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我記憶裡,天氣最好的日子。那一天陽光很好,很溫暖,暖暖的陽光照在背上讓人甚至有昏昏欲睡的感覺,往常這日子就是我平生的最愛,我往往會趴在街道口,在背上馱一塊大石碑,裝作一副癡傻呆愣的模樣,一個人孤寂的站在街道邊,冷眼的看著這個匆匆忙忙的世間。
我寂靜的看著人來人,妖來妖去。我不明白他們都在追求著什麼呢?名利?掌握別人生死?報仇?權力?美女?錢財?我不明白人類也就罷了,可是妖怪也為什麼要這麼在乎這些東西?名利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要有吃的能夠好好的生存下去,又何必那麼苦苦的追求,又何必耗費那麼多的精力。難道作為妖怪,我們不應該更貼近自然更比那些庸庸碌碌的人類明白我們到底需要什麼?我不明白所以我就站在街頭,看著那麼多的人與妖怪匆匆忙忙的走過來,急急忙忙又走過去我從他們的臉色上神態上還有他們的眼睛上慢慢的猜測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這是一種很有趣的活動,也是我最喜歡的為數不多的幾種活動之一。
那一天我沒有呆在街道口,我站在我家的大門口。因為我的小師叔,那個人見人愛,人見人頭疼的小女孩說要過來,我們家的某兩位生怕惹禍上身的人就把我趕出了家門,讓我一個人呆在門口。
我在門口就遠遠的便看見她飛快的跑過來了。我趕緊將頭縮回去,這已經是條件反射了。就像當年她想出稀奇古怪的法子讓我們全家學會了短跑和長跑一樣,雖然我的父母對此很是不滿也是他們心中永遠得痛,但是至少現在他們很享受每天靠著自己的腳步飛快的奔掠過一切的感覺。我麼?更喜歡那超越一切建築物的的感覺。那一天,是那個暴力的女孩用暴力的手段將我從那厚厚的殼裡愣是敲了出來。所以即使到了那個孤立的小院子,當時的我也迷迷糊糊的,我腦袋只記的小魔女在敲擊我的堅硬的可以和金剛石相比美的殼時說的話:釣魚!釣魚!我要去釣魚……
那一天我們十多個孩子手裡拎著千奇百怪的魚桿要去釣魚吃。當時因為小師叔一定要吃豚魚,所以作為長輩,那個在我們的神話中,偉大的,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一下的男人,只好親自帶著我們到那一個現在只有族長和長老們才可以進去的小山洞。
那裡的河水很涼,涼到骨髓裡!說實在的,作為生活在水裡的妖怪,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從我們的母親和父親哪裡知道水裡什麼樣的魚可以吃,什麼樣的魚不可以吃。至少在我的記憶力,那種一動一下都憤怒的吹氣的那個五彩斑斕的小傢伙是不可能吃的,除非你活夠了想自殺。
當時我是帶著懷疑和不相信的態度去的,我不相信那種渾身是毒就連血液和自己的子孫都帶著劇毒的東西能夠吃。即便是現在,只要不是我所認識的廚子做的這一道菜我也拒絕食用。因為那不安全。那一天,我們很努力,但是我們的收穫很鬱悶,至少我就很鬱悶,因為那一些平時裡貪吃的傢伙,在那一天彷彿都變精明了,我們釣了半天也不見有一條上鉤。可是可惡的是那些傢伙偏偏還在鉤子旁邊亂轉,還不是的浮上水面,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小泡泡,這簡直是對於釣魚者的最大的挑釁!
