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氣脈悠長的這聲長嘯,在場的武林群雄不由感歎這發出長嘯之人的內功之深厚。連剛剛成為武林盟主的法明大師也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身邊的各位掌門也是很奇怪的看著嘯聲響起的方向。
一條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大會的會場飛馳而來,幾個起落之間已經停落在最靠近公證席前的一個擂台上,還不待眾人打量清楚來人模樣,那人腳下擂台已是轟的一聲崩響,塌陷迸裂開來。來人這一手頓時令眾人明白此人絕對是不帶善意而來。
擂台坍塌,來人腳下虛踏,身形飄飛間落於另一擂台之上。
細一打量,但見來人乃是一位年約三十左右漢子,一雙鷹目發出陰鳩之色,叫人看了不禁暗打寒戰。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大駕至此,不知有何貴幹?」法明大師看著來人道了聲佛號說道。
「沒什麼,本人聽說有一群自大狂妄的傢伙在這裡搞什麼武林大會,特來見識見識!」這中年漢子的話一出口便得罪了在場的近萬英雄,也不知道他那裡來得這麼大的膽子。
頓時一陣怒喝聲充斥於耳。天山派的掌門韋松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氣,聞言自是極為不快,怒喝一聲道:「那裡來得小輩,竟然口出如此狂言,你當天下武林無人嗎?」
看到群雄激憤的樣子,又聽到韋松的怒罵聲,中年人不屑的笑了笑道:「看看眼前都是一些白道上的,再就是你們所謂的十大門派,沒有一個黑道和綠林道上的朋友,你們憑什麼代表整個武林,說你們自大狂妄還是誇獎了你們!」
聽到這句話的群雄們頓時怒喝之聲大作,有些脾氣暴烈的竟抽出兵刃就要上台將這口出狂言的黑衣漢子斬殺於此。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且慢,待老衲問個明白再動手不遲!」法明大師打了一聲佛號阻止了激動的群雄們。周圍群雄見盟主說話,也就將怒氣壓了下來,看著盟主怎麼處理這口出狂言的漢子。
「不知這位施主尊姓大名,又是為何而來?而又為何口出如此無禮之言?難道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嗎?」法明大師面色嚴肅一字一頓的說道。
「天下英雄,哼!這天下間除了我家主人竟然還有英雄嗎?你們也配稱英雄嗎?」此言一出首先是天山派掌門人韋松怒喝一聲:「鼠輩狂妄,堂堂七尺男兒竟連名字也不敢說出來,還妄言什麼英雄,看本座叫你知道什麼是英雄!」話音剛落韋松人已經站在了擂台上那中年漢子的面前,右手飛快的向著那中年漢子的左肩扣去。
中年漢子面含微笑身形輕輕一晃,便退出丈外,一抓不中的韋松心中不由暗吃一驚,雖然心中驚訝那漢子的身手不凡,但是在天下英雄面前身為天山派掌門人而又剛剛成為武林聯盟十三位副盟主之一的他可丟不起這個面子。
「那裡走!」韋松腳下輕輕一點人已如流星般向著中年漢子追去。
「來得好!」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雙手一圈一轉,頓時漫天的掌影卷夾著雄厚的真氣出現在韋松的面前,迎向韋松扣向自己左肩的手。
「只有這點能耐嗎?」韋松輕蔑的一笑身子突然消失在擂台之上。中年漢子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韋松消失於擂台上,不由得神情一呆,漫天掌影頓時散去,心中正自暗道不妙之際,韋松猶如鬼魅般憑空出現在那中年漢子眼前三寸之處,中年漢子還不待有所反應,已是被韋松制住了穴道。
韋松露了一手叫所有人大開了眼界,見到韋松輕鬆拿下那口出狂言的中年漢子不由發出了震天的喝彩之聲。
翰兒遠處看的清楚,這韋松的身法實在是神鬼莫測,無跡可尋。叫人不得不佩服韋松此人不愧為當今天下間一名絕頂高手。
「現在可以說出你的名字了?」韋松不客氣的對著眼前的中年漢子道。
「哈哈哈,要想知道爺的名字,你還不夠資格!」中年漢子一絲懼色也無的看著韋松道。
「大膽,伶牙利口******」韋松的話還沒說完一聲突如其來的狂笑聲傳了過來,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遠遠道:「哈哈哈,跟一個下人慪氣,也不怕失了了你大掌門的身份,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英雄全都是浪得虛名嗎?」
「何方鼠輩在此裝神弄鬼?何不現身一見!」韋松聞言不由狂怒暴喝道。而公證席上的眾家掌門與大俠們紛紛運功默查來人所在。
