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大響,內甲碎成粉末,銅壺上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接著,他就看見前面那陌生臉孔的青年也發動了,手中綠芒一閃,一道不遜於背後青光的木質大劍出現在手中,破開周圍無窮血霧,向著銅壺上人迎面就劈了過來。
銅壺上人剛受重傷,哪裡還能躲開這雷霆一擊,「轟隆」一聲,肉身破碎,一個三寸元嬰慌慌張張地飛了出來。
星玄哪裡容他元嬰逃脫,背後手一伸,就把元嬰撈在手中,接著,也不顧那元嬰的哭泣討饒之聲,伸手從芥子鐲中拿出五淫呼血兜,將元嬰扔了進去。
「饒命!前輩饒命!」地上的斷智見對方輕而易舉地就殺掉了自己的師父,頓時哆嗦成了一團,向著星玄苦苦哀求起來。
星玄微微一笑,收了分身,露出本來面目,對那斷智說道:「斷智小兄弟,不用害怕,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師徒無緣無故來這墨子湖底的地下迷宮幹什麼?」
「嗚嗚,前輩,我不認識你,真的不認識你!我……我們是來尋那玄牡珠的,我師父得到了一個天雪瓊脂玉的玉片,上面描繪了這個迷宮的地形圖和血河大陣的佈置圖,還有玄牡珠所在位置,前些天聽說那血河大陣中跑出無數妖怪,想來肯定是大陣能量不濟,所以,想過來試試運氣,卻……卻沒有想到遇到了前輩你!」那斷智不敢隱瞞,把實情全給星玄說了。
星玄眼睛中頓時現出驚訝的神情,手向著地下銅壺上人留下的芥子鐲一抓,接著,放出神識,進入到芥子鐲中,果然從裡面看到了一個外形和方勇給自己的那個玉片一模一樣的玉片,上面描繪的地下宮殿路徑相同,不過裡面隱藏的大陣卻不是太極兩儀微塵陣,而是威力稍遜一籌的血河大陣。
「古怪!」星玄眉頭一皺,將那芥子鐲收入自己芥子鐲中,同時,伸手把插在洞壁上的天叢雲劍拔了下來,只見血光飛濺,無數劇毒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經過地上重傷不能動彈的斷智,立刻把斷智化成了一灘血水。
接著,星玄從五淫乎血兜中掏出銅壺上人的元嬰,向著那個正在逐漸縮小的劍孔塞了進去。
銅壺的元嬰進入到裡面的血河大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就寂靜無聲了。
做完這些事情的星玄不敢怠慢,急忙將天叢雲劍收入芥子鐲中隱藏起氣息,接著,念動那無縫天衣的隱身咒語,向著洞外飛射而去。
來到洞外,他轉身就向著黑月進入的那個洞口中飛去。
黑月此時正隱身觀察著正在洞中來回摸索的彩雲。
星玄來不及說話,一把拉住黑月,飛身就沿著來路,向著墨子湖湖面飛去。
剛剛出了湖面,星玄叫了一聲:「隱身,用無縫天衣!」
黑月知道事情緊急,急忙念動咒語,無縫天衣微微飄動,瞬間將她身上氣息完全隱住。
「地下宮殿中的大陣不止太極兩儀微塵陣一個,還有別的大陣,而且,方勇等人同時得到這標識大陣裡面道路和陣形的玉片,我看其中肯定有古怪!」星玄快速地將自己遇到了拿著天雪瓊脂玉玉片的銅壺上人師徒的事情說了出來。
黑月的眉頭也皺成了一個疙瘩,對星玄說道:「很可能是個陰謀,星玄,我們要小心!」
正說著,就看見遠處五道毫光飛射而來,到達墨子湖畔,現出身形,正是天術宗覺鬼、覺都、覺是、覺便、覺望五人。
那五人來到湖中心,迅速按照五行方位站好,飛劍靜靜懸浮在身前三尺,臉上一派肅穆,如臨大敵一般。
星玄暗自叫了一聲「乖乖」,天術宗果然有些門道,自己剛剛把天叢雲劍拿出來一會兒,他們就感覺到了,***!幸虧自己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退出來的時間又早,否則還真要中了他們的埋伏。
星玄暗自慶幸不提,單說覺鬼五人,在湖畔站了一會兒,覺望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對自己的幾個師兄說道「宗主的感覺是不是錯了,我們來到這湖畔,怎麼也沒有感覺到那天叢雲劍的氣息。」