於是我們各自拿出自己的絕招,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和精力才釣上了二十條河豚。這對於我們當初一個個叫囂著釣魚是手到擒來的傢伙絕對是一個諷刺。可是那一天我不在乎,因為我吃到了平生最最難忘的一道菜。我不記得那一天那個奇怪的男人是怎麼弄得了,我只知道只要我一想起那一天我的口水就要打濕我的草稿紙,我的妻子就要準備一個水桶替我接著,或許要半天才會反應過來停止流口水。至少現在我就是趴在床上,由我的那個漂亮賢惠的妻子執筆寫下這一段,啊,忍不住了,老婆,快,快,快去妖怪大酒店去請老王來,我要吃豚魚!我要吃那個小山洞裡的豚魚……
噢!對了,剩下的故事你們就去鬼族裡的大圖書館的地下室得第三層的第九行第十七列的書架去找,哦,對了,不是在書架上,那本書墊在書架下墊著桌子腿呢,我不管了,不管了,我要吃豚魚,吃豚魚……」
那一天的魚是韋草親手做的,因為這些人中沒有誰有更好的手段能夠去除豚魚體內的毒素又能夠保持它的鮮美。韋草仔細得剔除了內臟的一些不分,至少將肝臟留了下來。她拿出小刀,在豚魚的身體上割開無數細小的小口子,然後將那豚魚放在已經準備好的調料中仔細的翻滾,然後拎出豚魚,將他們放在通風陰涼的地方。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韋草仔細的看了看已經漸漸風乾的表皮,一揮手,所有的小妖怪們立刻的動起手來,鍋灶也很快的被準備好。韋草看著已經漸漸加熱的鍋底,將帶來的某種植物的植物油到進了鍋裡,加熱。然後將一些準備好的調料一一的按順序的放進已經煮沸油的鍋裡。魚還沒有下鍋,調料的清新的清香便讓所有的人精神一振,口水橫流。調料已經如此的誘人,那麼魚做出來有會怎樣的美味?所有的人似乎都將精神完全的放在鍋裡了。
也許是看穿了所有人迫切的心情,韋草微微的一笑,將那豚魚一一得放進鍋中,油及各種調料立刻茲拉的發出連綿不絕的響聲。伴隨著響聲的是那清晰的濃濃的香氣撲面而來。過了片刻,韋草便將那一面已經變成進色澤可愛誘人的金黃色地魚翻轉過來,在滋滋的響聲中,濃郁的香氣漸漸的飄散開來,身邊的吞口水聲漸漸的大起來也多起來了。
過了小半會,所有的魚的表面都變成金黃色,韋草便拿出一個酒瓶子一個醋瓶子,一樣往鍋裡倒了一些,這些是用來調味道的,他們可以去除魚體內的的腥氣和泥土氣。然後,韋草便往已經準備好的鍋底加水。這些水是小丫頭從不遠處的一個山泉打來得。不過似乎寒氣逼人,水面上,在暖暖的陽光下,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這之後,韋草便開始真正的開始忙了起來。他的雙手不斷地從河邊靠近水或者就是在水中的地方不斷地將一些水草水菜,偶爾還有幾隻水蟲菜擠出來分類的洗好放好。隨著火候的慢慢的增加,一些水菜和水菜也被按照一定的順序放進鍋裡。爐底的火因為有免費的勞動力所以被燒的洶湧而熾烈。這一步的目的,便是真正得來解毒而且要不破壞吞魚的鮮美和那魚藏在其血肉中的野性。
因為一些書上總是說在一些毒物生存的地方總是會有一些與之相生相剋的東西,借助於這些水草水菜非但可以將豚魚身體內的毒素化解到人體所允許的最少的量而且可以將豚魚的鮮美發揮到極致。豚魚雖然有毒,但是換個角度讓韋草這用毒的大行家來看。這簡直就是天下最好的補藥。他可以用一些手段將那些被水菜化解的毒素轉換另一種可以讓他們對修煉者有幫助的補品。
更何況,這些被釣上來的豚魚也不是簡單的貨色。豚魚是一種近乎雜食的魚類,他們一般吃河水中的微小的水蟲和水草。可是他們一般不會攻擊一些形體比較大的生物。可是在這個世間有普通就一定會有不平凡,一般的河豚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如果這種河豚生活的地方有一眼寒泉的話,那麼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在這裡生存的河豚一便很少有存活的,可是如果只要它們存活下來戰勝了天然的環境,那麼它們在這一片水域就不會再有天敵。
小河豚一出生就毒性劇烈,有攻擊性,好食毒。不過由於它們天生毒體,對於各種劇毒擁有抗體。因此等到小河豚長大,這附近的無論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所有的毒物都會變得銷聲匿跡,它體內的各種劇毒就會慢慢的收斂,像妖怪修真形成內丹一樣形成一個很大的毒核,隨著時間的慢慢流失,豚魚慢慢的變大,他們體內的毒核也會慢慢的發生變化,漸漸的縮小,直到消失。毒核消失之後,再過一萬年,這種河豚便可以擁有靈性化身成龍,呼風喚雨。所以作為龍族的旁系子孫,這些還沒有神通的豚魚即使再傻也不會去咬鉤,甚至還會浮到水面土兩個泡泡嘲笑一下釣魚的傢伙。
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那些被人類稱為妖怪的的傢伙,下鉤後,許久的空等以及某些魚類的挑釁讓這些顯然沒有長大的小妖怪們感覺到十分的沒有面子,他們的怒火因為那不斷浮上水面吐泡泡的小小的魚類積攢到了最大。他們不喜歡這種被人戲弄的感覺!絕對的不喜歡!所以他們就採取了非常的手段,嘿嘿,非常的手段,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