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漠視你的離去。
我不認識千里之外的你。
我只是在悲哀地思考著——
五米的生命的高度,
二十米的與死亡聯姻的距離?
即使你是一隻普通的風箏,
那些數字是你的飛行線嗎?
即使你是一顆平凡的石書,
那些數字是你的拋物線嗎?
你憤怒嗎?
我不認識的朋友啊!我憤怒啊!
你在天國裡的仇恨怎麼會轉接到我的身上來了呢?
我一身本是孑然的,
卻在深夜的輾轉反側中——
憤怒你的憤怒,仇恨你的仇恨!
此刻我的喧囂你聽到了嗎?
此刻我的筆尖的划動你感覺到了嗎?
我是為了你,
也為了我,
作為平凡的我狂妄一點也為了這個世界!
我不能靜息了,我不能無視了。
我像被激憤的所有人一樣被激憤了。
你與狂飆而來的魔鬼接觸的一霎——
用鮮血與生命揭露了治疾者無視的沉痾,
用五米與二十米見證了醫癰者寬容的頑毒!
你不是安然的走的,
我也不是安然的來的。
走的都走了,來的都來了?
我不是因著你踏著飛來橫禍的走而來的,
而是因著你走時的飛來橫禍留下的同樣的橫禍飛來而來的!
誰能預知那飛來的橫禍呢?
天國裡的上帝會對你的去——
作出公開,公平,公正的判決嗎?
我聽說神的法杖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那麼,我們人類的法杖呢?
我是一個不懂得太多的人,
我也不明白「碼」的數字代表什麼!
我只知道我們的生命不能用「米」的高度來標的,
我只知道我們的生命不能用「米」的距離來測量!
難道它們真的可以迷惑道德與法制的犀利的眼睛嗎?
「上有天吧,下有蘇杭」。
我相信你的離去不是為了親眼目睹它們之間的差距;
也不是為了親身體驗詩人虛擬比喻的詞句!
你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萬物的神導殘忍地指使你來批判這個你本可以安靜棲息卻不得不離去的社會嗎?
不!它怎麼能代表全部的社會呢?
不!它怎麼不是全部的社會的一斑呢!
不!它怎麼可以讓我去指責這個社會呢?
不!它怎麼能在社會上消失而讓我不去指責它呢!
不!它沒有讓我思想混亂而是更清醒地活著。
我的微薄的力量,
只能用詩歌給你扎一副虔誠的花圈嗎?
我的柔弱的文字,
它的功用會在這已經出現的巨濤狂瀾中——
揪出本不該形成的罪惡的根源嗎?
好了!我的朋友。
我的詩歌是難懂的,我的文字是晦澀的。
你讀的出它其中的韻味嗎?
可是我的心卻是澄淨的,
並且希望這澄淨的漣漪可以盪開去,盪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