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光道長果然修為高深,境界通玄,心胸開闊,不為世俗羈絆,恐怕也是這點讓你那個合陽師弟嫉妒,怕你搶了他的宗主寶座,故意不派人過來交換人質的吧?」星玄微笑著看著合光,短短兩三句話,就讓合光臉色大變,一雙眼睛瞳孔猛然放大,看向星玄,已經是滿臉的驚駭了。
「呵呵,道長無需擔心,我星玄卻不是什麼卑鄙小人,不會做那遷怒旁人,肆意加害的惡事,今天就是去高家大院搶回我小表妹的,至於道長,若是星玄有命回來,自然會放了道長,讓道長休得大成,得道飛昇!」星玄微微一笑,不顧合光眼睛中的驚詫,帶著雲揚等人施施然出了大廳,彷彿真是和天術宗拚命去了。
「明陽宗的小妹妹,你過來,快過來!」合光這下忍不住了,衝著在旁邊踱來踱去的曼雲叫了起來。
「怎麼了,天術宗的老爺爺?曼雲可擔當不起做你的小妹妹,萬一被人家捉了,自己在宗門中人緣又不是很好,連個來救的都沒有,那可真是淒涼之極了,我還是做我的明陽宗無名弟子吧,雖然我明陽宗宗小力微,師父等人修為也不是很高,卻還是熱心護短的,徒弟出了事情總會過來交涉一番,不會丟下不管!」一番話卻是星玄教她說的,不過,那曼雲說的時候,臉緊緊繃著。沒有一絲地笑意,那是她想起星玄教她的最後兩句話是為了突出她師門的好處,但那曼雲想來,十幾年來,自己等弟子出了事情,師父等人除了讓自己忍著,就沒有什麼別的舉措,有時為了避免衝突,還會將自己等人責罰一番,這熱心護短四個字是無論如何也擔當不起的。
所以。曼雲心中一陣難過,覺得自己跟這天術宗「拋棄」老頭子一樣淒涼,冷冰冰的外表只是她脆弱內心的掩飾罷了。
她可不知道,這短短幾句話,裡面也包含對她的旁敲側擊,星玄也期望著她能夠背叛師門,加入靈犀宗呢。
合光臉不由得一紅,那句「在宗門中人緣又不是很好」刺激了他,確實。他在宗門中一心修煉,修為境界是上去了,可跟周圍人的接觸就少了,沒有接觸,更沒有幫助過任何人,當然談不上什麼人緣,現在宗門中沒有人來救他,彷彿也不難解釋了。
想著。想著,一股戾氣從合光的心中猛然升騰起來:就算自己深入簡出,跟宗門中人生疏了,但我還是天術宗地人吧,難道我合光的身份價值就抵不上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嗎?
他可不知道。天術宗換不出人來。可不是因為合陽不願意,而是那個小魔女太過厲害,不願意來交換,非願意做人質,並且把那個跟白癡一般的高戰也迷惑了,那小子正握著白玲這張牌跟龍馭空和白風談條件,想多佔一些鴉首星的市場,作出點兒成績給高武騰看呢。
殊不知。那白玲早通過秘密通道將底細交給了白風以及龍馭空,就讓他們拖著高戰,聯合起來胡弄天術宗一幫不懂世俗伎倆的前輩高人呢。
可憐那合陽宗主,拖著病痛之身,在龍家大院、白家戰艦、星玄交易所三處來回奔波,半個月來瘦了好幾圈,也沒有把白玲這小丫頭送走,更沒有要回合光,還被合光誤會,暗地裡罵個狗血淋頭。
至於那彩雲和托步,無論是用星相占卜之術,還是用那水晶照影之法,都找不到半點兒痕跡,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們可不知道「那彩雲有招妖幡再身,又在星玄授意下刻意隱藏氣息,別說那水晶照影之法,就是那神仙運用的天視地聽之術這種等級的搜查法,也尋找不出痕跡,更別說那虛無縹緲、錯誤極多的星相占卜之術了。
