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櫻翰正沉浸於萬物俱無,空明輕靈的境界之中,千年芝液所化的精氣,給了他太大的驚喜,這一下最少能增加櫻翰半甲子的功力,當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所服的乃是天地靈藥,千年靈芝的芝液,只是感覺到體內那股熱流越來越強,如夏汛長河一般,洶湧而來,運用自己的獨特內功心法,全力引導著這股熱流在體內的經脈中進行著周天運行。
隨著櫻翰的運功,自他的頭頂百匯穴與尾椎長強穴進入了兩股清涼之氣,隨著兩股清涼之氣的進入,櫻翰體內的熱流頓時與這兩股清涼之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全新的溫和之氣,在奇經八脈中飛快的運轉著,接著自奇經八脈之中衝出,瞬間流遍全身。
十八周天之後,這股溫和的氣流,已經完全被櫻翰吸收,面帶著微笑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笑意瑩瑩的聖雅公主道:「多謝姑娘的絕世靈藥,在下這一回最少增加了三十年功力,這一道小小的傷口還是真值。」
「呵呵」聖雅公主開心的笑了。
「還沒請教姑娘的姓名?」心中雖然知道聖雅公主的身份,但是櫻翰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王大哥叫我紫玉就可以了。」聖雅公主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姓氏。
「紫玉,好名字,人如其名。」一邊的王長虹開口道。
「伯父過獎了。」聖雅公主羞紅了臉垂下頭來。
「姑娘如此厚賜,實在叫在下過意不去,還請姑娘廳中用茶。」櫻翰開口道。
進入廳中,落座後自有下人送上茶水。
「紫玉,不知你的武功學自何處?在下竟然從來沒有見識過。」櫻翰問道。
「小妹的功夫學自黔南雲霧山,恩師上聖下英。」紫玉應聲答道。
「哦,原來是聖英道姑。」王長虹與櫻翰心中明瞭,這聖英道姑確是一代奇人,一身武學已達化境,稱的上是當今武林中的一位絕頂高手。
漸漸的紫玉與櫻翰父子熟烙起來,身邊的王長虹見二人聊的熱鬧,便找了個借口只留下櫻翰紫玉二人出廳而去.
出了客廳的王長虹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那個準兒媳方夕,心道翰兒可千萬不要看上了公主,辜負了方夕.搖搖頭歎了口氣,向著臥房走去.
聖雅公主紫玉看著眼前這位年紀不大卻深受皇兄看重的少年,心中沒由來的一蕩,玉面頓時通紅,嬌艷欲滴的樣子頓時看的櫻翰目瞪口呆,這聖雅公主實在是美的離譜.竟照自己的心上人方夕毫不遜色.
看到櫻翰的樣子,聖雅公主不由更是嬌羞不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櫻翰忙收斂心神,心中惶恐不已,怎麼在公主面前竟如此失態,實在失禮.
一時之間,二人相對無語.
尷尬的氣氛維持了不長時間就被聖雅公主的告辭之言打破.將聖雅公主送出府外,櫻翰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悵然不已.彷彿就像做了個夢一樣.
京城西郊外的一座莊園中,一間漆黑的密室中,面壁站著一位身著九龍蟒袍,頭帶金闕帝冠的面蒙黑色紗巾的高大之人,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更散發出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不可侵犯的強大氣勢.
此人的身後站立著幾人,一個白衣青年,一個年約三旬的妖嬈女子,一個太監打扮的老人.還有一位赤面虯髯的大漢.
