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布是走到哪裡都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身上那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神父服七零八落,露出裡面同樣漆黑惡臭的肌膚。
而彩雲則穿的珠光寶氣,肥胖寬大的臉上劣質水粉塗了厚厚一層,走到哪裡都是一股刺鼻的令人作嘔的香氣,而她跟托布並肩走來,眾人就聞不出到底是香還是醜了,混雜的味道讓那天交易所正在熱火朝天拍賣法寶的修煉者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是不想跑,是實在跑不動,全昏倒了。
「哈哈,托布,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星玄,我在波頓城認識的新朋友!」彩雲咧開大嘴向著托布介紹。
托布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看著星玄半天沒有說話。
星玄強行忍住刺鼻的氣味,連連擺手,對托布說道:「這位,哦,托布先生,您別誤會,我不會和你的彩雲發生什麼關係的,實際上,是你的彩雲根本不會看上我這樣的,只有您才能得到她的青睞,你的彩雲是很有品位的!」
聽著星玄這樣的話,托布才放下了心,咧著大嘴笑了起來。
「嗯,好了,星玄這個真是夠亂的,不適合我們,托布,我們走,去管豐那裡去,跟他報個到,我們也不能違反神秘公約啊!」彩雲說著,拉著托布,架起一陣妖風,向著同雅居飛去。
蒙戈等人從躲避的房間中走了出來,蒙戈皺著眉頭說道:「星玄,這彩雲好奇怪啊,竟然敢公開露面,還是選擇在咱們這神秘界修煉者最多的交易所,彷彿一點兒也不怕暴露一般,對於我們,她也不再是那麼百依百順了!」
星玄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彩雲確實是有所憑借了,天術宗的人現在要找她可討不了好去。
不過,儘管這樣,星玄也不敢大意,回頭對龔超說道:「你跟李淑嫻勤聯繫著點兒,讓她多找些神秘界的棄徒,那些盜賊團的人,黑月,雲揚,你們跟緊彩雲、天術宗的人,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通報!」
龔超點了點頭,轉身去自己的房間,跟李淑嫻去聯繫了。
黑月和雲揚也各自穿著無縫天衣,去跟蹤彩雲和托布了。
而蒙戈此時則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波頓城已經亂得讓人理不清頭緒了,封神門的守護者、天癡門的天機道人、天術宗眾人,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做事風格大變的彩雲,亂成一團了!」
星玄聽完蒙戈有些擔心的評論,微微一笑,說道:「越亂越好,越亂我們暴露的危險就越小。彩雲回來更讓天術宗的人迷茫了,他們不會以為彩雲是仗了我的勢力吧!呵呵,讓他們亂去吧,我們正好從中得利!「
眾人都微笑起來,是啊,星玄說的有道理,彩雲公然出現在波頓城,是仗了誰的勢呢?打死天術宗的人也不會認為彩雲是仗了僅僅是世俗界力量有些強大的龍家的勢力吧!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讓星玄這個交易所的生意迅速紅火起來。
彩雲不但開始明目張膽地在波頓城走動,還把那些從墨子湖中逃出來的妖怪全部集合起來,到管豐那裡遞交了一個成立天妖門的申請,管豐當然不會答應,不過,彩雲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後,立刻聯繫上了天機道人,得到了天癡門的癡木令,宣佈再也不受封神門管理。
