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此時已經是心花怒放,沒有想到自己區區幾句假話,已經引起了封神門門主如此震動,連那預想的度厄金丹都省了,真是爽死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星玄急忙叫道:「前輩,且慢!」
飛龍一愣,轉頭看著星玄,問道:「星玄小友,還有何事,?」
「呵呵,小子無禮,曾經在波頓城和一鳴道長有些許衝突,強行拿走了他的芥子鐲索賠他打壞我交易所大門之事,後來一想,真走過分,所以,星玄此次懇請前輩,將一鳴道長的芥子鐲也給他送去,說明我跟他賠罪之心!」
「呵呵,這個簡單!」飛龍想也沒想,伸手接過芥子鐲,向著飛劍上一穿,那飛劍就飛出牆壁,向著波頓城就直飛了出去。
等到飛劍飛走了,飛龍突然有些回過味來了,星玄這小子怎麼讓自己把芥子鐲稍給一鳴呢?不是他把芥子鐲中的東西掏空了,接著自己的名頭給一鳴一個空芥子鐲吧?
雖然這樣懷疑,但此時飛龍道人也不好意思重新喚回飛劍,拿著芥子鐲質問星玄你是不是在裡面做了什麼小動作了,只能怪自己興奮過頭,疏忽了。
星玄此時則是一臉沉靜,彷彿根本沒有跟飛龍道人耍什麼心眼一般,讓那飛龍道人又疑惑起來: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呢,人家根本就是僅僅是怕見到一鳴再起衝突,所以才讓自己代為傳送呢。
不過,這些都是枝節小事,不值得飛龍費心。他此時回頭對眾位師弟說道:「各位,你們散了吧,飛雪師妹,帶著黑月姑娘去各個山峰遊覽遊覽。星玄小友,你跟我來,貧道有話問你!」
飛虎等人紛紛起立出去了,那飛雪道人也帶著黑月向外走,一戒更不必說,趕緊溜出了大廳。
見大廳中已經空空蕩蕩,那飛龍走近星玄,開口問道:「星玄小友,你覺得貧道是怎樣的人?」
星玄呵呵一笑,說道:「道長心胸開闊、光明磊落。又對小子如此關心,當然是大大的好人!」
飛龍哈哈大笑,說道:「好,好,星玄,有你這樣一說。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現在我們不是外人,貧道問你,你來到天暴雪原遇到仙緣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才還說什麼師父,下界,難道星玄小友你真是天仙轉世不成?」
星玄心中暗笑,看來這天庭使看來到天暴雪原,已經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各方注意。自己剛才區區幾句假話,已經引得堂堂封神門的大門主浮想聯翩、猜測不已了,看來實力強大是好,不管是搞什麼動作,都會讓底下眾人猜測一番:是不是有什麼深刻窩意?他們準備要揭示什麼,他們做此事有什麼動機?即便是簡單的一件事也會變得複雜無比起來。
當然星玄不會說自己剛才是編瞎話,那樣可不是自尋死路,既然說了謊,索性就繼續瞎編下去。反正白鬍子仙人已經回天庭了,難不成他們還會找他對質不成,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想著,星玄微微一笑,輕聲唱道:「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尊酒。日往煙蘿。花覆茅簷,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唱完,星玄對飛龍說道:「師父只教我這一首歌,別地話卻沒有說。」
「孰不有古,南山峨峨?莫非,莫非護我封神門的姜公已經……已經……飛龍道人此時的臉色已經大變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
星玄此時不得不佩服飛龍想像力夠豐富,不過,此時他實在不宜多說了,萬一被戳破謊言,面子是小,以後自己被封神門各人追著打那可就要命了。