如果櫻翰看到這室中之人,一定會大吃一驚.那白衣青年赫然便是兩度光臨獄王府,招攬櫻翰的白浪.而那位老太監打扮的人竟然是早已死在那羅浮山假的秦皇陵墓中的東廠廠公曹公公。
「主人,那大內侍衛副統領,仍是沒有答應屬下的招攬,主人吩咐帶去的幾件寶物,絲毫打動不了他的心。」白浪躬身向著那身著龍袍之人稟道。
「這王櫻翰實在是個人才,招攬不到,實在對主人的大業有礙。」東廠廠公曹公公在旁邊道。
「哼!不為我用,必為我殺,既然是人才,就不能留給翊鈞那小子,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去辦了。」身著蟒袍的蒙面人道。
「主人,這王櫻翰著實不好對付,屬下的寒心魔樓被破,就看出此人的不凡******」那妖嬈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只覺一股龐大的壓力籠罩在身上,頓時話音打住。
「怎麼?難道要我親自出手嗎?」蒙面人有些不滿的道。
「屬下是想請求主人出動「六煞天君」來對付此人。相信有「六煞天君」出手,這小子一定難逃一死。」那妖嬈女子並沒有因為蒙面人散發出來的壓力而放棄自己的想法。
「嗯,說的不錯,」猛的轉過身來對著那赤面虯髯的大漢道:「命令六煞天君將這王櫻翰的人頭取來。」
「主人放心,屬下一定提著他的人頭回來。」赤面虯髯的大漢躬身答道。
隨著冬天的遠去,春天的來臨,一年一度的清明節來到了,紛紛揚揚的小雨並沒有擋住出城掃墓祭祀祖先的人流。這其中也包括了櫻翰父子師徒三人。
打著油紙傘,一行三人走在往京郊墓地的路上。
來到墓地,將自祖父以上的各位先人的各座墳墓去了雜草,添了新土,燒了許多的元寶蠟燭,完成了祭祀祖先的事情,三人腳踏著剛剛冒尖的細嫩青草,向著城中走去。
正走著,前方道路十幾丈外的地方,一併排站著六位一手持刀一手持傘的青衣人,一股狂猛的殺氣遠遠的罩向櫻翰父子師徒三人。
隨手將玉檸拉到父親的身前,櫻翰舉著油紙傘慢慢的走前幾步看著面前六位面目平凡無奇的青衣人道:「各位雨中阻路,意在何為?」
「取」「下」「你」「的」「人」「頭」六個人一人一字的說出了來意。
「為什麼?」櫻翰心中不由有些想笑的感覺,心中不知又得罪了什麼人。
「我」「家」「主」「人」「想」「要」又是一人一字的說道。
「哦,那麼你家主人又是誰呢?在下又是怎麼得罪了你家主人呢?」櫻翰面目嚴肅的道。
「不」「要」「廢」「話」「動」「手」六人話落,騰身而起,舉著自己手中的雨傘揮舞著手中的鬼頭刀旋落在櫻翰的四周。
雙足輕點,櫻翰已是輕飄而起,單掌一立,猛然拍下,一股強猛的真氣夾帶著空中的雨霧向著腳下六人擊去。
不待櫻翰掌力拍下,六把鬼頭刀如盛開花瓣,爆出萬道精光,漫天刀氣直斬空中櫻翰。
右腳尖輕點左腳背,櫻翰借力再起,身形旋轉中直升近十丈的高空,一把油紙傘如現代的降落傘一樣,帶著櫻翰飄然下落。地上六人身形疾追,騰身而起,六人六把刀再度橫空而至,組成一道刀網,往櫻翰的身體絞去。
「哈哈」大笑一聲身形疾轉,空著的右手在空中雨霧之中一抓,一把雨水成滴,飽含著真氣的雨珠揮手而出,此時的櫻翰,內功深厚無比,聖雅公主的千年芝液將櫻翰的內功提升了一個級別,如果說以前櫻翰的真氣是大海,那麼現在櫻翰的真氣就是汪洋,幾個雨珠雖然是由雨霧所成,但是此時自櫻翰手中揮出,何異於鋼刀利刃。
雨珠擊打在鋼刀之上,六人只覺手中巨震,鬼頭刀幾乎把持不住,心中暗驚之下不由更是凶狠無比。手中六把雨傘旋轉飛起,脫手飛向仍在空中的櫻翰,急速旋轉的六把雨傘在「嘶嘶」聲中帶著六圈被飛快甩離的雨水將櫻翰的上下左右包圍的嚴嚴實實。而六人六把鬼頭刀也不閒著,如同雨中閃電般的交織成一張由千萬道刀光組成的巨網,罩向櫻翰本已被六把雨傘組成的傘陣包圍的身體。