「老爺爺,你有幾個徒弟?」曼雲此時又跟合光說話了。
「兩個!」合光歎息了一聲。
「他們都叫什麼呢?」曼雲漫不經心地問道。
「覺子、覺丹!」合光接著歎氣。
「他們也把你忘記了嗎?」曼雲地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合井已經無話可說了。
而此時的曼雲,悄悄地走了出去,手中掐動印決,讓大陣在自己周圍佈置了一圈隱形隔音屏障,然後掏出通訊器開始給星玄寫短信。
那信上赫然是剛才問道的合光兩個土地覺子、覺丹的名字。
星玄、黑月等人當然不是找天術宗人拚命,天術宗雖然被星玄幹掉了一個合重,一個二代弟子覺本,三個三、四代的織田、中村等人,可人家畢竟是存在了幾百年的門派,底蘊深厚,誰知道會不會出來一個比合陽、合光等人輩份更高、功力更深厚的傢伙出來,而即便是他們地前輩作古的作古,飛昇的飛昇,就剩下的合塵、合祥、合陽三人,星玄也打不過了,況且人家還有那威力巨大的啄木劍陣,憑著靈犀宗現在這幾個人地修為,過去還真不夠人家添菜地。
白玲的做法雖然頑皮,卻和星玄的計劃暗合,從這一方面說來,兩兄妹確實有那麼一點兒心靈相通的意思,只是那白玲尚小,除了調皮搗蛋以外,還不能真正幫上星玄什麼忙,讓星玄隱隱歎息,恨不得光陰趕快如水一般過去,白玲瞬間長大,那樣自己身邊除了黑月這一個得力臂膀以外,又出現一個天生異秉的白玲,靈犀宗想不發達也難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山谷。飛入波頓城,不去高家大院,也不去龍家,卻是向著同雅居而去,封神門地守護者還是在這個古色古香的酒店頂樓居住,那管塵眼饞管豐地位久矣,當然床鋪、蒲團也是心儀不已,捨不得搬到其他地方去,那樣就讓他生不出佔了管豐位置的快感了。以呼吸節奏忽沉忽降,四周水氣不斷地被吸收當中,盤旋不休,然後化成一條清色長鏈投入到同雅居頂樓地青龍房間當中。
隨著星玄等人的飛近,一股隱隱的真元波動從同雅居頂樓四周傳了過來,接著,狽樓四角,現出四個人影,各持飛劍。一臉肅穆。
正是管塵、管路、管光、管道四人。
那管塵見是星玄臨近,臉上不由得現出一絲猙獰,含著真元力的聲音猛然向著星玄衝擊過來。
「封神門重地,閒人遠離,有事以後再說!」那管塵是連星玄的名字也懶得叫,更不要說什麼客套的場面話了。
氣浪翻滾,寒風如刀,隨著管塵這聲吼叫。紛紛向著星玄面門砸來。
星玄微微一笑,張嘴吹出一口氣,那氣浪頓時分崩離析,寒氣四散飛射,眼前頓時一陣清明。
「呵呵。融合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之力的四象劍陣。四象疊加,千變萬化,威力無鑄,管塵老兄,不知道你在防護何人呢?」星玄一點兒也不不為他地氣勢嚇倒,腳踏一朵千幻佛哮內甲發出的青色祥雲,身上無縫天衣已經幻化成一襲秀色道袍樣子,威風吹來。衣袖飄展,不憂不怒,不卑不亢,衝著管塵侃侃而談,頗有一番仙靈風範。
「你……」管塵聽星玄一語道破自己四人佈置的劍陣名稱,心中不由得驚訝不已,又聽星玄既不叫自己道長,也不稱自己前輩,而是變成了老兄,又讓管塵惱怒不已。
「星玄小友,今天是在是不湊巧,我們不能請你進到房間做客,還請小友體諒,若有什麼事情,還等過兩天再來吧!」那管路道長見管塵上來就對星玄惡語相向,失了禮節風範,不由得微微皺眉,衝著星玄說道。
