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體不能移動,但眼睛卻看的清清楚楚,風修一招居然讓正在煉焚魂鼎的田左斃命,雖然田左這些日子消耗靈氣過巨,可一身修為依然是駭世驚俗,卻在一個來人面前毫無抵抗之力,這人使用的卻是何種法術?
風修簡直是在屠殺,那些人正處在施術的緊急關頭,眼睜睜望著對方一連殺死數人,卻束手無策,趙田申眼看情況不妙,當務之急撲入霞光之內,整個人頓時爆出一道五彩光芒,籠罩了焚魂鼎,他不惜以本身內丹作為媒體,暫時壓制焚魂鼎,這是兵行險招的方法,如果外人來不及收手,內外夾攻下,他勢必魂魄消散。
蓮詠夕和師弟靈犀相通,及時喝止。
由於魔主們負責的是煉器,抽身最早,在焚魂鼎的力量中脫身而出,首先躍起,轉身對付風修,那風修強悍無比,但這些人全部都是一等一的修身高手,在他們夾擊下,亦是左支右絀,他怪嘯一聲,四周空氣竟發出輕微的爆裂聲,整片區域氣溫急速降低,躲在石像後的陸陽身體就如遭受了無與倫比的寒流襲擊,不由地底呼一聲,支持不住,栽倒在地。
他身體無法動彈,神智卻十分清醒,只見斜秋雨叫道:「這是什麼?」風修在這剎那手中長槍綻放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分別在五大魔主的身體上爆開,竟然把他們身體炸成碎片。與此同時,天聖蓮詠夕已經施展出大神通,十數個訣法籠罩了周圍,電光閃爍,四周溫度立刻提高。
風修被一道電流擊中背心,悶哼一聲,不等胡三拳上前夾擊,身體陡地翻了出去,向外逃逸。胡三拳哪裡容他逃脫,立刻跟隨而去,口中發出尖銳的呼叫,通知碧海聖地的弟子夾擊包抄,瞬間幾人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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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野聽到這裡目瞪口呆,看對方如此詳細的描述,知道這絕對不是臨時杜撰出來的,可讓他相信風修突然換了一個人,可實在難以接受,他衝上前去,五指深陷對方的脖子,厲聲喝道:「風修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可能殺死六大魔主?你在胡說什麼?」
陸陽臉色發青,努力掙扎道:「小人句句實話,如有虛假,天打雷劈!他……他根本就不像一個人,他是惡魔,我現在才知道血魔殿主他究竟在做什麼,他為了釋放惡魔,正在四處收羅蒼穹七星。」
九野瞪著眼望著他,心中那信念終於動搖了,手一鬆放開對方,一**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道:「那麼,那麼風修現在他究竟在哪裡?」
大聖主見他這般模樣,明白他和風修之間的關係極是密切,想到從今往後他們勢必相互對立,也歎了一口氣道:「一些事情沒得選擇,無論你相信與否,它都已經發生了……」頓了頓把陸陽講了一半的故事繼續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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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詠夕並沒有追逐而去,他徑直走到陸陽藏身之處,他早就發現對方的存在,只是無暇顧及,這也是他不去立刻追蹤風修的原因,怕中了對頭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很快發現陸陽隻身一人,而且修為低微,這使他頗為驚訝,厲聲審問,陸陽被這場變化已經嚇的心膽俱裂,腦中一片糊塗,根本說不出話來。
蓮詠夕只好先用靈訣縛綁了他,而追蹤風修的胡三拳最後空手返回,他竟然追丟了對方,可十分肯定的是對方受了重傷,應該藏身在碧海聖地某處。隨後幾日內他們幾乎搜遍了整個區域,可竟然一無所獲,這件事情在碧海聖地掀起軒然大波,一時議論紛紛,根據天空出現的無數兇猛無比的飛蟲,推算出這件事和臨近碧海聖地的凶域大冰川有著極其密切的關聯,想那碧海聖地被一種奇異的氣息籠罩,在平素大冰川怪獸異蟲卻不敢跨越雷池一步,現在異像陡生,說明大冰川內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變化。
由於大聖主正在閉關,他們只好先查證此事的來龍去脈,煉幽谷的魔人盡數被他們關押看守,隨後他們派遣弟子前往大冰川察看,卻沒找到任何線索。只到一日,他們在山下發現麒麟派的掌門玉至高。
蓮詠夕對麒麟派深知根底,他們是看守大隱魔封訣的秘密門派,見到玉至高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竟是寄遺人的獨門手段,他稍一詢問,便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那躲藏在冰川下的大隱魔已經開始復甦了。
由於關係重大,事不容緩,蓮詠夕不再猶豫,把此事通知了閉關中的大聖主,大聖主並沒有即刻出關,他對發生的一切好像已經有所預料,只是讓蓮永夕把陸陽送入閉關之地,他使用高層大神通打開陸陽的心神,令他把他所見到的如數供出。大聖主雖然已經知曉了前因後果,但並沒有採取什麼措施,只吩咐下去要所有人密切注意大冰川的動態,繼續守望觀測。蓮詠夕深為不解,大聖主卻說他必須等待一個人的到來,而這人才是化解一切因果的關鍵。
隨後的日子似乎風平浪靜,大冰川也沒有任何動靜,但蔣東流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和他經常有來往的綠小釬已經很久沒有來了。他前去看望幾次,綠小纖都說身體欠佳,把他拒之門外。
蔣東流對綠小纖十分愛慕,幾日不見心中鬱悶難當,他知道這個師妹平素極愛艷麗嬌美的花朵,便採摘了一些,打算偷偷摸摸潛入給她一個驚喜,結果意外地發現在師妹在房間內正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他不看還好,一看只見綠小纖的閨床上居然躺著一名男子,而她則半依偎在其懷中述說著什麼。
蔣東流頓時嫉火中燒,正要闖入質問,那男子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抬頭,一道銳利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望來。
蔣東流發現這男子居然就是他們苦覓不得的風修,當即發出訊號,他則飛身入房,滿臉赤紅,雙眼銀光凌厲地望向對方,說道:「你必須去死!」
風修十分從容地坐了起來,默不作聲地望著對方,那種眼神就如望著一具屍體,冰冷的令蔣東流全身寒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