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示望著自己的雙手,輕描淡寫地道:「我沒功夫陪你玩,你若不立刻照辦休怪我出手狠毒。」
聖皇這時候突然開口道:「九野,你便依他所言去做就是。」
九野確實毫無辦法,不知怎麼地,此刻心情居然出奇的緊張,他望向喜伊,只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眼神中居然帶著一些歡喜,九野心中微怒:我老人家可是不惜代價抵押自己想贖回你,奶奶的,見到這娘娘腔生的俊俏就被迷住了,簡直不知死活。
九野開始依照心頭的那構造圖結起了靈訣,這一下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算結出這個複雜的訣法來,倘若依照普通修身者來構造這個古靈訣,單單要用靈訣架成數百個靈點體積已經是龐大的很了,不過九野具有那古怪的靈氣,編織的靈訣縝密細小,因此在眾人眼中一個大若石盤的多稜體出現了,和那些石板中的古靈訣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的符號以及靈訣的色澤有著不同。
當靈訣被打到空中,石室頂部似乎有股吸力,一下便把它吞噬進去,眾人緊張地探望四周,等待片刻卻全無動靜,除了聖皇以外大家無不面面相覷。
寂靜中,楊示嘴角微動,正想說什麼,突然聞到一種輕微的聲音自遠而近,飛速傳遞過來,最後演化成一股巨大的嘯聲,剎那間整間石室充斥著排山倒海的聲音,只震的耳膜嗡嗡作響,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光籠罩下來,無數個燦爛的環形光圈迎著光柱不挺導下。
處在正中的九野和楊示幾人好像被什麼吸著,無法控制地往上飛去。就在這時,聖皇身體陡然閃前,手中那搖光鱗徑直往楊示打去,不比先前的慢吞溫火的速度,電花火石間只見那搖光鱗上無數片鱗狀的物質如鴉群般瘋狂散出,穿梭進光柱內。
揚示眼睜睜看著那神器砸來,他雖然從未領教過其中的威力,卻心知肚明那決不是他能夠抵擋住的,無奈此刻深陷光柱中,那些光波好像是種強力的桎梏,讓他無從動盪,他頓時明白為何聖皇一直有持無恐的樣子,根本早就計算好這一刻他絕無還手的能力,頓時一股絕望湧上心頭,毫不猶豫地運用起他們族人特有的心訣『玉石俱焚『這是癬人的暴體術。
癬人體質相當古怪,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自幼年起,他們的心丹便處在一個畸形的狀態中,只有依靠不斷的修煉,讓靈力在心丹處形成一個防護罩,才能維持生命。癬人一出生便具有修身者的體質,相對而言只要不停止修煉性命便無大礙,不過隨著修為的增長,在心丹處就會產生越來越濃的靈力團,這股靈力團即便在癬人死去也無法消散,可一旦被蓄意引動,它的威力足已讓數丈處的物體,包括其本人化為粉齏。
聖皇對這一切瞭如指掌,不但毫不驚慌,那神器繼續遞進,那燦爛的光輝居然形成一團雜亂的物質把他整個人包裹其中,原來聖皇並沒打算傷他,只用神器阻隔對方暴體後引發的力量。
隨後一陣沉悶的聲響,楊示身體在瞬間化成粉末,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猛烈衝擊著由在那璀璨的光波組成的包圍,瑤光果然不愧為神器,立刻抵消了絕大部分的力量,當光幕無法阻擋那些實質的血肉,頓時碎肉橫飛,噴射而出。
聖皇早有準備,左袖揮處,已經在前面布了一個防護訣,阻隔了那些噴濺的血漿。說是遲那是塊,就在短短的時間裡,前面光圈中的九野和喜伊已經消失不見,而楊示卻早成了肉末。
由於事態轉化的太快,原大賢等雖然修為高絕,也只有目瞪口呆地份,此刻那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悄然消去,若不是幾面牆壁上粘滿觸目驚心的血肉,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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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野身體被一股力道牽引著向上快速飛越,當先前光柱籠罩過來時,眼前一切顯得有些模糊,楊示被神器包裹著暴體的瞬間,他只感覺到光柱似乎受到了震盪,前方壓力陡地波及過來,他全身無法動彈,避無所避,被這股那股力道撞的腦子一陣迷糊,連什麼東西噴濺他一身也毫無所知。
緊接著他就被光柱引導著進入了一個絢麗的地方,眼花繚亂的物質不住綻放著,刺眼之極,而他不停從中往上穿越,前後經歷不過半盞茶功夫,身體一空,在半空摔了下來,跌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九野敏銳地感到周圍空氣和外面相差甚大,顯得十分炎熱,不過比較魔窟的十幾層下,這種程度的炎熱可就遜色太多了,即便是普通人也應該能勉強抵受吧。
他還沒仔細打量,頭頂異聲響動,他正想移動開來,發覺腳下的物質看似鬆軟,當中居然頗為粘黏,稍一阻礙,啪啪二聲,上面掉下的東西已經死死壓住了他。
九野身子骨都差一點兒被壓折,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努力仰起頭,卻發覺眼前是張美麗的臉龐,原來又是喜伊,九野唉聲歎氣地道:「我老人家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今生老是被你欺壓……哎喲,你拿什麼頂著我的腦袋啊,都快把我的脖子扭歪了!」他抽手去推,頭上卻有人哼哼啊啊起來,他別過腦袋瞧去,這才發現壓在頭上不是喜伊,而是太子丹的那張瘦骨嶙峋的**,原來喜伊和太子丹幾乎是糾纏在一起被傳送進來的,九野氣急敗壞地使勁撐開,跳了起來連連摸頭大叫:「臭小子,死小子,哪裡不好坐,把我老人家的頭當凳子,倒霉倒霉!」
九野見二人橫七豎八躺著一動不動,略一察看發現原來是被靈訣束縛著,當下低身幫助解開,此時他對靈訣已經頗有心得,縛住二人的是普通訣法,自然手到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