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看準幾隻落單的天脊祖掩了過去,他不知道這些大鳥習性如何,不過對於他自幼在山野中長大,明白它們一旦被人訓化過,就沒有太多戾氣了,只要他們能趁其不注意,騎了上去,應該很快就能制服。
果然不出所料,九野第一個出擊,躍到那正覓食的天脊祖背上,只引起對方一時的驚慌,很快便安靜下來了,比想像的還要馴服很多,九野讓軒四坐在前面,笑道:「騎這個可比騎白眉狼威風許多,小四你說對麼?」
軒四一向陰沉的臉上也露出興奮的神態,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現在我們該如何?」
九野見其它兄弟和小妖女等都騎上了天脊祖,笑道:「大家比比看誰最率先馴服這扁毛牲畜!」
小賴大是開心,叫道:「馴化牲畜我最是拿手了,老大你輸了可要教我你那些古怪的訣法。」
九野罵道:「教你能學會麼?那可是我獨門絕學,老實說連我老人家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呢……你要贏過我下次我就請你喝聖皇送的百鳥釀。」
不遠處的鐵頭聞言大喜,他最是貪杯戀食,連忙道:「這話可是老大說的,不准反悔!」邊說邊賣力地結成輔助訣,約束天脊祖的方向,企圖通過這方法馴化它。天脊祖陡地一個翻身,差一點兒把他掀了下去。
九野哈哈大笑,叫道:「可不要還沒馴化它先被它把你給馴了,輸了可要幫我老人家捶背按腳!」
九野經驗豐富,雖說是第一遭遇見這樣的巨禽,但憑藉著他的手段,很快馴化了對方,第一個引導著天脊祖得意洋洋地圍著一幫兄弟兜圈,只恨得小賴他們牙齒發癢,偏偏座下的巨禽總是不如其意。
喜伊見到他們一掃連日的陰翳,玩的格外開心,也是嘴角含笑地在一邊望著,他座下的天脊祖早在她上去不久就已經乖乖聽話了,她是東海堂魔窟的傳人,對於馭獸她們有著十分獨特的手法,她把骨刺刺入其頭骨之內,本身靈氣於之精脈相通,可以說天脊祖根本不會拂逆她的心意,但那骨刺一旦拔出,天脊祖的命會隨之喪失。
小妖女受到這股氣氛的感染,臉色也好了許多,一時忘記了喪父之痛。
九野見大家都馴化的差不多了,大喝道:「我們過去搗亂,也好叫那傢伙明白我們煉幽谷魔人的厲害。」他指揮著這隊特殊鳥群向高空衝了過去。
依照約定,九野和小賴不斷發出煙火符丟在那些天脊祖的羽毛內,這些煙火符本來是九野特地制做起來對付『劍蝗』的,現在物盡其用,不消片刻,天空中便冒出了熊熊濃煙,越來越多,由於天脊祖在四下盤旋,煙霧立刻瀰漫到整個鳥群中,天脊祖原本就缺乏團體意識,隨著天空中的劍蝗越來越少,逐漸有了分散開的趨勢,只是受到哨聲的約束,才不至於飛離,這一下受到煙火的驚擾,頓時惶恐地散了開來,漫無目的亂飛一氣。
鳥群一散,陽光大盛,底下的寄遺人極其敏銳地感受到了,它們不得把防護身體的冥風打開,這冥風是極耗力量的防護壁障,打開後它們就再也無法結成『催枯絕氣』了,立刻陣腳大亂,許多來不及逃散的寄遺人紛紛被碧海聖地的修身者用法器擊落。
寄遺人銳氣大減,但他們迅速結成更大的群,維持『催枯絕氣』所需耗費的力量,戰況越顯激烈,雙方各有傷亡。
九野等人在打出靈符後,早駕馭著各自的天脊祖偷偷溜到一邊看熱鬧了,見到寄遺人手忙腳亂,措手不及的樣子,無不開心地大笑。
由於居高臨下,看到的地域十分寬廣,對戰事不太熱衷,喜歡東瞧西望的鬼臉突然「咦」了一聲,指著遠處道:「那是什麼?」
大家沿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一處比較偏僻的懸崖巖壁上,三道影子急速地上升,騰挪跳躍,形若鬼魅。
九野恍然大悟,笑道:「原來這才是正主,他們花大力氣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前面,小偷就悄悄在這裡潛了進來……兄弟們,我們有活幹了,小賴、鬼臉從左邊包抄,鐵頭、小妖女、小古就繞過這道懸崖在右面潛進,你們負責截斷後路,防止他們逃脫,我與喜伊、軒四就直接在上面恭侯大駕好了,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
吩咐完畢,幾人驅動天脊祖高飛低掠,各司其職。九野嘴角抹起一絲笑意,他其實是感覺到對手十分強大,害怕小賴他們受傷,因此故意支開他們,他牽引著座騎朝懸崖上掠去,他現在已經大概瞭解碧海聖地的防禦情況,心想:對方只有二人,那定是想偷取什麼,這一處懸崖下去就是那煉製『焚魂鼎』的地方,焚魂台就是依著那面巖壁建造,他們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去,倒真是能最短距離接觸到焚魂鼎,只不過那片懸崖上到處佈置了訣法靈陣,稍有動靜下面就能及時戒備,加上要不為人知的抵達懸崖後而不被發現,那簡直是毫無可能。
九野選了一處崖石,帶著軒四和喜伊躍落,並放走了天脊祖,喜伊的座騎可就沒這麼幸運了,那骨刺拔出後,天脊祖就立刻斃命,九野低聲笑道:「最近你是不是胖了許多?這牲畜居然被你壓死了!」
喜伊笑道:「我不會調教它們,只好用『連心刺』來控制他了,你以後若不聽話,我也在你身上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