靜,幾句話說出來,讓黑月、白玲等人不由得勃然大怒,漫說宗主沒有過去滅了你的花果山,就是滅了,又當如何?勾陳大帝當然要管轄群妖,若是滅你花果山,當然是你們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否則滅你們幹什麼?現在,還來找事,當真是不把新任勾陳大帝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