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辟啪的爆竹聲中朱雀靈尊那嬌媚清麗的聲音自張燈結彩、披紅掛綠、遍貼大紅喜字的浮空金殿中傳來,隨著朱雀靈尊司儀之聲的響起,身著大紅狀元新郎袍的櫻翰與頭頂大紅蓋頭身著新娘喜服的紫幽夢在歡天喜地的氣氛中拜過天地。
“二拜高堂!”兩位新人手牽紅花面向坐在上座面帶喜色的金衣尊主跪倒在地的同時身為兒媳的紫幽夢恭恭敬敬的將手中茶奉上:“娘親,請喝茶!”
“好!好!好******”一臉喜色笑意的金衣尊主接過兒媳所敬之茶,輕品一口將茶放在一邊之後拿出一個紅包笑呵呵的說道:“好孩子,這是為娘給你們的紅包!”
“謝謝娘親!”紫幽夢接過紅包裊裊的站起身來,雖然看不到紅蓋頭下那張嬌羞的粉面但是紫幽夢的聲音中卻也聽得出來濃濃的羞意。
“夫妻對拜!”朱雀靈尊的聲音再次響起,櫻翰與紫幽夢忙隨著聲音對面而拜。
“送入洞房!”隨著最後一場儀式的結束,新娘紫幽夢的兩個貼身丫鬟將紫幽夢送回二人的新房,而櫻翰則被大殿之中酒席上的眾多長老弟子們給強行留下,他的大喜之日眾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所有人都要好好的灌一灌這位天之嬌子的登科少主。
一杯接一杯的陳年女兒紅仿如茶水一樣被櫻翰來者不拒的喝下,本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再加上一身絕頂的修為又怎會將櫻翰灌醉,雖然敬酒的人很多,但眾人還是奈何不了櫻翰,畢竟新房中還有一位佳人在等待著自己,怎麼的身為新郎的他也絕不能喝的醉醺醺再去洞房吧!
雖然櫻翰心中有譜,但眾人那裡能放過他,左一杯右一杯,這個敬那個敬的一直鬧到了上燈時分散席之時眾人方紛紛放過櫻翰。
跟母親請過晚安之後,櫻翰方往自己的洞房走去,此時的他心中萬念紛雜,既有洞房花燭的喜悅又有對家中兩位賢妻的愧疚,說心裡話雖然櫻翰的心中對於紫幽夢還是很有好感的,但是還沒有達到愛的地步,如果這門親事不是由母親做主的話,櫻翰絕對不會同意的,畢竟在此時家中二妻一定是在為自己擔心,而如今自己卻在這裡背著她二人再次成親,這讓櫻翰心中更是矛盾,但是自己又不能在這件事情上作出違背母親意思的事情來。好在櫻翰心性堅毅,心中知道事情已是如此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堅持什麼,走一步是一步吧!怎麼說家中方夕與紫玉二人也不是那種好妒之人。打定主意的櫻翰將心中負擔拋去,腳下也加快了幾分。
櫻翰的新房本是紫幽夢原來的寢宮若夢宮離浮空金殿並不算遠,片刻工夫櫻翰已來到新房門前。
一對金描彩繪的大紅龍鳳喜燭插在兩個金制燭台之上,兩盞垂著紅色流蘇的金色宮燈將新房之內映照的一片光明。
聽到門外穩重的腳步聲,一直披著蓋頭枯坐在床邊的紫幽夢不由得感覺到面上發燙,心如鹿撞的同時一股嬌羞之極的喜悅之情也充滿心中。自打被送入洞房之中,這般枯坐已有數個時辰,好在新娘子也是位頂尖的高手,若不然這般枯坐還真讓人受不了!
