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帥聽了「老實」民工的這句話後,突然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從他的內心深處如同泉湧般噴發出來,他使勁的捏了捏拳頭,剛想揮出去一拳,卻被金桃兒在暗中掐了一下。
朱光帥的怒火也被金桃兒給掐沒了,他回過了頭,愣愣的看著金桃兒,金桃兒仍舊是那副可憐兮兮的害怕模樣,根本沒有看他。
「我說,小子,行不行?大哥的手最近有點粗皮了,想找塊嫩肉磨一磨老繭。」
「老實」的民工,總是語出驚人,說出不老實的話來。
朱光帥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鬆開了拳頭,二話沒說,拉著金桃兒就走。
「哎!我說你小子什麼意思?不回答我是看不起哥們兒是不是?」
「老實」的民工在後面大聲道。
本來這些民工就苦於壓下了伍富後沒有人站出來挑頭兒,這會兒終於蹦出了一個,他們全都你一言我一語的接了話茬。
「馬改革,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們,我們去替你報仇!」
「改革,你怎麼了?」
「誰給改革弄的發脾氣了?他這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哪個混蛋把他氣成這樣?」
「老大,我們,那小子他媽的目中無人。」
朱光帥拉著金桃兒腳步漸漸的加快了,他越來越怕那群混蛋們蜂擁而,把金桃兒給搶跑了。
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只聽見一陣小跑聲從後面傳了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十多個民工攜帶著傢伙事兒朝他猛衝了過來。
「不好,桃兒,我們快跑。」
朱光帥大聲道,拉著金桃兒就跑開了。
金桃兒的身子輕,跑起來的速度也比較快,倆人飛快的朝前跑去。
跑的再快也沒有那些整天鍛煉著身子,被包工頭訓斥出來的民工們跑的快,他們日日干苦重的活,一個個瘦的像猴子一樣,腳底如同踏在浮雲行走,身輕如燕,眨眼間就把奔跑的朱光帥和金桃兒給攔持住了。
朱光帥死死的拉著金桃兒,對擋著他路的農民工們大聲叫道:「讓開,讓開!老子沒心思跟你們玩兒,知道不?」
擋著他的那個農民工聽朱光帥這麼說,仗著他們人多勢眾,還來了勁頭,露出一副臭德行,對他道:「逼癩癩的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竟然敢這麼跟老子說話啊?」
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像是他們頭頭兒的傢伙開了口,道:「八眼,滾一邊兒去,讓老子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八眼頓時閉了嘴,朝後退去。
朱光帥向那說話的人看了看,發現這傢伙並沒有其他包工頭子那種庸俗的「有了點兒破錢兒,裝騷×不露縫兒」的架勢,穿的衣服也髒亂不堪,一看就是個普通的民工,只不過他那身肌肉倒是結實的很。
「你想怎麼著?」
朱光帥將金桃兒罩在身子後面,瞪著眼珠子,對那頭頭兒開口道。
這頭頭兒沒想到是個潑皮牛二類型的,開口就道:「我想幹你老婆怎麼了?」
朱光帥聽了他的這句話後,肺差點都被氣炸了,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金桃兒在他身後更加猛烈的抖起了身子。
「小子,我告訴你,在D市裡我可是很有名的,當年殺了好幾個人都沒眨過眼兒。」
朱光帥沒想到這頭頭兒一開口就開始吹起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花瓣聖B。
「老子我他媽的看了你的老婆,乖乖的把你老婆扔下,你這條狗命今天就算是撿著便宜了,否則的話,老子我真不客氣了。」
民工頭頭兒惡狠狠的道。
朱光帥聽了他的話後,撲哧一下子大笑了起來,譏諷道:「你個潮彪子,我說你怎麼這麼不正常啊!鬧了半天你媽還是個玩同性戀的怪物啊!她是跟哪個人妖把你給搞出來的?」
民工頭頭兒的智商明顯就不怎麼高,自己說話說的露了風都不知道,結果聽了朱光帥的提醒後,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瞪著朱光帥空想了半天,可能是沒明白過來朱光帥說這話的意思,所以憤恨的道:「你個小驢操子的混蛋玩意兒,竟然敢侮辱我的母親,看我不把你的老婆給虐個全死,讓她嘗嘗金鉤釣魚的感覺!」
朱光帥看他那副嘴臉,頓時想到了曾經打過他的那個D市老大,心想:「媽了個叉的,怎麼現在連民工都敢這麼猖狂了?這世道還有沒有點王法了?事情鬧這麼大了,警察局那幫狗崽子們都去喝涼水塞牙縫兒去了?到現在連一個像模像樣的巡查人員都沒有,這裡難道不是繁華大都市中的死角嗎?每個先進文明城市都愛打著口號,喊天喊地的一切都從老百姓的實際利益出發,可到頭來呢?
