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癡木令?」星玄只是跟他裝傻。
「哎呀,星玄,就是天癡門玉靈子那小混蛋給你的癡木令啊,千年銅椰木做成的!」管豐有些著急了,怎麼跟星玄說話這麼費盡啊,幾百年心如止水的修煉在星玄面前怎麼就不管用了,總是忍不住地著急。
「噢,原來是那個木牌啊,你不說我還差點兒忘記了,對了,玉靈子上次走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把那個木牌的事情跟我說清楚,這些天我正交代龔超、龔洋他們多留意玉靈子小道長呢,等他來了,把這個什麼天癡令交割交割!」星玄一拍腦袋,然後滿臉認真神色地對管豐說道。
管豐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合轍自己前些天跟他說的天癡門作亂的事情他全忘記了,現在把天癡門當朋友來對待了,天啊,你把天癡門當朋友,不是扇我管豐的耳光嗎,封神門在波頓城還有守護者呢!
強行忍住心口的怒氣,管豐跟星玄和顏悅色地說道:「星玄小修友,哦,不,我說錯話,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星玄老闆,天癡門裡面可沒有善男信女啊,他們個個凶神惡煞一般,做事但憑個人喜好,一點兒道義也不講,你跟他們合作,他強你弱,是只有吃虧,沒有沾光的事情啊!」
管豐說完這些話,覺得自己嘴巴有點兒發乾。
「嗯,多謝管豐道長指點,不過,道長也說了,他強我弱,人家讓我跟他們合作,我也就只能乖乖地合作,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啊,再說,道長口口聲聲要我們進入神秘界,要讓我們這個小小交易所掛牌營業,不進入神秘界我還有個神秘公約可以跟人家談一談,這進了神秘界……」星玄此時不說話了,只是露出萬分為難的表情,眉頭皺得都擰成一個疙瘩了。
管豐暗自歎了口氣,心中暗念道號:無量天尊,師門前輩,弟子無奈,只得再次違規一次,答應這個小混蛋這個無禮要求了。
「好,星玄老闆,我再給你寬限一年的時間不入神秘界,可是,星玄小友,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啊,現在各個門派對你們的身份以及你這交易所的意見都是很大,說交易不能按照神秘界的規矩進行,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哎,星玄,我壓力也是很大啊!」管豐咬著後槽牙跟星玄說道。
「哦,我倒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抱怨,你看,這些來交易的人都是滿臉笑容,高興而來,滿意而歸,說明我這裡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啊!呵呵,管豐守護者,你聽到的消息有誤吧!」星玄聽管豐這麼一說,有些不高興,把那癡木令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來。
「哦?這個我們不談,一年,一年怎麼樣?」管豐心裡這個憋屈啊,怎麼自己也算是世外高人,怎麼現在都混到要跟個市井小人討價還價的地步了。
「不,十年,最少也是十年,你看,我這小表妹還沒有長大,我還要撫養她成人,您不會認為她十三歲生活就可以自理了吧?」星玄說著,伸手撫摸著爬在自己大腿上玩自己頭髮的白玲的腦袋。
管豐都快瘋了,這是你表妹,又不是你女兒,怎麼輪到你來撫養了?
白玲這個時候就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白癡表情,胖嘟嘟的小手一伸,對著管豐說道:「老爺爺,糖,你給白玲帶糖來沒有?」
「我沒有糖啊,小朋友!」管豐老臉一下脹得通紅,暗罵白玲:你個死丫頭,從前來這裡也沒有見你吃過糖,今天明知道我沒有還管我要,明顯是讓我出醜嗎!
「切,沒有糖來這裡幹什麼,真是不知所謂!」白玲毫不留情的挖苦了管豐一句,繼續膩在星玄身上玩他的頭髮了。
「五年,五年可以了吧,五年她都十七了!」管豐咬著牙跟星玄說道。
「不行,十年,最少十年,她十七我更要看著,正是青春發育期,一不小心被壞小子勾引了怎麼辦?」星玄死咬住十年這個數字不放。
管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十年啊,雖然說對神秘界來說十年時間並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可是,為這事天天受到別人的投訴,說自己縱容其他修煉者不入神秘界,這十年可不好過啊!尤其是星玄這小子和他這一幫子手下,也不知道得到的什麼功法,竟然個個修為進展神速,這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那個黑月竟然能一劍把自己都逼退了,還有蒙戈和雲揚,兩個傢伙都能施展五行遁法了,這在神秘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十年?十年以後自己還能管得住他們嗎?
「你讓我考慮考慮!」管豐低下了腦袋。
「嗯,好,管豐道長你去考慮吧,慢慢考慮,我不著急的!」星玄微笑了起來,抱起白玲,就要送客。
管豐心裡這個不是味啊,自己這個「考慮「也被他利用起來的,不行,他猛地抬起頭來,對星玄說道:「好,十年,我依你!」
「呵呵,道長果然是痛快人,給你!」星玄說著,他癡木令拿了出來,向著管豐手中一塞,接著,說道:「管豐道長,你看,你們封神門勢力是很大的,我這個小交易所是很小的,人也是很弱的,你們封神門是代表著正義的,讓我交出癡木令是……,所以……」
「無量天尊,星玄老闆不用擔心,一切有封神門和整個神秘界來承擔,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管豐鬆了一口氣,到今天為止,他終於拿到了天癡門發放出來的天癡令,這樣,自己就能調動一切力量,名正言順地跟天癡門大幹一場了,哼哼,到我這裡插一腳,你們天癡門也太膽大妄為了,我管豐在這裡還是很有人望的,讓別人不接你的癡木令,就是不接,這次,我看你天癡門的面子向哪裡放?
