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騎著買來不久的摩托車行駛在龍海寬闊的馬路上,上班高峰時間已過,離吃中午飯還早,馬路上相對寬鬆。
摩托款式不錯,流線型設計,油藍的車身,
)排量。
趙奇的車速不是很快,就是60多邁,沐浴和煦夏風順便欣賞這個都市的風景,圖個悠閒自在。
在部隊裡磨爬滾打9年終於光榮復員,融入了花花綠綠的都市,換了一種生活環境,就需要換一種心境,趙奇還沒能完全適應。
前方不遠的一段輔路上,有個長髮披肩的苗條女孩,個頭足有170,一身休閒打扮,右肩上挎著小紅包,婀娜地朝前走。
趙奇留意到那個女孩,忍不住多看幾眼,9年裡,在部隊見到的女孩太少,入伍才兩三年的時候,為了和女孩多接觸,經常裝病往軍區醫院跑,後來轉到A軍直屬特種部隊,訓練強度相當大,每天在匆忙與高強度負荷中度過,對女孩漸漸麻木起來。
趙奇瞟著女孩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讓人匪夷所思的笑,趙奇注意到,一輛黑色的摩托正朝女孩靠近,隨時準備加速突擊的樣子。
果然,情況發生!
黑色摩托經過女孩身邊的瞬間,後排坐上那人一把朝女孩的小紅包抓去,同時摩托車猛然之間加速!
女孩讓摩托帶著朝前快跑十幾步,紅包從胳膊脫離的瞬間,撲倒在路邊,頭髮披散開來,朝摩托拚命招手,痛苦尖叫:「混蛋!還我包!有人搶東西!有人……」
就在女孩大聲尖叫的時候,趙奇已經加大油門朝黑色摩托車衝去,引擎發出尖利而震撼人心的聲音!
趙奇是偵察營的骨幹,指揮過特種部隊,別說是摩托車、汽車,就是給他一輛坦克,一架飛機也能開!
摩托買來不久,前天才跑完磨合,現在開起來爽多了!
兩輛摩托在路上狂飆,在浩蕩的車流中穿插,一輛輛轎車被甩到後面!急速之中,高大的趙奇更是憑添了幾分神勇!
路人紛紛停下來,遠遠張望。
「那邊是在賽車嗎?兩個車技術都太好了!」
「不是賽車,你沒看到後面那個大哭的女孩嗎?是飛車賊搶了她的包!後面那輛幫她追呢!」
「快看!追上去了!」
趙奇的車速明顯比前面黑色摩托快出很多,此時距離黑色摩托至多10米!
黑色摩托後座上的人犀利大叫:「狗子!加油門!加油門!」
油門已經加到底,再加就爆炸了!
「喊什麼喊!後面那是車神,我們這次完蛋……」狗子自認為車技出眾,今天是碰到了剋星!
話還沒完,趙奇的車已經插到黑色摩托車的左側,趙奇雙手扶把,身體快速直立的瞬間,猛然一個飛腳朝飛車賊駕駛的肩膀踢去!沒一腳踢到他頭上把頭盔踢飛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飛車賊駕駛吃了趙奇重量級的一腳,連人帶車朝馬路邊傾斜而去,慘叫之中,重重摔到路牙子上,連人帶車幾個翻滾之後不動了。
在路人驚異的面孔和喝彩聲中,趙奇一個漂亮的急停,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滑出一條黑色曲線,下車後抓起女孩小紅包,上車後朝回開。
趙奇聽到兩個飛車賊還在呻吟,知道他們沒有死,傾斜倒地,人沒有飛出去,頭盔護頭,要不了命,只不過兩人的腿讓倒地後繼續快速旋轉的車輪擦出大片血跡。
丟包的女孩受傷不是太重,牛仔褲腿破出一片,不至於春光乍現,小腿局部擦傷,滲出片片血跡,呆呆看著朝自己開來的摩托,尤其是摩托上那個沒帶頭盔,高大威武,皮膚呈小麥顏色的男子。
趙奇的車停到女孩身邊,人沒有下車,把包朝女孩遞去,微笑說:「以後上街小心點!」
女孩懵住了,漂亮的瓜子臉蛋兒一片茫然,還沉浸在這戲劇性的一幕裡。從女孩的包被奪走到趙奇把包還給她,不過兩分鐘。
女孩的腦海中,趙奇在摩托車上直立飛腿踹歹徒的鏡頭一次次閃現,像是卡殼的錄像帶,她竟然忘記接過自己的包。
「不是你的嗎?」趙奇磁性的中音。
女孩快速伸手抓過包:「謝謝你!」這是一個開朗的女孩,眼下表情卻有些僵化,人的心靈受到震撼就是這樣。
圍觀的路人朝趙奇露出笑臉,幾個年輕人豎起大拇指:「你很棒!」
「車開得太帥了!」
趙奇全當是沒聽見,瞟一眼女孩受傷的腿:「要不要去醫院,我帶你去!」
「好……好吧!」女孩勉強一笑,朝趙奇靠去,坐到後座,雙手試探,輕輕環住趙奇的腰。
「稍微抓緊點兒,你掉下去我可不負責。」趙奇滿是笑意,讓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孩抱著就是舒服。
女孩的上身時而與趙奇的後背貼住,時而又遠離,趙奇的心隨之震盪。
印象裡,這個女孩是至今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或許以前也見過如眼下女孩一樣漂亮的女孩,但記憶模糊了,任何記憶都經不起時間的洗禮。
聽了趙奇的話,女孩以為趙奇要把車開到剛才追飛車賊那麼快,馬上摟緊趙奇,車身流線型的設計導致女孩的上身與趙奇的後背緊緊貼在一起。
讓女孩意外的是,自己摟著的男孩並沒有把車開得飛起來,很均勻的速度,很穩,速度帶來的風吹到女孩臉上,剛受過驚嚇的女孩,露出愜意的微笑,性感伴隨速度揮灑在都市浪情的馬路。
趙奇感受著女孩身體的溫暖,有幾分滿足,他還沒受到過女孩這樣的厚待!
