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鍾雲照常去上學,中午放學的時候,正想著找誰一起吃午飯,有人卻找上了門。
「歐經理,你怎麼有空跑這來?」
在月湖學院居然會碰到歐奉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真是讓鍾雲感到很意外,想想明珠大樓的人流量,他居然還能走得開?
「不會是你女兒或者兒子在這裡上學吧?介紹來認識一下。」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歐奉說。
「找我?」鍾雲奇道,隨即他想起了一件事,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有個人,你可能要見一見。」
歐奉的語氣很奇怪,即像是徵詢,又像是想讓他無法拒絕。
「見誰?」鍾雲奇道,這和他預計的有點出入。
「那架迦藍琴的主人。」歐奉說道,「她想當面謝謝你。」
「哦?」對於能弄到迦藍琴的大能,鍾雲還是非常有興趣的,見到那架琴後,他特意去查了一下,這才知道整個達沃只有這一架。
而在迦藍地資料庫上註明。這種類型地琴地主體材料是世界樹地樹幹。而且只有元在第三級地制琴師才有能力製作。這也就意味著這種琴地已經無法製作了。
在迦藍文明隕滅了五千年後地今天。還能保留一架完整地迦藍琴。確實是非常不容易。而且。就算在迦藍。這種琴也是價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買得到地。更不要說在中級文明國家了。
所以。他很想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樣廣大地神通。能弄到迦藍琴這樣地東西。
「現在?」鍾雲將雙手插進衣兜裡。詢問道。
「你還沒吃午飯吧?她想請你一起進餐。」
再次來到明珠大樓第九百層。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不過歐奉沒有停留。拐了幾個彎。又進了一座電梯。
從電梯裡出來,鍾雲這才知道,原來這上面還有一層,不過,出乎他意外的是。這裡的裝修很簡約,四周粉刷得很白的牆壁讓寬闊的空間看起來更加的空曠。
牆上沒什麼裝飾品,空蕩蕩掛著幾幅畫作,雖然鍾雲沒什麼鑒賞能力,也看得出這些花並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不過,從這些很業餘的畫作中,他感到了一絲熟悉。
歐奉帶著鍾雲通過了寬敞空曠地大廳,來了到一座不透明的水晶門前。「大小姐,人已經帶來了。」
門緩緩地開了,透過歐奉的後背。鍾雲看到了一頭如黑瀑一般的長髮,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正標銀行的洪經理拒絕了我們地貸款要求。」
鍾氏機械總裁辦公室,一個精明幹練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向鍾平江作著匯報。
鍾平江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什麼也沒說,揮揮手讓他出去。助手離開後,鍾平江一個人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鍾氏機械已經陷入了前所示有的困境中,而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黑手在策劃。
前一陣子。因為以為痛失愛子,妻子陷入極度的悲傷之中,而公司也上了軌道,所以他花更多的時間來陪妻子,公司的日常管理都交給那幾個信得過的經理了。
誰知道就在這段時間,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一個驚天騙局已經布下了。
一家大公司找鍾氏機械合作,要購買大量地「鍾氏穩定器」。本來這件事情應該找鍾氏和巨械集團的那家合資公司談的,因為兩家公司財政是分離地。
不過合資公司剛剛建立。產量並不能滿足目前的市場需求。它的訂單已經排到了一年以後。
而那家大公司急需一批「鍾氏穩定器」,為此不惜以比市價高一成的價格購買。而鍾氏機械手上,正好有一批「鍾氏穩定器」已經付了訂金的訂單,交付時間為一個月後。
鍾平江得到部下的匯報後,考慮到價格合適,當即拍板同意這樁生意,只要做成,就有十幾億的收入,只是將訂單轉個手而已。很划算。
擬定合約後。他親自去簽的約,可是誰又能想到。那張他親眼看過的合約,居然會在簽約現場,在公證人員地公證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
就在鍾雲回來的那天,他的法律顧問才在合約上發現了問題,本來說好的價格是高出市價十分之一,現在變成了市價的十分之一。
僅僅換了幾個字,鍾氏機械就損失了接近一百多億。法律顧問馬上聯繫了鍾平江。
一百多億對現在的鍾氏集團來說雖然很多,但也不是損失不起的,更何況,生產「鍾氏穩定器」的合資公司是由鍾氏控股,先欠上也就是了。
