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喜伊一怔,這才明白父親為何對這段隱秘如此清楚,原來娘親居然是戰鴦的後人,那極其古老的故事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彷彿觸手可及,一陣憂傷就這麼劃過心際,眼淚忍不住便垂掛下來,也不知道是為故事感傷還是為死去的娘親悲哀。
九野早已料到其中必定有些聯繫,只不過沒想到會是她的娘親,他越清楚整件事情,心中疑惑甚多,正想再次詢問,這時候原大賢遣派出去的人已經陸續回來,他們一一向原大賢反饋外面的情況,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裡,他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地下宮殿的大致情況,沒有了古靈訣的阻礙,這種勘查工作對他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但當古訣村的人逐一回來後,原大賢卻顯得憂心忡忡,他的目光搜尋大廳,半晌才道:「老方帶的四名弟兄還沒回來,有誰見到他們了?」
眾人這才發現少了一隊,方昔是他們中修為最弱的,但人緣極好,頓時個個為他擔憂起來,原大賢道沉聲道:「他是負責東南方向的路線,但依照老方的性格應該比任何人都小心謹慎才是,要是發現什麼異端,應該不會隨便接觸,怎麼可能會行差踏錯呢?除非……」
古訣村的人臉色有些發白,其實他們都是飽經風霜的一方梟雄,只是在古靈訣內被困了十多年,實在心有餘悸,對於禁地內已經產生了忌諱莫深的感覺,忍不住道:「除非什麼?」
原大賢道:「除非是進入另一個古靈訣陣內……」
眾人臉色頓變,頓時議論紛紛,他們對古靈訣的懼怕已經根深蒂固,要是再一次陷入那個地方只怕再也沒有勇氣活下來了。原大賢自然明白他們的感受,放緩語氣道:「我也只是推測而已,大家毋須過於擔心,我們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一切自當小心為妙,現在我們已經大致弄清楚了這裡的情況,對於那一處的地方我也擁有幾分把握,或許老方他們不小心暴露了形跡,被密甲士糾纏住了。」
一名古訣村人道:「我們搜尋了各處,奇怪的是別說是那些密甲士,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原大賢奇道:「怎麼會這樣?你們確定自己沒有暴露過行跡?」
那人道:「我們已經盡最大可能隱藏了體內靈氣,即便他們刻意觀察,也不容易被輕易發現。」
原大賢知道這些人在古靈訣內經過數番磨練,修為比較當年已經更進一層,要避過密甲士的耳目應該不是件難事,可偌大一個地方居然沒發現一個人的蹤跡未免太過奇怪,沉吟不作聲。
在一邊的九野突然道:「啊……你們……你們感覺到了沒有?」
原大賢一呆,道:「感覺到什麼……」他話未說完,心頭猛地一顫,頓時激動起來,道:「那是什麼……好強大的靈力……」他心神一聚,感覺到東南方向有一股強大的靈力不停爆發開來,雖然相隔遙遠,居然還能感受到。
這時候古訣村的人都感覺到了,其中一人打算祭出法器來察探,被原大賢制止了,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老方應該找到那一處了,甚至已經和人動起手來,大家馬上跟我過去,我敢肯定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實力,記住千萬不要使用任何法器,隱藏好形跡,給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古訣村眾聽到有架可打,個個興奮不已,他們在古靈訣內和那虛無縹緲的環境抗爭十多年,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早盼望著打一場真正的架,以宣憤恨,因此無不磨刀擦掌,躍躍欲試。
九野更是雀躍,他更是個不安分的主,哪裡熱鬧他就湊哪裡,現在有這麼多高手,更不懼怕會有什麼危險,恨不能插翅過去。原大賢看到個個的神情,豪情頓生,只要有跡可尋,危險就減少幾分,他瞧了一眼九野,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揣透他的高深,他居然能感受到這麼遙遠的靈力,而且身上所具有的靈力也相當古怪,看對方的模樣更不似特意隱藏靈力,可他又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靈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所幸的是九野現在已經成了他的乘龍快婿,自己少了許多後顧之憂,這一刻,原大賢不再顧及許多,當機立斷,攜著眾人往外而去。
出了這個屋宇,九野才發現他經過處在群樓的角落處,和原先進入的地方早就不同,距離那巨石十分遙遠,想必那古靈訣貫通這裡所有的房屋,而這一處則是它的總樞紐所在。
一行人快速潛向目的地,越接近那個地域,就越清晰的感受到靈力的激盪,看來雙方戰鬥的十分激烈,眾人所行過的地域果然沒遭遇半個人蹤,寂靜無比,原大賢卻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往那一處移動,還不時地進入一些房屋察看,看到各處房屋的大廳內的地貌再無異常,確認古靈訣已經完全失效,這才放下心來。
九野正跟隨著原大賢奔走,手中一陣溫軟,卻是俯在原大賢背上的喜伊伸手拉住了他,喜姨側著頭嘴角抹著一股笑意,望著他的眼睛。
九野道:「怎麼啦?」
喜伊搖搖頭,卻沒放手,九野只好任她握著,他見對方神色顯得十分疲憊,但臉上始終浮著微笑,心想:她終於見到了爹爹必定十分喜歡,我老人家卻連自己的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失敗……
這時候前面隱約傳來了動靜,原大賢立刻止住腳步,他回過頭來沒有說話,只用手勢表達意思。他們在古靈訣時常遭遇到強大的自然之力,為了節省靈氣,有時候連靈力束音都不去使用,大多使用手勢來互相勾通。眾人見他打出幾個手勢,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分散開來,呈包抄狀向前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