「呵呵,原來如此,這樣,我們改天前來拜訪!」星玄微微一笑,轉身就要踏著祥雲而去。
「且慢!」一聲嬌喝突然在那清龍房間中傳了出來,聲音清脆柔媚,讓星玄不由得一愣。
「飛瓊道長?」
「呵呵,正是本道,管塵,管路,撤了劍陣,讓星玄小友進來!」那飛瓊竟然一改從前對星玄的惡劣態度,熱情約請起星玄來。
聽了飛瓊聲音,管塵一張臉頓時變得跟豬肝相仿,磨蹭著不肯撤陣。
那管路卻不管管塵模樣,首先從角落中飛起,腳踏虛空,向著星玄迎來,空中說道:「師叔有請,各位,請跟我來!」
星玄衝著管路一拱手,微微一笑,也不理會那管塵,落下雲頭,腳踏實地,向著青龍房間走去。
斜次裡一道人影猶如電閃,猛然出現在星玄面前,高聲叫道:「龍星玄,你還我芥子鐲中寶物!」
正是管塵弟子一鳴。
星玄看著一鳴,臉上露出詫異神色,說道:「那個芥子鐲我不是交給你掌門師祖,托他轉交與你了嗎,莫非中間丟失了什麼東西?」
後面黑月差點兒笑破肚皮,星玄這一本正經模樣,彷彿此事真跟他無關一樣,可憐的飛龍道長,也成了他的利用對象。
「你……你少裝蒜?……掌門師祖才不會貪圖我的東西,定然是你中間做了手腳!「一鳴急怒攻心,什麼也不顧了,那芥子鐲中儲藏的東西可是他全部積蓄啊,尤其是這兩年跟著管塵,從其他門派弟子中撈了不少好處,全儲藏在那芥子鐲中,這次被星玄一股腦拿去,他如何不急。
「呵呵,此事我真是不知,不信,你問黑月?」星玄嘿嘿一笑。
「一鳴,此事真不關星玄事情,或許「」黑月一滯,這種順口扯謊的本事她可跟星玄差遠了,此時,她不由得有些怪責星玄把她拉出來對付這個可憐地封神門三代弟子。
「是掌門師兄看你貪污的東西太多,充公了,滾開!」一個紅色掌影倏然從門縫中飛了出來,不偏不倚正打在一鳴臉上。
「啪」的一聲大響,一鳴身子猛然就被打飛出去,半空中,鮮血直流,躺倒地上,半邊臉頰已經腫起來三四寸高。
「師叔!」跟著過來的管塵不由得叫了一聲。
一個紅色掌影又從門縫中鑽了出來,向著管塵臉上就落。
管塵不敢閃避,也不敢運功抵擋,也是「啪」的一聲脆響,被打得嘴角流血,半邊臉也腫了起來。
「這是你教的弟子,這麼沒有規矩,我要見人,他在外面擋著,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叔祖嗎?」清脆嬌媚的聲音從飛瓊口中一本正經地傳了過來,讓星玄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覺,這飛瓊怎麼這麼喜歡打人耳光啊。
「是,弟子管教不嚴!」管塵可不敢象星玄那樣笑,衝著門口跪了下來。
「好了,你們都各自回各自地屋,星玄小友,你進來!」隨著飛瓊聲音,但見房門大開,正盤腿而坐的飛瓊用那曲線優美的後背對著星玄。
「呵呵,黑月,你們在外面等候!」星玄見飛瓊不如黑月等人進來,便吩咐眾人小心四周情況後,轉身向著房間中走去。
星玄進入房間,房門轟然關羽,接著,一個隱形匿跡陣從房間四周升起,清光閃動,霎時把兩人圍攏在其中。
「呵呵,飛瓊道長,你不是深閨寂寞,動了凡心吧?」星玄看著飛瓊的後背嘻嘻而笑。
飛瓊猛然轉過身形來,揚手就要給星玄一巴掌,但手伸到半途,又頹然放了下來。
星玄此時看到飛瓊的正面,只見此時地飛瓊臉色慘白,一雙眼睛黯淡無神,顯然是受了重傷,剛才那朵五彩雲朵是她為療傷而召喚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