覺鬼臉上也現出疑惑的神色,對覺望說道:「再等等,宗主雖然受傷,但和天叢雲劍的感應還在,應該不會出錯。……嗯,等一會兒打起來,我們一定要拚命維持住這劍陣,天癡門的人偷襲完宗主,立刻在這墨子湖畔使用天叢雲劍,可見他們計劃十分周密,宗主也說了,這絕對不是天機道人那個大老粗能夠計劃出來的,天癡門的人應該還有高手在波頓城,否則為什麼封神門的那五個傢伙不敢動重傷的天機道人一個手指頭!」
星玄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談論,心裡這個笑啊,心想老子就想幹掉你們那個跑過來對我恐嚇的宗主,卻沒有想到引起你們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猜測,你們想像力真是豐富啊,不過,你們說的話也提醒了我,是啊,天機道人和合陽宗主打了個兩敗俱傷,管豐怎麼不趁機下手啊,怎麼看管豐也不像個不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啊,難道封神門真有什麼陰謀不成?
正想著,地面一陣波動,方勇那個傢伙渾身是土地從地面上冒了出來,剛一探頭,就發現了湖中心正嚴陣以待的覺鬼等人,嚇得他轉身就向著地底重新鑽去。
但他的行動哪裡瞞得了覺鬼等人,五人劍光一指,五道光芒迅速射在了方勇所在的地面上,那地面瞬間堅硬如鋼,方勇想鑽也鑽不下去了。
「喔,喔,原來是天術宗五位大老爺,呵呵,你們早,你們早!」方勇一見地遁不行了,飛身而起,就要從空中逃脫。
覺望意念一動,真元力就裹住飛劍向著方勇刺了過去,口中還說道:「我叫你小子老是向龍星玄那個交易所跑,今天老子刺你一個大窟窿!」
旁邊覺鬼的飛劍回攏過來,將覺望的飛劍圈住,低聲說道:「師弟,別胡鬧,他不是我們對付的目標,小心正點子從下面飛上來了!」
覺望一聽。頓時收了飛劍,對方勇說道:「華陽宗的小子,你給我聽好了,少跟星玄那個王八蛋來往,他是個吸血鬼,早晚會吸乾你的!」
方勇嘻嘻一笑,說道:「正是,正是,大人教訓的好,我以後少跟他來往,我走了,你們繼續在這兒玩!」
說著,化成一道毫光飛馳而去。
隱身在高空的星玄這個氣啊,心想覺望你個王八蛋你等著,等一會兒我就叫你應了自己的名字,真正絕望起來,現在留著你們還有用。
正想著,水面一陣波動,彩雲鬼鬼祟祟地從水面上冒了出來。
覺鬼等人一見,頓時大喜,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今天本是準備對付天癡門的人的,卻沒有想到在水下施展天叢雲劍的是彩雲,這下好了,正好奪劍報仇。
想著,五人齊聲長嘯,五道光華帶著凜冽的劍氣頓時把彩雲圍在了正中。
彩雲大驚,千男精元幡迅速從身體中飛出,黑氣蒸騰,千隻精魂護住週身要害,向著劍陣外就衝了過去。
飛劍光華燦爛,霎時間就幻化出無數劍影,淒厲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眨眼就有上百條精魂被劍光攪碎了。
彩雲的身體幻明幻滅,眨眼時間就丟了上百條的命,身上的彩光迅速暗淡下去。
她氣得哇哇直叫,手一伸,一桿高約四五丈、上面放射五彩光芒的巨大妖幡就出現在她的身前。
那妖幡一出,覺鬼等人的飛劍光芒立刻暗淡了下去,隨著妖幡裡面飛出無數五彩氣旋,一陣淒厲的吼叫就從招妖幡中發了出來,覺鬼等人被那聲音所震,個人所處的五行方位頓時出現了偏移,飛劍構成的包圍圈也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彩雲厲聲長嘯,立刻從那個缺口飛了出去,同時,一聲慘叫從覺望口中發了出來,卻是被彩雲一腳踢在了太陽穴上,翻滾著向著湖中心落去。
而這個時候,星玄身邊的黑月心情一陣煩躁,竟然身子微微升起,向著那彩雲手中的巨大招妖幡飛去。
幸虧星玄警覺,一把拉住黑月,口頌真言,「呔」的一聲大喝,一股精神波向著黑月頭腦中衝去。
黑月頓時醒悟,臉上不由得一紅,飛身就向著山谷交易所遁去。
