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封遠等人以四人一組陣,靈訣共結的方式在半空中織出三個靈訣來,那靈訣色澤暗淡,彷彿如一塊尋常的木頭方塊,懸浮在眾人頭頂。
正當原大賢等人還在詫異於不同的靈力如何能攙雜在一塊,只見雲封元手中那只『十二宮刑罰杖『高舉而起,強大的靈力沿著這根怪獸頭的長杖灌輸而入,那木塊頓時劇烈顫動起來,滲透出一股淡黃色的光芒,其餘長髮皇族也紛紛舉起他們的長杖,依樣把各自的靈力輸送到那三顆靈訣上,十數道色澤各異的光線和那些靈訣保持著不間斷的聯繫,而那些靈訣這才顯露出它們的本色,淡黃色的靈訣上一股股光暈起伏不定,終於雲封遠接觸的那靈訣上有一道古怪的『黃光』延伸而出,那就好像是種實質的液體流淌出來般,緩緩擴散。隨後更多的『黃光』蔓延開來,它們交織溶合在一起,變成一層薄薄的屏障,伸展出去,覆蓋了眾人上空。
五代王臉上流出一絲喜色,道:「靈訣好像還算穩定……」
雲封遠點點頭,道:「但願能抵擋得住,大家快走罷!」
他們說話間並沒有停止靈力的輸送,身體移動那屏障也跟著移動。原大賢心中暗自稱奇,他並沒見識過古靈訣狂暴內的那神秘圖案,尋思: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訣法好生古怪,竟是要用靈力不斷輸送才能顯露功效。他見到對方信心倍增的樣子,不安的情緒也就稍微放寬,感覺踏實了許多。
在他們腳下那些錐形物體的底部,九陰潭依然沸騰不休,它們在相隔一段時間能就會進行一此噴湧,好像浪潮般,此起彼伏。當那個奇怪的屏障結成不久,再一次出現了一常更大規模的噴湧,震耳欲聾的轟鳴掩蓋了一切,一片碧茫茫的水猶如自天而降,披頭蓋腦地砸落下來。
然而這一次那水居然沒有想像中那樣轟炸的他們暈頭轉向,出乎意料地被屏障阻隔在外面,沿著屏壁滑落下來,好像不過只是普通的液體,若不是這期間有股極陰寒的感覺滲透進入,所有人還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呢。
那股陰寒之氣讓施展靈氣的五代王他們臉色有些發青,不過還是挺立過來,這一次不同於前幾次,前幾次大家運用靈訣硬是逼開九陰潭的碧水,所有陰寒之氣均然施法者承擔了,可現在在屏障內的人不約而同感受到無比陰冷的氣息直透五臟六腑,修為稍差的立刻全身打顫,難以克制。
九野和喜伊首先受不了這股奇寒,身體搖搖欲墜,原大賢看在眼中急在心裡,這一下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忙了,這股寒意不像任何已知的事物,它們無孔不入,利用靈訣根本就無從抵抗,唯獨依仗的只有本身的修為,他現在只能伸手緊緊扶持住他們,默默祈求九野和女兒能捱過這道難關。
喜伊微帶僵硬的身體倚靠在九野身上,那無與倫比的寒似乎已經凍結了她的血液,身體虛弱的連顫抖都已經無法正常進行,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夫君,我……我好冷……我怕……我怕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九野被凍的頭皮發麻,舌頭都難以打轉,口齒不清地道:「這……這鬼地方……我……我老人家好像也快吃不消了……你要……你要倒下來……我也懶得再走了……陪你在這裡聊聊我和兄弟們……燒火烤肉的事……。」
碧潮接連不斷地湧起灑落,次數比先前更加頻繁,聲勢也越發浩大,屏障在這樣的沖刷下始終沒垮,但裡面的人臉色全部顯得難看之極,那股寒氣好像消散不去,越積越多。雲封遠等人發出的靈力也逐漸變的稀薄起來,過了一陣,其中一個靈訣在靈力不續的情況下,突然分解掉了,剩下二個靈訣運轉不休。雲封遠喝道:「一起支撐剩下的靈訣!」
※※※
九野和喜伊二人意志越來越薄弱,面臨崩潰的邊緣,九野對痛苦的忍耐力原本非等閒之輩可比,但這股寒意卻完全摧毀了他多年建立起來的意志,身邊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遠,任憑原大賢在他們耳邊大喊大叫,他們卻置若罔聞,原大賢無奈只好讓古訣村人團團圍護著他們一路前行,祈望在抵達目的之前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溫度。
喜伊陷入昏迷,她手臂也失去了力氣,小古瞪大著眼睛瞧著他們,它敏銳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離他逐漸遠去,那種熟悉的靈氣也越來越淡薄,它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用生澀稚嫩的聲音叫喚著:「爹……爹爹……娘親……醒來陪我……」
九野左眼睜開一線,艱難地苦笑道:「小鬼頭……別亂叫,我……我老人家才……才不是你爹……」
小古見到九野說話,咧嘴就笑,可發現他隨即眼睛又緩緩閉了起來,頓時急的抓住九野身體就是亂晃,雙手突然冒出一片藍光。小古發出的藍光當初太子丹可是領教過的,不過這一次是輪到九野了,他狂吼一聲,原本死泥癱軟的身體居然矯健如虎般跳躍起來,吼道:「啊呀……你爺爺的誰拿東西扎我……痛死了。」
他身邊挾持著他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呆呆望著九野,九野醒悟過來,怔怔發呆,他原本感覺快要凍成一塊了,可隨著那可怕的針刺感,體內突然有股熱流湧出,全身頓時恢復了生機,現在不但感覺不到那寒氣反而有股暖暖的氣流運轉不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