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看著中間最大的那株,問道,「那個有多少年份了?」
齊靈雨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那個是年齡最大的,已經一百二十三歲了。」
「這裡超過一百年的一共有多少?」鍾雲問。
「二十三株。」齊靈雨很快給出了答案。
「這麼少?」鍾雲皺了一下眉頭,少是少了點,總好過沒有,當即拍板,「我都要了。」
「你都要了?」齊靈雨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忍不住問了一句,「二十三株?」
「不行嗎?」鍾雲反問。
「行……」有生意可做,有什麼不行的。這筆要是成了,她的提成能抵得上她兩個月的基本工資了。
而且,這東西移植到這裡之後,就沒賣出過一棵,能處理掉這麼多積壓的庫存,經理一定會好好誇她的。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這人買這麼多黑色曼陀羅作什麼,看又不好看,吃又不能吃,錢多得沒處花了?
本來以為他只是看個稀罕,沒想到一買就是二十三棵。
只是這些有錢人的心態,又怎麼是她一個平名百姓能瞭解的,這樣想著,也就不奇怪了,也許人家錢多得沒處花,就買個稀奇。
於是,在齊靈雨的心中,鍾雲從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有錢人的敗家子。
要不是付錢時鐘雲用的是自己的銀卡,而不是柳雲琪,他就會成為一個超級無敵軟飯王。
收錢後,齊靈雨恭敬地將銀行卡還給鍾雲,她剛才看到裡面的餘額--好長一串零,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鍾先生,您想現在帶走,還是我們幫您送到府上?」
鍾雲將家裡的地址給她,「七天之後,幫我送到這個地方。」
「好的。」齊靈雲慎重地將地址記錄下來,然後說,「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鍾雲轉向柳雲琪,笑道,「去看看蘭花怎麼樣?」見她點表示同意,便對女引導員說,「請帶我們去蘭花區。」
「請跟我來。」
蘭花在另外一個區,有一段路要走。齊靈雨在前面領路,鍾雲和柳雲琪肩並肩跟在後面。
「你買那麼多黑色曼陀什麼?」
柳雲琪終於忍不住問,黑色曼陀羅是個比較偏門的品種,而且她最喜歡的是蘭花系,對茶花瞭解不多,以前並沒有聽過這種花。
不過剛才聽引導員的介紹,黑色曼陀羅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觀賞性又不高,除了比較稀有外,簡直是一無是處。
「拿來泡著喝。」鍾雲如此回答。
柳雲琪皺著眉想了一會,幾種著名的能當茶泡的花當中,似乎沒有黑色曼陀羅。
走在前面的齊靈雨暗暗記下了,雖然研究證明黑色曼陀羅並沒有藥用價值,不過她相信這個有錢的年輕人不會無的放矢。
聊著聊著來到了蘭花區,柳雲琪的注意力被琳琅滿目的蘭花吸引住了。
見她看得入神,鍾雲識趣地走到一邊,獨自欣賞著各具美感的各種蘭花。
能擺在這裡的都是具有一定價值的,就是這樣,這裡蘭花數量之多還是讓人咋舌,鍾雲他們逛了整個上午,都還沒有逛完。
看看時間,飯點快到了,鍾雲便前去尋柳雲琪,在一個轉角處找到了她們。
三人回到前面的大廳,驚異地發現那位端著枯萎的琉晶玫瑰的老人還在,一名工作人員正在跟他說話,兩人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走近了一些,才聽明白,原來那盆琉晶玫瑰已經沒救了,可是老人不死心,磨著讓他們再檢查一次。
鍾雲在老人身邊經過,走出大門時,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他一眼,老人蒼老的臉上儘是哀求,讓人看了心裡不忍。
這裡的配套設施很齊全,隔壁就是餐廳,齊靈雨將他們帶到這裡後,就告辭了。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巨大的透明落地玻璃外,是一片鬱鬱蔥蔥草地,花木掩映間,露出一角白色的建築。
在另一邊,有一個巨大的碧綠色湖泊,湖堤上種著一排柳樹,樹蔭下,三三兩兩的行人坐在供人休憩的長凳上,享受著從湖面吹來的微風帶來的涼意。
餐廳內放著輕柔的音樂,白色的地板洗得非常乾淨。一切都顯得輕鬆寫意,這裡確實是旅行休閒的好去處。
點完餐後,鍾雲將兩人杯子裡的水倒掉,然後從背包裡取出一個保溫瓶,「喝這個吧,我自己泡的。」說著從瓶裡倒出翠綠色的液體。
「不用了……」柳雲琪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杯子裡的液體後,明顯愣了一下,「這是?」
「我自己用一些花泡出來的茶。」鍾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回味著縈繞在唇齒間的芬芳。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做起來挺費工夫的,你也試試。」說完將餘下的茶一飲而盡。
柳雲琪將茶放在鼻端,一股淡淡的清香鑽進鼻子裡,讓人精神一振,「這是……你自己泡的?」
她的神情有一點古怪,鍾雲沒有察覺,點點頭。
柳雲琪微微一笑,學著他的樣子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才一飲而盡,品咂了一下餘味,「很特別的茶。」
鍾雲正要說話,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都是些具有地方特色的菜餚,像一些從未見過的新鮮蔬菜,很粗獷的剛剛燒製的烤肉串等等。
不得不說,這間餐廳的手藝真的一流,比起學校包的那家旅館真是強太多了。
一邊享受著美味的食物,一邊欣賞著對面女孩美麗的容顏。無論前世今生,都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此刻鐘雲的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
這才是人生啊。
「柳……」鍾雲頓了一下,他不知要用什麼稱呼好,柳同學顯得生份了,叫雲琪又顯得太唐突。
「叫我雲琪吧。」柳雲琪善解人意地給他解圍。
「雲琪」
鍾雲受寵若驚之餘,又有點百感交集,多少個午夜夢迴,這個名字縈繞在腦海裡。沒想到有一天,他能親口對著她本人喊出來。
調整了一下心情,他問起了心裡的疑問,「為什麼你會同意和我一組?我是說,你以前從來不跟男生單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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