星玄也沒空收拾覺望了,跟著黑月向著交易所飛了過去。
而覺鬼等人聽到空中這一聲斷喝,也是心存驚懼,不敢追彩雲了,怏怏不樂地回高家大院向宗主覆命去了。
星玄一會兒的功夫就追上了黑月,開口問道;「黑月,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喪失神智?」
黑月搖了搖頭道:「彩雲那妖幡中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竟然瞬間突破了我的精神防守,把我神智擄獲了!」
星玄大吃一驚,喃喃說道:「奇怪,按說彩雲被覺鬼他們糾纏,生死攸關的時刻,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不可能騰出手來對付我們,怎麼你就突然受到攻擊了呢?而我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種精神攻擊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說著,星玄對彩雲的疑忌之心不由得又多了一層,這難道就是刑天給彩雲的武器嗎?他***,這也太恐怖了吧,現在還是彩雲不會用的時候就這麼大的威力,到她能夠熟練應用的時候她不就橫掃整個鶉首星神秘界了?
至於那最恐怖的黑蓮,星玄還是不敢確定彩雲身上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他此時不由得暗罵天術宗一幫笨蛋,五個打一個,還是擺好了陣勢,竟然還是讓彩雲跑掉了,真是太沒用了,害得自己白在湖面迎著冷風偷看了半天。
心中咒罵著天術宗的一幫笨蛋,星玄和黑月就來到了交易所的大門口。
進入到大廳中,黑月快步向著地下室走去,剛才招妖幡對她的精神攻擊造成了一定的損害,她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需要回去靜心修煉一會兒,而星玄則看見了正在交易廳的一張大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方勇。
「你個王八蛋!」星玄三步兩步就竄到了方勇的面前,一把就把他從椅子上揪了起來,連拉帶拽就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的隔音系統,星玄把方勇使勁向著地上一摔,叫道:「方勇,你個王八蛋,你玩老子不是,讓老子一個人進去,你坐在我的交易廳中等消息,你是不是想等著老子死了,繼承老子的財產?」
方勇嚇得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指天發誓道:「星玄老闆,天可作證啊,我是真去了墨子湖了,奈何天術宗的那五個王八蛋在那裡守著,不讓我進去啊,我也想跟你報信,說天術宗的人在那裡伏擊你,可我功力太差啊,連人家的一劍都接不住,星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哼,你***,當真不是故意害我?不是你看著我進入了墨子湖底,就把天術宗的人找來想偷襲老子?」星玄依舊惡意不減,青索劍都亮出來了。
方勇嚇得差點兒拉褲子裡面,他可一點兒不懷疑自己一個應答不對,星玄那一劍就下來跺掉自己的腦袋,反正人家是世俗界的人,不受神秘公約約束,自己打了他那算是犯法,他殺自己是一點兒罪過都沒有。
這叫什麼事啊,要是星玄的功力比自己差,方勇也好想些,可是,明明星玄的功力比自己高一截啊,想想這就夠讓人憋氣的!
不過,方勇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投了一個宗派實力不怎麼樣的華陽宗,自己世俗界又沒有什麼經濟支柱了?上次剛想冒險貼上一個麻蘇哈,又被星玄給嚇跑了,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