看到空中師傅身處險境,玉檸不由張口欲叫,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玉檸的肩頭,師公王長虹的聲音響起:「檸兒,莫要驚擾了你師傅,你師傅沒有事情的。」
回頭看著師公一臉信心的笑意,玉檸將目光又放回了戰局之中。
看到身邊疾旋而至的六把雨傘,櫻翰毫不在意,自己手中雨傘灌注真氣,猛然將頭部上邊的一把雨傘頂飛,身子隨後跟出,腳下輕點周圍雨傘的傘面,腳下五把雨傘在櫻翰於輕點傘面之時灌注的強猛真氣衝擊之下,頓時粉身碎骨。
長笑一聲,櫻翰渾身罡氣大盛身邊雨霧頓時形成一道透明的水牆,硬接由六人六把鬼頭刀組成的刀網。
鏗鏘聲中,絞打到櫻翰身邊透明水牆的刀網竟然發出道道火花。情景詭異之極。
面帶微笑的櫻翰身形急落,在六人震驚的眼神中,閃電落地,單手猛的向上一托,一股鋼猛霸道的真氣,激起漫天如道道利劍的雨滴,向著空中仍未落下的六人刺去。
六人口中長嘯出聲「閣」「下」「果」「然」「歷」「害」說話間六人左掌右刀,舞的風雨不透,身形更如流星下墜,迅疾無比。
轟然聲中,不待六人落地,已是迎上櫻翰掌力,頓時六個人只覺一股大力將自己兄弟六人再度托起向天。
六人身在空中,雖然驚訝於櫻翰深厚的內功,但是六人並不慌張,反倒借力在空中,重整攻勢,六道驚虹如電刺下。
櫻翰本意只是讓這六人知難而退,但是這六人一心殺死櫻翰,所以並不領會櫻翰對於六人的手下留情,反是竭盡全力,要將櫻翰的人頭斬下。
看著瘋狂進攻的六人,櫻翰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燒,手中雨傘猛然拋開,左手成刀,右手為劍,洶湧的刀罡劍氣澎湃而出,漫天的雨滴全都成為櫻翰手中殺敵的利器,而隨著漫天雨滴的身後,櫻翰的刀罡劍氣排山倒海般斬向空中刺下鬼頭刀的六人。
與櫻翰一樣,全都是硬打硬撞的六兄弟齊運真氣,六人合力硬拚櫻翰的鋼猛絕招。
「雖然你們的功夫很好,但是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櫻翰毫不在意六人合力的硬拚,口中好整以暇的道。
「閣」「下」「口」「氣」「不」「小」六個人的話在櫻翰的耳中聽來分外怪異。
雙手疾揮的櫻翰仍道:「是將你們的人留下,還是將你們主人的名字留下。」
「將」「你」「人」「頭」「留」「下」六人手中鬼頭刀仍然如電快捷,絲毫不為櫻翰的話語所動。
此時的路邊,已是聚集了不少掃墓踏青而回的路人,但是這條路卻被激戰中的七人所阻,所以很多膽小的路人,也不得不留在此處看著這場驚天大戰。
此時的櫻翰確實有些怒了,口中暴喝一聲「小心了」雙足一頓,橫刀訣第一式「刀行天下斬魑魅」雙手刀氣洶湧,一把由真氣形成闊若門板的開天大刀憑空出現,毫不留情的斬向六人。
驚呼聲中,六人雙手持刀,猛然迎向櫻翰斬來的開天大刀。
錚鳴聲中,六人手中鬼頭刀,紛紛爆裂開來,無匹的刀氣,將周圍路面割裂的不成樣子,一道深有三尺長達數丈的刀痕赫然入目,六人腳步虛浮踉蹌後退,與櫻翰的硬拚以六兄弟的失敗而告終。
站在櫻翰面前的六人,口中各噴一口鮮血,,沙啞的聲音響起「你」「的」「刀」「法」「厲」「害」六人仍是一人一句的說道。
「可以說出你們的主人是誰了嗎?」櫻翰心知這六人絕對不會說出其主人的名字,但是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不」「起」「不」「知」「道」毫不意外的櫻翰道:「你們走吧」
「為」「何」「放」「我」「們」「走」
「我既不想抓你們,又不想殺你們,也問不出來你們的主人是誰,我為什麼不放你們走,難道還要我請客喝酒不成。」櫻翰微笑著說道。
「既」「是」「如」「此」「告」「辭」六人拋下手中斷刀,轉身而去。
「師傅,為什麼放他們走掉呢?」玉檸心中不解,在他的心中認為,對方是自己的仇人,絕對不應該放走他們。