「一個大掌門竟然能說出如此之言,著實叫人失望,不過既然你們想見見本人,那就叫你們見上一見!」隨著話音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中年漢子與韋松所站的擂台上,此人的出現毫無徵兆,彷彿他突然從地底冒出來的,在場的眾多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楚此人是怎麼出現在擂台之上的。
隨著此人的憑空出現,所有人的心裡不由一沉,細細看來,只見此人一付修長的身材,長眉斜飛,鳳目重瞳,一股懾人之威隱現於眉宇眼神之中,一席雪白的長衫更給此人憑添了幾分溫文儒雅的風采。
難掩心中的震驚,身為武林盟主的法明大師不由站起身來衝著來人道:「不知施主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法明大師,本人的名字不提也罷,因為在武林中本人沒有絲毫的名氣,說出來諸位也不知道,至於本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給諸位帶來我家主人的幾句話!」氣度非凡的來人說道。
「哦,那不知貴上又是武林中那位高人呢?」法明大師看了看身邊一個個神色嚴肅的副盟主們對著來人道。
「在下的主人是誰還沒有到叫你們知道的時候,不過我家主人的話你們是一定要聽的!」來人絲毫沒有將在場的群雄放在眼中。
「那就請說出貴上所傳之言吧!」法明大師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說道。
「我家主人得知你等在此舉辦武林大會,欲組成武林聯盟,特命本人傳話命你等在七日之內解散武林聯盟******」話音未落已被在場群雄的怒喝聲打斷。
「請閣下接著往下說!」揮手止住群雄激動的喝罵之聲,法明大師說道。
「如果在七天之內沒有遵照我家主人的話解散武林聯盟,那麼就每天殺一百名你們武林聯盟的弟子!」來人微笑著說出了一點也不可笑的話。
「住口。」不待法明大師等人開口,坐在公證席上的李邵信怒喝了一聲道:「大膽賊人,武林大會乃朝廷舉辦,武林聯盟乃皇上欽點,且是你等匪類說解散便解散的道理,來人,於我拿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遵命!」頓時錦衣衛大內侍衛席與東西二廠席上躍出了十幾條身影,將白衣人圍在了擂台中間。
「哈哈哈******就憑你們幾人就想拿下本人嗎?」白衣人狂笑著說道。
「大膽逆賊,還不束手就擒!」一個東廠的大檔頭模樣打扮的高手厲聲喝道。隨著怒喝之聲,十幾個錦衣衛大內侍衛與東西兩廠的番子們的兵刃已持在手中。
又是一聲狂笑,白衣人道:「不要光說不練,我到要看看酒囊飯袋這四個字與你們相不相配!」
「大膽逆賊,口出狂言,可是找死。」東廠的那位大檔頭將手中長劍一擺,人劍合一向著白衣人刺去。
只見那白衣人面露輕蔑笑意,只是輕輕的一伸手,兩隻手指便將刺來長劍夾住,頓時那東廠大檔頭手中的長劍難動分毫。可是當著如此之多的天下英雄與朝廷中人,這位大檔頭可是丟不起這個人。將手中長劍一鬆,雙腿如旋風般踢向白衣人。
各個席上的高手們見到那白衣人輕易的奪去這位東廠大檔頭的長劍,心中不由都暗暗吃驚,能奪下這位大檔頭手中的長劍,在場中最少也有數十位,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自認比得上眼前這個神秘的白衣人那樣的輕鬆,彷彿就是那大檔頭心甘情願的將長劍送到人家手上的。這樣一來不禁令群雄對這位神秘的白衣人起了很大的好奇感。
看著眼前疾如旋風的漫天腿影,白衣人口中道:「不知好歹!」夾著長劍的手輕描淡寫的向著漫天的腿影中探去,倒持在手的長劍劍柄閃電般的點在了那東廠大檔頭的足底湧泉穴上。
只見那位東廠大檔頭身形在空中一頓,漫天的腿影消失不見,而人也自空中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上,發出轟隆一聲悶響,躺在擂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身邊的幾位錦衣衛、大內高手、東西兩廠的番子見此情景不由齊喝一聲,紛紛向著白衣人攻去。相信沒有任何時候這幾方面的人馬能像今天這樣配合的天衣無縫。
白衣人瀟灑的轉動了幾下身子,手中所夾的長劍已拋在腳下,雙手向後一背口中道:「看我故步自封!」一股無匹的氣勁以白衣人為中心成圓形向外激射而出。頓時這十幾個身手不凡的皇家高手只覺得面前好似突然出現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一樣,一股無邊的壓力令這十幾個高手是欲進不能。
在現場群雄的目光中,只覺得白衣人緩緩的轉動了幾下,十幾個皇宮高手便難動分毫,不由更是吃了一驚,心中暗暗猜想這白衣人的來歷。
白衣人傲然一笑,雙手猛的向外一震,頓時十幾個宮內高手如紙片一樣,向著擂台外邊跌去。