趙奇和女孩消失不久,警察就趕到了,清理現場,把兩個飛車賊弄上車,先朝醫院開去。
一直到女孩包紮完傷口走出醫院的時候,趙奇還沒問及女孩的名字,看樣子馬上要分手,再不問恐怕沒機會了,女孩也是,自己幫了她那麼大的忙,也不主動說出她叫什麼。
「你叫什麼?」趙奇總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陸戰部隊坦克的味道。
「我叫歐陽雨,是龍海大學的語文老師,你呢?」歐陽雨甘甜的話音。
「趙奇,無業遊民,剛來到這個城市一個月。」趙奇爽朗的笑:「很高興認識你!」
趙奇沒有把自己的輝煌經歷告訴歐陽雨,但歐陽雨透過趙奇走路時筆直的身板和矯健的步伐,也隱隱能感覺到,他以前可能是個軍人!若是個功夫過硬的軍人,那種特有的氣質一輩子都抹殺不掉,不管這個人將來身在何地從事什麼職業。
「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嗎?」歐陽雨說。
「是啊,我剛來,先休息兩個月再說。」趙奇說:「熟悉環境同時調節心情,好好想想,自己適合幹什麼。」
歐陽雨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飯的點:「我請你吃飯吧!今天如果不是你,損失就大了!」
歐陽雨剛從ATM機裡提了5000,買化妝品花去800,包裡還有4200呢,若是今天讓兩個飛車賊得逞,太虧了!雖然歐陽雨根本不在乎5000。
聽到歐陽雨要請自己吃飯,趙奇很歡喜,臉色依然平靜:「如果不耽誤你的時間,一起吃頓飯當然可以,不過我來做東,頭一次和女孩吃飯,哪有讓女孩掏錢的道理?」
「你剛才幫了我。」歐陽雨心裡說,你幫我追回來4200的現金和一套化妝品,我請你吃點東西還不應該啊?
「你就當是我活動筋骨,鍛煉身體好了!」趙奇的笑裡也有幾分威嚴:「怎麼樣?我請你!」
既然趙奇搶著要請客,又是自己的恩人,乾脆就滿足他:「好吧!你來選地方。」
趙奇叼起一根煙,很快又把煙捏到手裡,左右看看:「還是你來選地方,我剛來這裡,不知道哪裡好。」
「那就去迎澤路的君和餐廳吧!以前和我的同事經常過去吃,味道很不錯,價格也公道。」歐陽雨說。
趙奇跨上摩托,歐陽雨玉手扶住趙奇的雙肩,高抬腿坐到後座上:「開慢點兒。」
「你放心,我是不會沒事加大油門在路上瘋跑的。」趙奇心說,身為偵察連連長,連這點素質都沒有,那還了得?
君和餐廳寬敞的大廳裡,趙奇和歐陽雨走了進來。
這裡生意不錯,正是中午飯的點,大廳和三人以上的包廂都沒空位,趙奇和歐陽雨只好到情侶包廂。
情侶包廂面積不大,米黃色的壁紙,淺藍色的小方桌子,很適合男女談心。
趙奇與歐陽雨面對面坐下來。
陶醉在女孩淡淡的體香和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水味裡,趙奇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左手腕上和普通手錶沒什麼區別的儀器上。
歐陽雨的目光也落到趙奇的左手腕:「你的手錶很漂亮。」
「哦……是啊,很漂亮!在部隊的時候,一位老朋友送的。」
這可不是單純的手錶,它的神奇之處在於,這是一個人類善良指數探測器。
「我剛才就猜到,你當過兵。」歐陽雨很為自己的眼力自豪,輕快說:「什麼兵種?」
「陸軍,一個小兵子,不提了!」趙奇很男人的笑臉。
趙奇不想拿自己在部隊的資力在這個第一次謀面的女孩面前炫耀,那不是他的風格,一邊與歐陽雨共進午餐,趙奇卻在心裡回味往事,那是他的一段血色經歷,這段經歷已經在他的內心深出打下永不磨滅的烙印。
起初趙奇一直在想,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一個個熟悉的事物,旁人的一張張笑臉,還有自己心靈強烈的感應,這一切讓趙奇知道,他還活著,活的好好的,天是藍的,水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