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位軍官惱怒起來,他剛想再反駁幾句,為首那名高級軍官則沉聲道:「好了,還沒和他們打起來,你們倒相互鬥起來了。都給我閉嘴。」
羅比斯族長感覺心亂如麻,從遠處空盤旋著的繪有毒蛇標識的艦船,他就知道毒蛇勢力幾乎已經全面行動了起來。
原本還因為憑借自己的身份,可以和德瑞克鬥一鬥的,他卻沒有料到德瑞克消失了幾年,在家族的影響力居然還是如此之強。
現在看來他這個族長已經是名存實亡,權力失去了大半。那些縱使對毒蛇不滿的家族勢力此刻也斷然不會站出來和自己合作。他不清楚現在聽命於自己的家族武裝還有多少,但是站在不遠處一臉悲憤的族長幕僚的神色已經告訴了他,形勢惡劣到了極限。或許只剩下這裡幾十名自己的護衛了。
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既然事已至此,無論是為了親人還是自己,他現在都將要和德瑞克生死決鬥一場了。
德瑞克似乎感受到了羅比斯族長濃烈的殺意,他那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有耐心等到族典儀式的那一天,為了我那個夢,我需要盡早的成為族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我也不想無意義的消耗自己的能量,所以我還是覺得給你一點時間,一起等待冰峰戰團的結果。如果布克斯沒讓我失望的話,我想你的兒子不會死在他們手下,因為我希望你能自覺的宣佈退出。這樣你就可以保全你,你的家人甚至還有這裡所有人的性命。否則……」
羅比斯族長明白了德瑞克的意思,他之所以擺出如此大的陣勢,一是製造巨大的壓力,讓羅比斯族長知道局勢已經被他所完全控制,沒有人可以改變結果,再就是如果小肖恩和赤蠍死在了冰峰戰團的行動之中,那麼對於羅比斯族長全面的圍攻就會即刻展開。
德瑞克今天對於族長的位置是志在必得。
現在他們的生死和冰峰戰團的行動聯繫了。
「所以諸位還是安心等待。」德瑞克說完,又獨自到處打量著山頂的佈置和風光。
「看樣子波爾斯將軍他們是徹底放棄了。」站在族長身後的一位皮膚白皙的年輕人憤怒的說道:「族長大人,我們會和你一起戰鬥在最後一刻的。」
「可是如果小肖恩少爺他們被冰峰戰團抓去了呢?」另外一位年輕人猶豫的問道,同時他也清楚,如果小肖恩遇到了意外,德瑞克失去了逼迫羅比斯族長的東西,那麼自己和這些人就可能喪生於此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機甲觸發器。
「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皮膚白皙的年輕人死死的盯住德瑞克。
羅比斯族長搖了搖頭,德瑞克只所以有恃無恐的獨自山,就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如果他想離開,這裡的人不足以將他留下,就更別說想殺死他了。
羅比斯族長歎了一口氣,他似乎覺得自己一下老了,圓桌聯盟的背叛讓他無比的惱恨和深深的無力感。
而德瑞克更是可以輕易的操控自己情緒的起落,看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小肖恩真落到他們手中,他還有必要進行這場注定失敗的族典儀式嗎?
他很好奇是什麼到底讓德瑞克連幾天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待?但是這些還會和他有關係嗎?
整個山頂陷入了沉寂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結果。
這時,羅比斯族長看到自己的幕僚長興沖沖的走了過來,對著他高聲道:「剛接到消息,小肖恩少爺沒事,小姐和趙恆大家長也都安然無恙。」
羅比斯族長欣喜之餘,心情又黯然了下來,看來到了自己宣佈辭去族長職位的時候了。
幾乎所有人都有著如此的情感變化,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或許以後在家族中,他們再也抬不起頭來。
幕僚長卻開心異常的接著道:「冰峰戰團的行動失敗了,少爺和小姐正趕往這裡。」
「什麼?」羅比斯族長陡然一驚,他不相信的看著幕僚長問道:「你說他們失敗了?」
對於冰峰戰團的實力他是非常瞭解的,他那支護衛隊是不足以應對整個戰團的襲擊,怎麼可能反而會獲得勝利?
「是的,是趙恆大家長出其不意,擒獲了布克斯校和毒蛇的丹東,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行動。」幕僚長興高采烈的道。
這種喜悅立刻傳遍了山頂。
羅比斯族長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這位趙氏大家長實在讓他太意外了,他喜悅之餘立刻道:「你說他們正趕向這裡?快去通知他們,不要到這裡來。」
羅比斯族長覺得他們此刻前來,無異於自投羅網。
「可是……」幕僚長猶豫的道:「目前暴焰城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羅比斯族長一時愣住了。他說的是實話,偌大的結界城恐怕已經沒有任何人和地方敢於收留隱藏他們了。
德瑞克也接到了匯報,他臉色一變,良久才道:「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沒辦好。羅比斯族長,想必你很開心。看來又得延誤我幾分鐘了。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大家長破壞了我的好事。」
此刻山頂那些一直被壓抑情緒所籠罩著的族長護衛隊衛兵們開始興奮起來,方才幕僚長的話他們聽的清清楚楚,剛才沮喪的心情立刻被這個好消息拋到了九霄雲外。對於趙恆的身手,他們已經見識過,能夠獨自挫敗大名鼎鼎的冰峰戰團,這讓他們既意外又不意外。雖然這個消息並沒有改變他們目前絕對的劣勢,但確實讓他們感到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極大的振奮他們的精神。
羅比斯族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權衡著,等到趙恆他們到達時,自己就宣佈放棄族長的決定,沒有必要讓這麼多人再去生死相搏。
沒過多久,遠遠的能看到山道駛來的疾風車,領頭的那輛車頂立著一個人,車速很快,在山道中七彎八拐,然而那人如同磐石一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