大紅蓋頭之下只是一片朦朧的紅色,安靜的新房內仿佛只有自己的心跳聲聽到愛郎由遠至近的腳步聲響起,本是懷春少女的新娘子不由得心中萬念紛陳,自從初次與愛郎見面便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愛郎,後來知道了愛郎那不凡的身份,不由得對愛郎的感情更加深厚,而後更知道了愛郎家中已有二妻,但是已經深陷感情旋渦的她已經不能自拔。相反愛郎卻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畢竟二人也沒有經過長時間的交往,好在如今有愛郎的母親自己的師傅做主方使得自己美夢成真。
想著這些,又想起臨入洞房之前,朱雀阿姨所叮囑的那閨房之事,頓時覺得自己的臉上更加的熱了起來。往昔那些聽到就會令人羞死的事情被朱雀阿姨與一眾年紀相當的姐妹們拿來取笑許久。
來到新房門外,櫻翰推門而入,抬眼便看到坐在床邊蒙著蓋頭的紫幽夢,心下輕輕的歎了口氣,櫻翰回身將房門關上,平靜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心情,櫻翰來到紫幽夢的身前,輕輕的挑開蓋頭,一張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嬌容帶著濃濃羞意的出現在眼前。
而隨著蓋頭的掀開,紫幽夢那本是忐忑嬌羞的心情此刻卻也平靜了下來。
“娘子!”饒是過來人的櫻翰面對著眼前玉人此時也不由得心跳加速,口中仿佛呻吟般的叫出聲來。
“夫君!”聞言羞意大增的紫幽夢也不由得輕聲呢喃道。
“啊!娘子,你我夫妻還沒有喝交杯酒呢!來,為夫敬你!”說著櫻翰來到點著兩根大紅龍鳳喜燭的園桌前,隨手拿起酒壺便給自己二人滿滿的倒了兩杯。
紫幽夢也站起身來走到櫻翰身邊,二人端起酒杯一個羞意昂然一個深情款款的繞過彼此手臂將這杯代表著此生不逾的交杯酒喝下******
一只手輕輕搭在玉人的腰身,頓時一陣火熱的體溫從手心立刻直透出來,與之相應的是夫妻二人肌膚相親之下,玉人不由得身子一震,隨後而起的是玉人嬌軀因為這一下輕輕的接觸而顫動著,原本那雙迷人的雙眼也立時蒙上了一股濃濃的愛意,嫣紅的櫻唇中輕輕的發出一聲嚶嚀。
此情此景頓時令櫻翰情不自禁的俯首而下,四片火熱的嘴唇一相接觸,櫻翰便清楚地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顫抖從愛妻的嬌軀從火熱的櫻唇處傳來,一股幽香頓時滿沁二人口舌之間。
許久,櫻翰方戀戀不捨的將唇舌分開,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懷中嬌羞的面容不由得一時之間竟有些癡了。
感覺到愛郎那火熱的凝視,本是緊閉美目的紫幽夢慢慢的睜開雙眼,入目處便是愛郎那滿是火熱柔情的目光。
“夫君!”紫幽夢眼見夫君癡癡的凝視著自己不由得嬌喚道。
櫻翰輕輕一笑,將懷中玉人猛的抱起向那張龍鳳大床走去,頓時引起懷中玉人一聲無言的驚呼,本就沒有平靜下來的玉人身體再度溫軟起來,一雙美眸緊緊閉上,竟是再也不肯睜開了。
感受著愛郎那強烈的心跳,紫幽夢的嬌軀更是綿軟。將懷中緊閉美目嬌羞無比的玉人輕輕的放到床上,櫻翰俯身到那晶瑩圓潤的耳珠邊輕聲喚道:“娘子!”
