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默默愛著洋,卻又不能愛的女人。我也是其中之一……」雲黯然的,一一說出關月等人的名字。並鄭重的指出,她們幾人對我的愛,絕不比莫玉少半點。
可是,我愛的是莫玉,她們不想傷害我,更不想傷害莫玉,有致一同的選擇了承受,一個人默默的承受悲痛,嚼咬失落,咽吞淚水,將一切美好的留給了我們,她們悄悄的承受一切痛苦……
「雲!你這又是何苦呢?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一生之中,人不可能犯錯,可是,有的事情卻不能錯,一次都不能……」我抹去淚水,繼續向下看……
雲畢恭畢敬的給余靜跪下,希望她看父親去日不多的分上,憑良心指證高明,盡快還我清白,讓我重獲自由,或許可以見父親最後一面。
她苦口婆心的勸余靜,如果換一個角度或立場。她處在父親的位置,她的心會怎樣?一個垂死的老人,臨終之前,如不能見自己惟一的兒子最後一面,他必然會帶著遺憾而走。
事有可為,不必留下遺憾,為何不讓他老人家開心的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安安心心的去另一個世界呢?
只要余靜憑良心做事,不偏袒高明!她就可完成一個垂死老人最後的心願!舉手之勞,功德無量。
可是,余靜有她的難處。余怡是她惟一的妹妹。如果我重獲自己,高明倒霉。那麼,她妹妹是同謀!豈能置身事外?同時,余靜也會受到牽連!
害我一個與她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的外人,可以保全和她有切身利益的三個人。三賠一,她將會如何選擇呢?
「你真忍心這樣毀了洋的似錦前程?」雲好似有點動氣了,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余靜一點不為心動!她不明白,余靜的確答應過羅山。
可是,她也是進退兩難!一邊是她頗為欣賞的對象,雖是無辜的。可是,另一邊卻是惟一的親生妹妹。
余靜保持沉默!不作任何明確的回復。雲依舊眼淚汪汪的作最後掙扎,苦口婆心的勸余靜理智一點……
我是清白的,我是無辜的,什麼也沒有做過,如果那樣被人冤枉!就算定了罪,今後,她的良心能安嗎?午夜夢醒能再睡安枕嗎?
「閉嘴,不准說了!」余靜終於受不了雲的疲勞轟炸,投降似的說,她會考慮。如果有辦法讓余怡脫罪或盡可能的輕罰,她就說出全部實情……
這女人快瘋了!為了余怡什麼也不顧了。雲跪了半天,口水都磨干了。最後得到的還是這樣一句模稜兩可的「廢話」!
「雲,別求這種沒人性的臭女人!她的良心全被狗吃了。」
雲還想繼續求余靜,突然,莫玉和關月幾人同時衝進了余靜的房間。關月幾人破口大罵,完沒有了平時的淑女風範,與街關頭的無知婦人全無二致,異口同聲,有致一同的指責余靜沒人性……
莫玉心痛的扶起雲,溫柔的為她抹去眼淚,冷若冰霜的告訴余靜,就算沒有她的指證,一樣可以洗清我的罪名,很快就會還我自由之身。
「玉……玉姐……我……」面對莫玉,余靜是真的內疚!不敢直視莫玉憤怒的目光,愧疚的低下了頭,任由關月幾人指著鼻子謾罵……
說真心話,我雖身陷牢籠,心裡還真沒有恨過余靜。當然,責怪是難免的。可是,卻佩服她對余怡的愛護之情。
金錢氾濫,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能有她這般深厚的姐妹情,已是非常的少見了。我認可她的做法。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誰沒有親人?一旦牽涉到親人的切身利益。首當其衝所想到的,當然是想方設法的保全親人的利益或人身安全。以免他們受到意外的或人為的傷害!
如果我是余靜,也會選擇她的做法。至於所謂的理智與良心!道德與友情!統統的拋諸腦後,或者是扔進垃圾坑裡。
發生這樣的事,我並不怪誰,也不想埋怨誰!只怨自己太過輕敵,沒有採取相應的防範措施。
否則,高明的陰謀又如何能得逞呢?當時,我為何不徹底的調查余靜。或許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但是,防得了這招,又能擋住高明的下一招嗎?
淚水再次模糊了的視線。朦朧中,我彷彿看見父親顫抖著雙手,氣息奄奄的好想拉我的手。
可是,我們之間總有一段距離。無論我們怎樣努力!始終無法觸摸到對方的手。父親斷斷續續的對我說了許多,只因為那段可怕的距離,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卻明白他的大意。
似乎,父還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可怕的死神強行帶走了他。最後,父親帶著遺憾,死不瞑目的離開了人世……
「爸……你不要死……不要死……兒子還需要你……」仰天一聲撕裂長嚎!我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