「呵呵,這我就放心了,管豐道長,你去吧,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好了!」星玄說著,向著沙發後背上一靠,愜意地翹起二郎腿來。
管豐這個鬱悶啊,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封神門成了他們龍家打手一樣的感覺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就擺出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反正我就是牆頭草,哪邊強大向著哪邊倒,封神門管不著我,天癡門也管不著我!。
「我最恨被人利用了,最恨的是這個!」管豐惡狠狠地想著,臉上卻還得裝出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跟星玄客氣的握手,客氣地道別而去。
「呵呵,老大,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你像滾刀肉,呵呵,在刀底下滾來滾去,就是砍不著!」旁邊的龔洋笑著跳了過來,對著星玄叫道。
「滾開,你以為老子願意啊,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一幫蠢才,***修為這麼低,低得可憐,連跟人家提鞋都不配,老子最舒服的是拿著刀子逼著別人簽協議,而不是在這裡虛以委蛇!好了,給老子修煉去,老子給你的仙丹都吃狗肚子裡去了,到現在才是個開光後期!」星玄一腳就把龔洋踹開了,推開門走了出去。
黑月跟著走了過來,星玄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便小聲對她說道:「去找彩雲,偷偷的去,叫她滾出波頓城,有多遠滾多遠,等到天術宗的人走了再回來!」
黑月嘟了嘟嘴巴,但回頭看看蒙戈、雲揚,都是沒有修煉靈犀功基礎功法的,要是讓他們去非暴露了不可,沒有辦法,這個任務也就是自己能夠完成,她陰沉著臉,但又很堅決地走了出去。
黑月走後,星玄看著玻璃窗外那幾個零零散散過來交易的修煉者,又開始思索起天術宗、封神門和天癡門以及其他好幾個暗中等待機會的門派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來。
一個歪歪扭扭的身影從山谷的一頭闖了進來,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酒氣,星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李淑嫻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告訴她束縛住波頓城的那些異能者,不讓他們來這裡湊熱鬧了嗎?怎麼還有人過來?
不過,等到那人到達交易所門口的時候,星玄就不這樣想了,他已經嗅到了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除了酒氣以外的味道。呵呵,那可不是世俗界的異能者能夠散發出來的氣息,只有進入修真境界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真元外洩。
「嗨,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真交易所嗎,呵呵,真是個小地方啊,大廳太小了,周圍的房間也太小了,裝飾也太簡陋了,你看,還是大理石地板呢,我說應該鋪上羊絨,來自大草原上的自然羊群身上的羊絨!還有這周圍的牆壁,怎麼能光禿禿的呢,一張油畫也不貼嗎?梳妝、浴女、普緒刻接受愛神的初吻,都是很好的油畫啊,為什麼不貼在上面?還有這房頂,為什麼做成穹型頂,而不做成尖頂的?穹型頂一點兒特色都沒有!」那人進入到交易所,就大喊大叫起來。
星玄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蒙戈這個時候就走了出去,衝著那人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先生來交易所想交易些什麼東西呢,您拿來了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哦,價值連城的東西是不會拿到你這簡陋的交易所的,我只是帶來了一些昂貴卻很有品位的東西,你看,天暴雪原上的雪羊絨,正好來鋪你們地板,珀修斯和安德洛米達、梳妝、浴女、普緒刻接受愛神的初吻,呵呵,都是世界名畫,來裝飾一下你們裸露的牆壁,哦,這樣暴露的你不喜歡,我這裡還有風景類的,林中水塘、牡蠣宴、埃克河邊的磨坊,怎麼樣,貨真價實!如果你有興趣,我還可以給你們改造一下屋頂,我很在行的!」那人噴著酒氣對蒙戈說道。
蒙戈淡淡看了那人手中如同變戲法一般出現的各種東西,開口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交易所不接受贗品,還有……」說著,蒙戈說著走近了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悄聲說道:「如果你是來純粹搗亂的,我並不介意現在就把我幹掉!」
那人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他清楚的聽到了被蒙戈抓住的手臂傳來的辟啪作響的聲音,身上的酒氣立刻淡了不少。
「啊!先生,不要這樣,我真是來交易東西的,你看,這些可並不是贗品!」那人齜牙咧嘴地對蒙戈說道,額頭的冷汗涔涔地流了下來。
「呵呵,蒙戈老師,放開他!」星玄這個時候從玻璃窗後面走了出來,看看交易廳裡面那唯一的一個顧客,他正和龔超討價還價爭取用他那些半生不熟的朱果來換取一把參雜了一部分太乙精金的半成品飛劍呢,他對來的這個搗亂的酒鬼一點兒也沒有注意。
「呵呵,你是老闆吧,看這派頭,就知道你是老闆,你快來看看吧,我這裡確實都是真貨,沒有一件贗品!」那人說著,手中的雪羊絨和那些世界名畫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游離於神秘界和世俗界的盜賊團,呵呵,我聽過你們的名頭!」星玄微笑了起來,他聽管豐說過,這是一些神秘界的棄徒,他們違反了門規,或者是本身並不適合修煉,於是,便被廢掉了身上修為,重新變成了只是身上有些異能的普通人,不能辟榖長壽,只能憑藉著熟悉神秘界的地形和修煉者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在神秘界或者是世俗界作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呵呵,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們也是討生活的人,神秘界並不適合我們,我們在那裡過不下去的,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高戰英,姓高的高,戰英的戰,戰英的英,呵呵!」那高戰英說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