想到這裡,星玄急忙對飛龍一抱拳,說道:「前輩,星玄這次來天暴雪原因為急於想見前輩,一路上地風景也沒有來得及看,既然現在我的事情已經解決,星玄便想到天暴雪原各處遊歷一番,也好長長見識!」
那飛龍道人此時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臉上神情不住變幻,口中不斷說著:「莫非……怪不得天庭對我封神門如此態度,難道……是真的?否則,……當如何解釋?」
星玄暗叫一聲罪過,自己一番謊話把堂堂的封神門門主給弄瘋了,這可如何得了。
「前輩,飛龍道長!」星玄不由得真元力運到喉嚨,衝著飛龍大叫起來。
飛龍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臉上一紅,對星玄說道:「星玄小友請便,請便!」
說著,叫過一個弟子,帶著星玄向著門戶外面走去。
從通道中走出,後面的山壁便合上了,重新變成了懸崖峭壁的模樣,那送星玄出來的道人衝著星玄一稽首,問道:「星玄修友,但不知道你是在這昆虛山遊歷一番,還是另有打算?」
星玄可不想在這裡停留了,在這裡停留一天,謊言被戳穿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他對著那道人微微頷首,說道:「修友請留步,我找到黑月,我們便去天暴雪原的其他地方了!」
那道人聽星玄如此說,便指著前面一個山頭說道:「飛雲師叔帶著黑月小姐在那邊呢,星玄修友,日後但有所需,只須跟封神門中人打招呼即可,我們所有人等都會把星玄修友當作好朋友的!」
「呵呵!」星玄乾笑了兩聲,跟那道人道別,然後,飛身向著對面山峰上疾馳而去。
飛雲正領著黑月觀看昆虛山地景色,那飛雲道人對黑月甚是喜歡。不斷表示要收黑月為徒的意思,卻都被黑月巧言婉拒,讓她心中甚是遺憾。
星玄來到飛雲道人身邊,呵呵一笑。說道:「飛雲道長,你若真是喜歡黑月,收她做乾女兒不是更是親熱,只不過,這見面禮可要豐厚些才行!」
一句話把個飛雲說得繃起了臉,嗔道:「星玄,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喜歡黑月還有假不成?好,我就收她做乾女兒,禮物嗎。呵呵,這把寒霜劍已經跟了我三十年了,今天便送個你吧!」
飛雲說著,竟然把自己的寒霜劍遞給了黑月。
見慣星玄各種極品法寶的黑月哪裡把這種中等飛劍放在眼中,但想著白給地東西不要白不要,黑月伸手接了。並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把個老道姑哄得一張嘴巴都合不攏了。
「師姑,我們就此拜別,去別地地方遊歷了!」星玄見黑月跟飛雲見禮完畢,便對飛雲說道。
那飛雲臉上又笑開了花,說道:「星玄,你這小崽子,真會順桿爬,今天又消了黑月的個光,讓我成了你地師姑了!」
「呵呵。當然,當然,以後我見到一鳴也是他的長輩了,他總不能以下犯上了!」星玄哼哼笑道。
那飛雲臉上笑容立刻板結,原來,這小子讓黑月認自己做乾娘是為了對付一鳴呢,那一鳴也是自己的徒孫,自己這認女之事,難不成了偏袒星玄。又讓管塵對著自己大叫委屈了。
星玄不顧飛雲心中轉著這些尷尬念頭,向著飛雲一拱手,拉起黑月,飛身而起,向著七情谷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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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首星天暴雪原七情谷七情幻陣,名震聯邦十二星,以陣容龐大。幻境反覆無比、逼真形象著稱於世,聯邦十二星的修真門派,歷練新弟子,無不把這鴆首星七情幻陣當作首選。