看了看路邊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的百姓路人,櫻翰對著玉檸道:「為師自有道理。」
說著,跟父親點了點頭,飛身向著已經消失無影的六人追去。
遠遠跟在六人身後的櫻翰小心的將自己絕頂的輕功使出,如一縷清風般,遠遠的吊在這六個身受不輕內傷的人身後,六人心中知道此時絕對不能往住處去,很有可能那放了他們走人的王櫻翰正跟在身後,打算找出自己等人的住處,雖然沒有看見櫻翰跟來,但是這六人還是猜對了櫻翰的意思。
所以這六人並沒有趕回西郊那個莊園,而是停也不停的向著香山走去。
雨霧中的香山更是那麼旖旎,到處是一片碧綠的海洋,在雨中,朦朧的香山竟是那樣的淒美。
跟在六人身後的櫻翰看到六人所奔的方向便知道這六人非常的狡猾,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意思。櫻翰心中不由暗道:「剛才在那裡人實在太多,不便使出惑心之術,到了此處更方便我使用惑心之術,我看你們還能怎樣?」
六人快步向著一片楓林中走去,櫻翰身形飛閃,飛快的出現在剛剛進入楓林的六人面前。
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櫻翰,六人臉上不由露出如同死灰一般的顏色,心中知道今天是絕對逃脫不了敵手了,緊緊的看著櫻翰,六人沒有開口說話。
「不好意思,還是請你們說出你家主人是誰?住在那裡?為什麼要在下的人頭?免得在下用強。」櫻翰正問話間,耳中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錯非是櫻翰的修為,恐怕一般人還聽不到。
「那位高人,何不現出身來,好叫王某領教領教?」雙目神光似電,櫻翰看向響聲發出的方向。
「閣下還是不要問他們的好!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主人是誰?」隨著話音,一個赤面虯髯,寬額虎目的高大漢子,一身黑色武士裝,一把長有五尺的巨大黑劍,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霸氣。
隨著他的到來,本是心如死灰的六人,不由面露狂喜之色,知道主人並沒有拋棄他們。
「高手,絕對的高手。」櫻翰心中暗道。
「哦,那麼閣下知道他們的主人了?」櫻翰雖然心驚於眼前這高大漢子的氣勢,卻也並不十分放在心上。
「我,就是他們的主人。」高大漢子將那把巨大的黑劍拄在身前看著櫻翰道。
「哦,那麼在下請教一下,你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不知閣下為何派手下要拿在下的人頭呢?」
「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高大漢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麼閣下就是那招賢堂的主人了?」櫻翰聞言心中恍然。
「招賢堂四大統領黑龍畢無心。」高大漢子面五表情的說道,眼光一轉對著旁邊六人道:「你們回去療傷吧!」
「是」六人躬身答道,轉身而去。這一次他們六個沒有再一人說一個字。
看著六人遠走,櫻翰笑道:「怎麼,只有你一個留下來,你有把握摘下在下的人頭嗎?」
「還是少說閒話,手上見個真章吧!」身前巨劍猛然抽出,雙手握住劍柄,高大漢子暴喝一聲,立劍下劈,一道摧枯拉朽的霸絕劍氣洶湧而
出,嘶嘶破空之聲中劃過二人之間近四丈的距離,向著面帶微笑的櫻翰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