對於彩雲和托布這一系列雷厲風行的舉措,讓天術宗的宗主合陽終於確信了是天癡門的人夥同彩雲襲擊了山本,將山本的天叢雲劍奪取了。
他們開始報復,先是找到了托布和彩雲,天術宗十二大門徒,除了重傷的覺日,全部出手來對付彩雲和托布,於是在波頓城的各個陰暗角落,天術宗眾人和彩雲、托布頻繁交手,一時間,波頓城的治安迅速惡化。
而宗主合陽也和天機道人撕破了臉皮,一個說他勾結綵雲盜取了他們的天叢雲劍,一個說他天術宗來波頓城是想來漁翁得利,兩人越說越僵,終於在上萬米的高空開始比劍。
這一戰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過,因為是距離的地面比較遠,才沒有給普通民眾帶來驚慌。
天機道人十功力稍深,而合陽則是依仗十握劍威力巨大,和天機道人拼了個平手,最後各自吐了幾口鮮血,兩敗俱傷之後各自放出狠話,讓對方等著自己的報復,然後各自回到自己住處養傷。
彩雲和托布開始是被天術宗的人圍著打,可是彩雲發揮了一不怕麻煩二不怕疼痛的精神,天術宗的人一追就跑,不追了再回來,照樣召集她那些妖怪屬下在波頓城轉悠。
不過,讓一直偷偷跟著彩雲的星玄有些奇怪的是,儘管天術宗的那十一門徒催動手中法寶打了彩雲好幾下,彩雲身上那威力巨大、幾乎能毀天滅地的黑蓮也沒有出來發威。
「難道老子就這麼倒霉,她身上就那一朵護身黑蓮,正好就用在老子身上了嗎?老子怎麼這麼倒霉?」星玄無比鬱悶地想著,回自己交易所了。
現在的交易所比從前熱鬧多了,尤其是天術宗和彩雲、天機道人他們大打出手以後,不斷地有三個門派的修煉者拿著受損的法寶來買太乙精金、厚黃珠、離火精英等煉器材料,要修復那些法寶。
星玄對此十分公道,不管是天術宗的弟子,還是天妖門的小妖怪,全部一視同仁,全部要求他們拿那些靈草仙果,甚至是煉製的仙丹來換。
於是,眾人的早中晚餐全部變成了仙丹和靈果,至於萃取那些修真材料產生的費用,那些參加競拍的修煉者競拍到心儀的寶物,是不會吝惜那百分之五的交易費的。
看著人潮洶湧的交易所,星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不過,這微笑沒有持續幾秒鐘,星玄又皺起了眉頭,向著那競拍現場一個這個頻繁舉牌的修煉者走了過去。
「呵呵,方勇先生,非常歡迎你來到龍家的修真交易所!」星玄彬彬有禮地對著那個身穿筆挺黑衣服、頭戴墨鏡,顯得非常酷的青年男子說道。
方勇嚇了一跳,手上的交易牌差點兒掉落在地上。
「龍……龍公子,不,星玄老闆,你……你怎麼會認識我?」方勇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來這個交易所可是用了假名的,在拍賣登記表上登記的是博勇道人,可不是他方勇的原名。
「呵呵,方勇先生的縮身隱形之法星玄是記憶憂新,永不敢忘啊!」星玄說著,伸手從旁邊正興致勃勃跟眾人比賽舉牌的白玲手中把牌子奪了過去,高高舉了起來。
「十三萬,這位先生出了十三萬!」台上的龔洋用異常激動的聲音報出了現在那個競拍的黑天鵝羽毛的價格。
方勇現在都不知道舉牌了,呆呆看著星玄,半晌才說道:「星玄老闆,那……那是一場誤會,您看,我現在是規規矩矩的修煉者,在官方道長那裡是登記在冊的!」
「呵呵,方勇先生,不談這個,競拍,競拍,聽,十三萬第二次了!」星玄微笑著打斷了方勇。
方勇一驚,急忙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十四萬,好,十四萬,這位先生為這個黑天鵝羽毛出到了十四萬!」龔洋眼睛都冒光了,一片羽毛都十幾萬了,等到後面那一大捆的黑天鵝翎拿出來的時候,還不拍到上百萬!