「哈哈哈******所謂的大內高手不過如此,哈哈哈******大明朝就只養了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嗎?」白衣人狂妄的語言激怒了所有在場的英雄,正當有的人要躍上擂台與白衣人一分高下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自擂台上狂笑的白衣人身後:「閣下不覺得有些欺人太甚了嗎?」
頓時包括臉色極為難看的神秘白衣人在內,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一個神情清朗如雞群之鶴、玉樹臨風的少年施施然的站在擂台上神秘白衣人的身後三丈之處。並不十分英俊的面容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這不正是身為大內侍衛副統領的翰兒嗎。
翰兒的出現,著實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有的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到也看到了翰兒坐在類錦衣衛與大內侍衛合在一起的席上,原本只當翰兒是那家的王孫公子來看看武林大會的熱鬧,到也沒怎麼注意。沒有想到此時的翰兒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如那神秘出現的白衣人一樣,毫無痕跡的出現在擂台上,而且連那武功高強的神秘白衣人也沒有發現翰兒的出現。
臉色難看的白衣人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眼前的翰兒口中有些驚訝的道:「小兄弟,如此身手,叫人佩服,就連在下也沒有發現小兄弟是怎麼出現到這擂台之上,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呢?」
「我原本只是一個獄卒,現在則是大內侍衛的副統領,聽到閣下說我們大內侍衛都是酒囊飯袋,所以上來打算糾正一下閣下這十分不正確的看法!」翰兒慢條斯理的說道。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救了李邵信,削去無相毒王三根手指的那個被昏君封為獄王的獄卒嘍?」神秘白衣人一口道出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白衣人的話不由令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少年有著這麼大的來頭,不但削去江湖中極為難惹的大魔頭無相毒王的三根手指,更被皇上賜封為獄王,足見這少年絕非尋常之人。
「這件事情閣下都能知道,可見閣下的消息是很靈通的,難不成閣下也是那寒心魔樓其中的一員?」翰兒不由心中一動。
白衣人一時口快,說出了只有寒心魔樓與皇宮大內所知道的秘密,不由大為後悔,聽到翰兒此言不由道:「好小子,看來我們今天不能善了了!」
「閣下來到這裡就已經不能善了了,我看我們還是少說廢話,動上手來,你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酒囊飯袋!」翰兒隨手將腰中單刀拋在一旁道。
「好狂妄的小輩,我可不是那無相毒王,你找錯了成名的路徑!」神秘白衣人不由道。
「找沒找錯,不是聽閣下說的,要看閣下的身手夠不夠高,請接招!」話音一落,翰兒的絕世武學「斷水三式」第一式「投鞭斷流」已是使將出來,頓時漫天的掌影如狂風般擊向神秘白衣人。
「來得好!」眼中儘是狂熱神色的白衣人大喝一聲,暴喝聲中人已如閃電一樣迎上前來,猶如玄玉般的掌影幻起,映著他那狂熱無比的目光,彷彿魔鬼一樣,而他的雙掌也如魔鬼的利爪一樣罩向了翰兒的掌影。白衣人後發先至,出手極快,好像他的雙掌原本就擺在那裡一樣。
翰兒的「投鞭斷流」竟然勞而無功,急切之間,一招剛猛無比的霸天神拳「雷暴天下」雙拳上下交征,發出剛猛無比的「霸王舉鼎」真氣,但是頓時覺得真氣受阻,胸中氣血一陣翻騰,大驚之下,電閃而退。
白衣人面帶得意之色冷冷的說道:「吃我一招噬魂滅魄掌」說著令人心寒的冷歷話語。一招鬼影重重的掌法帶著一股刺骨的陰風狂捲翰兒。
翰兒「雷暴天下」招式難出,不由心中暗驚,但是翰兒雖驚不亂,身形突的旋轉起來,如一股旋風般將近身的刺骨陰風旋捲散開。口中一聲清嘯,人已經落在三丈之外。
翰兒身形還未站定,那白衣人如鬼魅般的電閃而至,一雙黑的發亮的手不斷的變化成各式的形態,向著翰兒的胸前幾處大穴襲來。
電光火石間,翰兒急運「滄海訣」滔天氣勁如無量大海,將白衣人所發勁氣陰風捲入其中,而翰兒雙手疾使「斷水三式」第二式「抽刀斷水」一股沖天刀氣帶著鏗鏘之聲與白衣人的一雙手掌相接在一起。
頓時一聲暴響傳出,龐大的勁氣向四周激射而出,而翰兒與白衣人腳下的擂台也不堪重負,轟隆一聲坍塌迸裂,碎石斷木四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