損失一百多億雖然讓鍾平江咬牙切齒,找不到證據,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就當買個教訓。公司並沒有傷筋動骨。
不過,他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在一次查帳中,他發現公司的帳戶多出了幾十億。他敏感地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將公司近來所有地交易翻查一次,鍾平江詭異地發現,這幾十億,是分通過上千次的交易得來的。
因為鍾平江授權給總經理的最高金額為五百萬,低於五百萬的,總經理可以自行作主。而這上千次交易,沒有一次金額是超過五百萬的。
鍾平江感到了一絲不妙,接著他查看交易的內容,居然就是賣給那家大公司的那張下個月的「鍾氏穩定器」地訂單。
那一刻,鍾平江只覺得手腳冷涼,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陰謀,這是一個巨大地陰謀。
而他的總經理,在合約簽成地那天,就辭職了。這些交易都是這位總經理經手的,這更加讓他感到了陰謀的氣息。
一單兩賣,這可是商業詐騙。要是他懵懂無知,到交貨的那天,兩家地買主同時找上門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幸好自己提前發現了,鍾平江心裡慶幸。不然被告到法院,賠得傾家蕩產不說,自己可能還要坐牢。
現在只能毀約了,具體要怎麼做,還要和法律顧問商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鍾氏這次要付出巨額的賠償。
按照合同上面的條款,毀約的一方要賠償對方合約上金額的十倍。這也是業內普遍地標準。
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即然有這個殺手鑭,一開始的那個合同詐騙不是畫蛇添足了嗎?如果按照原本的金額,鍾氏將要賠償一千多億,如今,只要賠一百多億。
如果這一切都是由幕後黑手推動的。那以他的手段,似乎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昏招。
帶著疑惑,鍾平江將公司所有的律師叫來。商量起了應對之法,其實很容易,在合約到期之前,任何一方都有權毀約,當然,毀約的一方要承擔賠償地責任。
只要先發制人,毀約了,就算事後被查出他一單兩賣,也告不了他。
鍾平江第二天就通知那家大公司。因為某些原因,合約取消。為此,鍾氏要付出接近一百多億的賠償金,限期為一個
現在的鍾氏,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地現金,鍾平江選擇了向銀行貸款,本來以鍾氏的潛力,還有鍾平江以前的人脈,貸款應該並不困難。
誰知無論在哪家銀行或者投資公司。他都吃了閉門羹。居然一分錢都貸不到,這簡直無法想像。
鍾平江在銀行裡打滾了十幾年,對裡面的道道是瞭如指掌,鍾氏機械可以說是潛力無限,任何一家銀行都沒有道理拒絕這樣的一家公司。
除非,所有的銀行聯合起來整他。這顯然非常滑稽,可是這卻是唯一的可能。在金融業,也確實有一家,都做到這一點。
鍾平江已經知道了誰是幕後黑手。
如果鍾氏還不了債。只能宣佈破產。或者。出售股權。這兩個選擇,都是鍾平江不願意做的。
鍾氏機械是他一生的心血。他絕不會將它拱手讓人。
錢啊,錢啊。鍾平江頭髮都快要愁白了,難道,真地要出售股權嗎?
他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散亂的桌面,頭腦裡亂糟糟的。忽然,他的目光接觸到被文件遮住一半的一張銀行卡。
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張銀行卡是兒子昨天晚上給他的,早上來公司後,隨手就放在桌面上了。
想起自己的兒子,鍾平江心裡一暖,將那張銀行卡拿在手上,這是兒子的一翻心意啊。看著手上的水晶銀行卡,他忽然發現那張卡地背面居然印著一個蝴蝶狀的印記。
這是……
鍾平江愕然,這個印記他當然認識,這是國家大銀行的星級銀行卡,這是資金超過十億的用戶的專用卡。
十億?
想起昨晚兒子鄭重其實地說「不要問我這筆錢的來歷。」再看那個蝴蝶狀的印記,鍾平江只覺得口乾舌燥。
裡面到底有多少錢?他心裡升起這樣的疑惑。
進入國家大銀行的網站空間,顫抖著手輸入卡號和密碼,看著彈出來地數額。鍾平江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湧起狂喜地神色,「鍾氏,有救了。」
明珠大樓九百零一層,鍾雲在想這人女人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已經轉過身來。彷彿被一道雷電擊中,鍾雲呆立當場,眼睛瞪到了極限。他的表情就像黃老剛突然見到他時地那種見到鬼似的表情。
原來他真的認識大小姐?可是大小姐離開達沃快十年了,他們在什麼地方見面的?歐奉看見了鍾雲的表情,懷著巨大的疑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