「國家政府不還是照樣養肥了一批貪污腐敗份子嗎?拿著公款四處逍遙,開著名車,養著N+NNN……奶的人比比皆是,數都數不過來。
「某些喪盡天良的份子還花著大錢去糊弄那些沒開苞的農村小姑娘,五六十歲『老目卡嚓眼』的人了,還好意思跟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玩浪兒,弄的人家哭爹喊娘痛苦的嗷嗷叫喚,他們心理就舒服了?這種行為和獸有什麼兩樣呢?要是換做他們的孫女兒被別的老頭子玩的嗷嗷叫喚,疼的哇哇大叫,他們的心理會有什麼感覺呢?很爽?很支持?還是……?
「這操他奶奶的社會,如今算得是什麼瞞神欺天的惡極世道呢?
註解:「老目卡嚓眼」,地方方言,特指歲數較大,老眼昏花份子。
「然後這幫子純雜碎,再拿著老百姓的血汗錢,大呼反腐倡廉,明鏡高懸,兩袖清風,鐵麵包公,積極響應國家一切號召,處處為百姓著想,努力讓家家戶戶奔小康。
「D市在全國還算是比較出名的,可誰能想到,如此光鮮華麗的外表下,也有這種齷齪的事情正在進行著,卻沒有人管,如今這個社會,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貧富的差異開始變的越來越大了,以前還挺為農民工著想的,結果沒想到這些婊子養的傢伙竟然這麼混蛋,簡直就是給這美好的城市造成了嚴重的污染,真是該死該死啊!」
「靠!小子,你挺有種啊,竟然想不聽我的話?知道不?我的兩個兄弟今天已經被你給傷害了,你要是在我數三個數之內還不趕緊滾蛋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民工頭頭兒凶神惡煞地道。
朱光帥正愁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一聲嘎啦唧的狂嚎聲猛吼了起來:「下一個,下一個,你們這些髒蟲子快點,快點,愣什麼呢?趕快進來!老娘手下的姑娘們可沒時間等你們這些爛蛆。」
這一嗓子可真是牛啊,整條街估計都能聽見。
朱光帥從民工們露出的縫隙中看到,原來是心緣洗浴中心裡面的老闆娘出來喊這些客人了。
「好好好,馬馬,我們正在這兒談一筆蒼天賜來的大生意呢,這種機遇可是求之不得的,可望不可即啊,既然老天這麼照顧我們,把一個特大號的餡餅砸到了我們勞動人民充滿熱血的頭,我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老天的美意呢?」民工頭頭兒大聲喊道。
「滾你媽個蛋的,你個死玩意能談出什麼大生意來?頂多吹吹牛皮,給人家配個非法的陰婚,拐賣個婦女什麼的。行了,你們就別在那裡裝腔作勢了好不好?想爽腎的,趕緊點兒,快點滾過來排隊,別在這條街道干擾秩序,影響姑奶奶正兒八經的做大生意。」
心緣洗浴中心老闆娘的行事作風果然非同凡響,那架勢就如同星爺《功夫》中那個滿頭燙著大花卷兒,嘴裡叼著根煙的房東婆子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是雷厲風行。
接著,朱光帥又聽到街道的前頭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吵鬧聲,有一個脾氣看樣子很不好的男人大聲道:「你們這些倒霉該死的民工們,趕緊給我滾,好狗不擋道,別在我們店前面製造負面影響,滾滾,趕緊滾!」
又過了兩秒種後,這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憤怒的道:「你們這些狗雜種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是不?貝貝,給我!」
「汪汪」的狼狗狂吠聲在街道響了起來。
圍著朱光帥的民工們無奈的很,一個個眼珠子都惡狠狠的瞪視著朱光帥,卻苦於一時無法把他給解決了,只得擁著他往前走了走。
藉著這個大好的機會,朱光帥使出渾身下吃奶的力氣,狠狠的朝那民工頭頭兒的擋部來了一腳,還沒等其餘的民工們反應過來,他便推開那些擋道兒的民工們,掉著頭,拉著金桃兒就往心緣洗浴中心裡跑。
進了洗浴中心的門裡,朱光帥仍然能夠聽到外面民工頭頭兒撕心裂肺的殺豬般慘叫聲。
朱光帥衝進了心緣洗浴中心大堂裡面那個小門後,才發現柳暗花明果真又一村。