這一聲輕呼頓時將沉醉迷茫的玉人從嬌羞中驚醒,勉力睜開一雙美目,嬌羞無限的望著眼前的愛郎。:“夫君!”一聲蕩人心魂的嚶嚀聲中隨著櫻翰的揮手間,一對龍鳳喜燭與那對金色宮燈頓時熄滅,而隨著***的熄滅,那張龍鳳大床的喜帳也輕輕的落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便是月余,迷島中的喜慶氣氛也隨著時間的消逝漸漸的淡了下去,新郎新娘也自蜜月之中走了出來,雖然此時的櫻翰心中還有些愧對家中二妻,但卻也不能將這些事情表現在紫幽夢這位如花似玉的嬌妻面前。
心中煩悶的櫻翰此時正站在幽夢宮前的圍欄處遠望著空中舒卷游移的白雲,感慨著變幻莫測的世事,自與紫幽夢成親以來的月余時間,一有空閒時間,櫻翰便會站在此處遠觀頭頂那空靈曠美的蔚藍天空借以平息自己胸中的煩悶之氣,這對櫻翰這樣一個已經堪透天道的絕頂武者來說絕對是個不妙的信號,如果櫻翰排解不了心中煩悶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櫻翰在修行上的心境令櫻翰的修為大降,而且原先被櫻翰一直壓制在心脈附近的那絲千軍武神的真氣在這月余的時間內也隱隱有些蠢蠢欲動,這令櫻翰心中大為警惕,絲毫不敢放松的修煉著自己的天地之源,雖然天地之源不會走火入魔墮入邪道,但是櫻翰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之心。
感覺到櫻翰心中煩悶的紫幽夢雖然也能不時的開解一下自己的夫君,但是這種事情卻不是靠別人來開解就能行得通的,一時之間沒有辦法的紫幽夢也只能在一旁看著愛郎心中替愛郎著急。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婢來到一直站在櫻翰身後的紫幽夢身後。
“清梅,可是娘親有事嗎?”不待小婢開口紫幽夢已開口問道。
“小姐**不**少夫人,尊主請您和少主人過去,說是有件事情找你們!”那小婢清梅聞聲回道。
“哦,那好!我們馬上過去,你先回去吧!”打發走小婢清梅紫幽夢剛剛轉身道:“夫君******”
“哎!我聽到了,我們走吧!”櫻翰長長的歎了口氣轉過身來憐愛的看著身前已經陪自己站了好久的紫幽夢道。
“不知夫君歎氣所為何事?可是體內心脈處那道真氣仍是沒有驅除嗎?”聽得櫻翰長歎紫幽夢不由輕聲問道。
“是啊!也不知那千軍武神的這絲真氣為何會有如此韌性,憑為夫的天地之源竟也是奈何不得它!”輕輕的牽過愛妻的纖手櫻翰舉步道。
邁出第一步,櫻翰的心中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清靈,腦海中頓時“轟”的一聲,思維莫名其妙的進入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境界中,牽著紫幽夢的手猛的一緊,感覺到櫻翰異狀的紫幽夢不由心中奇怪的看向身旁愛郎,只見此時櫻翰腳步已停,整個人突然間模糊了起來,一雙朗星般的俊目猛的爆出絢麗光芒,一股仙意昂然的氣勢頓時彌漫二人身周。此時的紫幽夢已經知道愛郎一定是想到了些什麼正在心中做著境界的提升,不敢打擾櫻翰只是小心的看護著身邊愛郎。
櫻翰初時對那千軍武神留於自己體內的真氣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如有針錐一般,總是想著將之驅除體外,煩悶之時更甚,但是他也知道武道修行上講究的就是欲速則不達,而方才正體悟之時卻被小婢清梅打斷,不得不收拾心情去見母親,可是卻在邁步之間忽地豁然大悟,他現在心中的萬般煩悶,全因執著內外之別、你我之分,因為有了體內千軍武神的那絲真氣,始有了自己心中的煩悶;若是自己不將之視為敵而視之為友,不強求驅除其於體外而是將之融入體內,那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情景呢?多年來的武道修行,已經變成了行之有效的具體經驗。物極必反的道理此時才能真正的了然於胸。
心中清明的剎那間櫻翰便拋開一切塵念,將所有心神貫注於靈台方寸之間,任得體內天地靈氣飛速流轉,總之心田之中不留一念,不作一想,渾渾沌沌,無外無內,無我無相,無天無地,盡去諸般萬相。
此時的櫻翰靈神不斷提升,胸中丘壑心間靈台之間紛雜塵念化作融合一念,融合一念再化作心中無念。而跟在身邊緊握愛郎大手的紫幽夢此時卻更是心中暗驚,眼見本是身影模糊的櫻翰此時表現的更是虛虛靈靈,不由得緊了緊握著愛郎的纖手,仿佛自己一松手便會令愛郎化空而去。
時間仿佛如被櫻翰使了如來手印般的慢了下來,沒有了前行,亦沒有了後退,對櫻翰來說,這世間再沒有了逝者如斯,流光似水的時間流動。一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櫻翰的整個靈識化作無數上升的絲紋,不斷的向著更高的層次提升,終於凝聚在一個自己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高度。天眼通不運自起,瞬間一幅完整透徹的迷島地圖出現在腦海之中,什麼迷天霧陣,什麼霧海暗礁竟都是清清楚楚的出現在腦際。
而體內那絲猶如針錐般的異種真氣竟如沸陽化雪般被融入了兀自運行不休的天地之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