星玄此時再次舉了牌子一下,提醒方勇道:「方勇先生,舉牌啊!」
方勇機械地再次舉牌一次。
「十六萬,十六萬,還有更高的沒有,十六萬一次,十六萬兩次,好,十六萬三次,成交!」龔洋重重地把那個木錘子砸在了桌子上。
方勇苦笑起來,對星玄說道:「星玄老闆,您滿意了吧,為了區區一根黑天鵝羽毛,我多出了四萬!」
星玄搖了搖頭,說道:「方勇先生,您並沒有吃虧,您知道這根黑天鵝羽毛的來歷嗎?這是傳說中南極仙翁乘坐的那個黑天鵝身上掉下來的羽毛,十六萬,您撿了個大便宜!」
「真的?」方勇的眼睛中頓時冒出欣喜的光彩來。
星玄微微一笑,把競拍牌交給白玲,轉身走了。
半晌,方勇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南極仙翁乘坐的是仙鶴,什麼時候變成天鵝了?難道他換坐騎了?」
「星玄老闆!」方勇一路小跑著追到了星玄的辦公室裡面。
星玄看著破門而入的方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用低沉的聲音對方勇說道:「南極仙翁確實騎的是黑天鵝,如果方先生要因此而和我爭論的話,我請您打住,您知道,我出生在大富之家,又是獨子,過度驕縱是避免不了的,因此,我脾氣十分不好,或者是屬於醫生所說的轉換性歇斯底里症,只有所有人都順從我,滿足我一切要求,不違逆我,把我說的話都當作聖旨,我才不會發脾氣!方勇先生,您想觸怒我嗎?」
方勇臉上現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心中想到有你這樣的歇斯底里症患者嗎?自己還把自己的病因、病症說得這麼清楚,天啊,你小子就是一個流氓,我算是看出來了,所謂的世俗界上層人士全***是流氓!
「呵呵,星玄老闆,您別發怒,我沒有觸怒您的意思,我還要感謝您告訴我南極仙翁換坐騎的事情呢!是這樣,我追到您的辦公室是想和您談一個交易!」方勇陪著笑臉對星玄說道。
「哦,交易,交易我可不怎麼在行啊,我經常會被別人騙的,這方面的事情您應該去找蒙戈或者是龔超!」星玄坐了下來,對方勇不冷不熱地說道。
「呵呵,星玄老闆,您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怎麼會騙您呢?」方勇呵呵笑著,伸手從芥子鐲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籠罩著一層白光的玉片來。
星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已經認出來了,這玉片的材質乃是天雪瓊脂玉,那是遠古崑崙仙玉的一種,世間難得一見。
不過,星玄眼睛中的光芒又迅速暗淡下去,對方勇說道:「這天雪瓊脂玉雖然希奇,但不才我這裡倒還有幾塊,你要想在我這裡交易或者是拍賣,我還是勸你去找蒙戈老師或者是龔超,他們會跟你一個公道的價錢和合適的時間的!」
方勇微微笑了起來,手中一股柔和的真元力發了出來,裹起那片天雪瓊脂玉,「啪」的一聲輕響,那玉片就向著星玄就飛了過去,同時他開口對星玄說道:「星玄老闆,你何必把人拒於千里之外呢?先看看我這片仙玉上面的內容,也許您會改變主意的!」
星玄看著那玉片飛了過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冷笑,這個方勇看來還是對自己不服啊,給自己個玉片也用上了這樣的小手段。
他也不用手去接那玉片,眼光一亮,就又一道神識從眼睛中飛了出來,直奔那片天雪瓊脂玉而去,空間一陣扭曲,那玉片從異次元空間中冒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星玄的手上。
方勇看見星玄露出的這一手,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冒失,自己剛才向著星玄丟玉片的時候,確實是想讓星玄出個小丑,想讓星玄以為玉片是在這個空間向他飛去的時候,等到他用手撈的時候卻撈個空,可是對方不僅迅速地看穿了自己的把戲,而且輕描淡寫地就從虛無縹緲的異次元空間中撈取出了玉片,自己附在玉片上的那一點兒神識什麼作用都沒有起。
還有一點兒,就是自己開闢異次元空間的時候還發出了一聲「啪」的輕響,而星玄撕裂空間、消除玉片上自己的神識、撈取玉片,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連一絲異響都沒有發出,誰高誰低,當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