星玄也是早聞其名,來的時候,只因急於見到飛龍道人,想盡快解決波頓城管塵的事情,所以從上空罡風猛烈處繞道而過,現在,見飛龍道人已經飛劍傳書,讓管塵善待自己交易所中眾人了,星玄就放下心來,這次回來,當然首先便是把這七情谷遊歷一番,借此也鍛煉一下自己的心性。
這心性鍛煉可是修煉之根本,無論是剛剛窺到修真途經地新丁,還是已經擁有元嬰,甚至可以離合的「老人,「無論是修妖者,還是修魔者,修道者、修佛者,心性若是不堅,即便是吃再多地靈丹妙藥,無論用的什麼樣的修煉功法,也無論得遇多少的好運奇遇,日後修為也是有限,所謂的「大道由心」便是這個意思。
修魔、修妖者修煉不擇手段,自然是樹敵極多,經常是在彼此傾軋中鍛煉心性,而修道、修佛者,則是雲遊四方,在不斷增長見識中鍛煉心性,醒悟、體悟,再而頓悟、證悟,終成大道。
星玄修煉功法並非妖魔功法,更覺得胡亂樹敵乃是非常不明智之舉,當然也就選擇修道、修佛者的鍛煉心性方法,路過這化情谷七情幻陣,當然不放過這個好機會,而且,黑月地心性還是不堅,當然也要讓她好好鍛煉鍛煉了。
遠遠看到七情谷,只見那裡迷霧四起,煙嵐回合,一道道猶如實質一般地影色光芒沖天而起,直入雲霄,哭泣聲、嚎叫聲、大笑聲、唱歌聲,萬籟雜陳,不一而具,想來是七情谷中已經佈滿了人,此時,各人各露本性,在那裡歷練品位了吧。
星玄大叫一聲:「黑月,我們也進去吧,進入到裡面,方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麼,千萬記住一點兒,莫要迷失了自己,這七情谷七情幻陣雖然不會像古森林那個幻術大陣一樣會當場把你殺死,但若你迷失了自己,日後心性也會受到影響。」
那黑月答應一聲「知道」已然是迫不及待,飛身入陣了。
一聲「啊」的大叫從陣中發出,接著一道黑色光芒從陣中飛出,直衝雲霄,卻原來是黑月已經撤出天魔誅仙劍,在陣中正狂劈亂砍。
星玄微微皺眉,心中想道:這黑月心性怎麼如此不堅,進入到裡面,便立刻想起她父母慘死之事,這個陰影不從她心中驅除,她終不能修成正果。
想著,星玄厲喝一聲,也是飛身入陣。
眼前迷霧初聚驟散,眼前頓時一片光明。
只見前面黑月試若瘋癲一般緊緊握住天魔誅仙劍狂劈亂砍,滿頭黑髮已經亂成一團,身上無縫天衣更是刮出了幾個口子,無數乳白色的氣霧從天衣上洩漏出來,阻擋住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綠影的瘋狂襲擊。
「大膽妖物,竟然在七情幻陣中襲擊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星玄大驚,此時明白過來,不是黑月心智失守,被那七情幻陣催發得狂性大發,乃是這大陣中隱藏有妖魔,正要偷襲她。
右手一抬,食指中指併攏,一道無形佛光便從手指中射出,來到黑月身上,瞬間光華大盛,無縫天衣上便如同渡了一層潔白聖光一般。
那綠芒發出「啊」的一聲大叫,彷彿被那潔白聖光燙到了一般,倏然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現出一個人形來。
看那人,皮膚頭髮都是綠色地,獅鼻闊口,牛眼驢耳,顯然是剛剛從畜生進化到人,但還沒有進化完全的樣子。
不過,從那醜陋人形身上散發地邪惡力量卻讓星玄不敢小覷。
星玄一把拉過披頭散髮的黑月,盯著那妖魔,沉聲問道:「封神門萬獸地中跑出來的?」
那綠面妖魔也緊緊盯住龍星玄,突然放聲大笑「嘎嘎」的聲音如同鐵板相互刮擊,十分刺耳。
「小子,我認識你,你差點兒壞了我的好事,今天,你必須賠償!」那綠面妖魔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跟人說過話,吐字不清、語調生硬、生澀無比,但聽起來更顯得冷酷無情,彷彿一塊粗糙山石在摩擦著你的內心,讓人不由得生出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